“…謝謝。”陳微末淡淡地,好像沒什麼興趣。
歐治自然也察覺到了,他還上趕着安慰:“而且你剛來聯邦,應該也不太了解,其實這裡的人還挺包容的,星際間什麼物種大家都見怪不怪了,你這樣的,大家隻會驚歎佩服,不會為難你的。”
“希望如此吧。”
他們是好人,隻是操的心于她而言并不是最優選。
“你們還有什麼要測試嗎?”沒有的話她想走了。
“…應該…我也不清楚。”
歐治原本就覺得帶陳微末來測試精神力有些不妥,他也沒問孟樂知到底想做什麼,隊長總是心裡有數的。
但他轉念一想,加了些私欲:“我們上正式軍校前都要鍛煉體能、格鬥和感知力,你要不要也試試?你現在身體可以嗎?”
“…可以。”歐治的小心思不難看出來,但陳微末也懶得掰扯,盡早結束最好,“格鬥,和你打?”
“可以啊!”正和他意,他立刻起身活動肩膀,擺出了準備姿勢。
陳微末也站起來,手腳還是有些發軟,但對付歐治應該夠用。
因為不想纏鬥,陳微末一上來就下了黑手,她接下歐治先發制人的一拳,順勢一拉,反身将他摔倒在地。
原本并不難破解,可陳微末的怪力哪是歐治能抵抗的,他就像輕飄飄一張紙,胳膊被卸了下來。
為避免引起别人注意,陳微末在卸他胳膊試還貼心地捂住了他的嘴。
“脫臼,問題不大。”
陳微末把他扶坐起來,順手又幫他接上。
“你…你這力氣…”歐治疼得頭暈目眩,呲牙咧嘴地看着對方。他沒想到自己毫無招架之力,瞬間落敗。
長那麼大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陳微末你是不是從來沒輸過?”
“…好像是。”她還認真回想了一下,從前在軍中她就是第一,雖然進得晚,但前輩們也都是她的手下敗将。
歐治不知怎的,忽然慶幸陳微末的家國已滅,不然這種戰力真的很恐怖。
但随即他又羞愧得想給自己耳光,怎麼能有這種無恥的想法。
“對不起。”
他為自己未說出口的私欲道歉。
陳微末覺得他莫名其妙的,明明是自己單方面毆打他,怎麼是他說對不起?
“還有嗎,測試?”
“…”
這還測試個啥?淨剩自取其辱了。
“應該沒了吧,等隊長回來,問問他,沒别的事你應該就能走了。”
陳微末點點頭,又忽然覺得哪不對勁:“不是說蟲獸入侵,我怎麼一點動靜都聽不到。”
歐治笑答:“把入侵者控制在保守地帶是我們最基本的職責,邊境線百年間也就隻有兩次讓入侵者進到了大氣層。”
太空戰…
這是陳微末從前想也不敢想的。
“那在太空那種環境,如果有傷亡,會不會不好處理?”
“也還好吧,有專門的後衛醫療隊,機甲内也有緊急治療裝備,我們戰友之間也會互相幫忙,總不會見死不救。”
“…所以,如果沒有感知力,是不是根本不能上戰場?”
“那肯定啊,機甲都用不了,面對蟲獸那不是找死嘛!”歐治理所當然道,後知後覺才想起來,“…就…也不是所有場面都用得上機甲…像小型團戰可能也要多兵種合作…”
他知道陳微末從前也是軍人,如果告訴他他一身本領完全沒用,是個不夠格的士兵,他也過不了心裡這個坎。
但他又不太會安慰人。
“嗐,不用跟蟲獸這種東西交鋒也是好事,你是不知道,蟲獸的黏液可惡心了,又難甩掉又難聞!”
“…是嗎…我還沒和蟲獸打過。它皮厚嗎?”
“厚!可硬了!雖然蟲獸有百十來種形态,但是都得用機甲上的刀才能破開,有時候能量光束、彈藥都沒用…”
說着說着,他又把話題繞了回來。
如果沒長這張嘴就好了。
——滴
消息音将他從尴尬中解救了出來。
歐治松了口氣,看了一眼,是孟樂知的消息。
他微微側過身,背着陳微末看。
“怎麼了?”陳微末問道。
“沒事,隊長他們要回來了,讓我準備一下。”他看向陳微末——雖然他感覺陳微末人還行,但這兒畢竟是軍事基地,放一個邦外人在這還是不太好。
“你去忙你的,我比你們任何人都不想讓人發現。”
“…好嘞好嘞。”
陳微末從來了這裡就沒有四處走過,當然她現在也不會主動給自己惹事。
這屋裡的醫療器械她一個都不認識,仿佛身處一個異世界。
唯一熟悉的是窗外的景色——一大片訓練場地,但因為很多人都外出迎敵,所以下面并沒有多少人,所以她才敢稍微靠近窗戶。
不大一會,下面人就多了起來,陳微末看到孟樂知風塵仆仆地回來,後面跟着一大群人,完全看不到戰損。
人群後面還有一大車蓋着布的東西。
忽然那東西動了一下,一道尖銳的觸角破布而出,砸翻了車。
而周圍人反應十分迅速,立刻進入機甲準備作戰。
雖然陳微末并不知道他們從哪變出的機甲,好像上次孟樂知進她飛船時也是機甲忽然就消失了。
蟲獸,顧名思義,應該是個動物吧?
怎麼那一坨東西,底盤是肉狀的,伸出來的是像植物的觸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