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制定的訓練計劃嗎?”
“…”
“一會第一個是隊長你。”
“…”
“你以前訓練的時候,都有什麼項目?”孟樂知看着自己兩臂的淤青,實在好奇。
明明觸感是肉,可是好像抗下的都是鋼鐵暴擊。
他因為精神力和基因針的加成,身體素質早已遠超普通人甚至普通士兵,可面對陳微末卻毫無招架之力。
“格鬥,武器,太空适應,和力量控制。”
“力量控制?”
陳微末解釋:“我們要是不練着怎麼收勁兒,那設施怎麼辦?”
孟樂知忽然支棱起來:“也就是說,你現在的力道是刻意調整過的?”
“不然呢?”
她機甲都能打個坑出來,跟人能用正常力度嗎?
孟樂知被打得昏了頭,竟然把這點忘了。
剛剛還覺得自己馬上就能找到突破點赢下一招,可現在突然意識到,蚍蜉撼樹,逗他們玩罷了。
如果他用精神力呢?
孟樂知猛地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初次相識、心懷警惕,她還能保持清醒沒一巴掌呼死自己…
一股後知後覺的劫後餘生湧上心頭。
“隊長,起來吧,到點了。”陳微末睜開眼,轉了轉脖子。
.
晚飯後,所有人都累得不想動,哪怕是輪流躺了治療艙、喝了營養液,也還是覺得累,便各回各屋了。
陳微末很喜歡她房間的大陽台,仰頭看天看得有些發暈,她就用雙腿攀在欄杆上,整個身子探在外面,做起了仰卧起坐。
“歇會吧。”
孟樂知剛進陽台,就看到隔壁這位精力十分旺盛的年輕人。
“我不累。”
“讓我們嚴重受挫的自尊心歇會吧。”
陳微末:…
她單手一屈,把自己像輕飄飄的旗子一樣甩了進來。
“累了就去睡覺,或者歇歇您那張嘴。”
“我本來是要去睡的。”孟樂知輕歎一口氣,“但是受他人之托,那兩個人有消息了。”
陳微末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兩個人,一副死魚眼也是忽然恢複如常。
她輕巧翻過陽台。
有些事情最好少些流轉痕迹。
哪怕是他們現在這種夥伴關系。
陳微末把腦袋湊過去,看到那兩人的軍裝照。
“左邊唐任,右邊雷東晴,他們兩個之前在第五軍區的斯百克特星工作,開除理由是公物私用,但實際是在執行任務時誤殺了戰友,還妄圖共同将這件事蓋下去。”
本來戰場上混亂是常事,但他們私藏事實就将這事的性質完全變了。原本應該是上軍事法庭的,估計是中間周轉了一下,他們兩個受的責罰都不重。
孟樂知繼續道:“後來他們就接些私活為生,跟你的采買不一樣,采買是去各個地方找稀奇玩意,就算路途中發生些…不愉快的事,絕大多數也不在聯邦管治範圍内。可他們的私活,淨是聯邦裡不能明說的勾當。”
“比如?”
“無非殺人滅口。”就像這次。
“替誰?”
孟樂知沒有直接回答:
“聯邦的伊卡洛斯醫藥集團幾年前曾有過一次不合格藥物流入市場的醜聞,他們兩個想去銷毀證據,結果被逮了個正着。”
“然後他們被保下來了?”
“一切是我的推測,并沒有證據。”
陳微末揉了揉太陽穴,思考的感覺并不舒服。
孟樂知說的和老卓提供的信息大差不差,有可信度。
“那個醫藥集團,挺大的吧?為什麼會讓兩個不相幹的人去做這種事?”
“如果結合當時實際情況,應該并不止他們兩人。伊卡洛斯最終因證據不足而被撤銷指控,同時對外補償十分到位,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所以銷毀證據這件事,并不是他們兩人做到的。”
“失敗了,為什麼還保住他們?怕他們說實話?保人和滅口哪個容易?”
陳微末抛出一大堆問題,疑問卻反過來壓垮了自己。
“我困了。回去睡覺了,這事以後再說吧。”她翻回自己的房間,臨進屋突然回頭問了一句。
“隊長,你覺得為什麼會有人想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