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精壯一男的，身材像雕塑一樣，同性别都要忍不住誇贊一句。

“風潭，算是微末的…”伊爾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兩年都總結不出來他們兩人的關系，“算是朋友？”

“算是？”

“她自己都不想提，她嘴多嚴啊。”

“…這倒是。”孟樂知難得認同。

歐治撺掇孟樂知讓分隊先帶着商團回去複命，他借着受傷要硬賴幾天。

他雖然傷得難受，但躺在床上想陳微末的反應，越想越不得勁。

陳微末自然得，一點不像是兩年多不見，不知道的以為是吃完飯遛彎遇見了。

他就不信孟樂知和沐風華見到這位故人就隻有重逢的欣喜。

他非得好好問問。

三個人面面相觑，幹等到天黑。

陳微末一身酒氣地回來，雖然沒有醉，但看起來很疲憊，關上門站在門口，挺拔的背忽然佝偻下去，随意蹬掉高跟鞋。

可看着散亂的鞋，她又歎了口氣，耐心擺放整齊。

身上的衣服也懶得換，她直接翻出肉幹趴在餐廳的桌子上開始磨牙幹嚼。

“很累？”孟樂知坐在她的對面。

“嗯…”

“…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說？”

“什麼話？”

“你一聲不吭地離開，我們兩年多沒見了。”

“…所以呢？”

門口出現一個寬厚的身影，忽然從身後抱住了陳微末，把臉深深埋進她的脖子。

才要進來的沐風華見狀立刻退了出去站在門外屏住呼吸偷聽。

“風潭你…”陳微末像是習慣了一樣，一點也不意外，反而很無奈，“你腦子又不清楚了是吧？跟你說多少次了，把衣服穿上！”

“你為什麼總說我腦子不清楚？”

風潭聲音悶悶的，并不打算松開手。

陳微末看到他手臂上還纏着繃帶，問道：“還沒好？”

“嗯。”

不知怎的，她一貫平靜的臉上似乎多了些複雜和微妙。

“回去睡吧，挺晚的了。”

“嗯。”

風潭沉靜的臉龐有着一雙與他整個人氣質格格不入的、滿是不舍的含情眼，與下午初見的時候判若兩人。

他離開後，陳微末還婆婆媽媽地囑咐他要老實回自己房間睡。

屋内又隻剩下陳微末和孟樂知兩個人。

沐風華還躲在門外沒敢進來。

“…他是…”孟樂知也不知道該怎麼問。其實問了也不想聽到什麼答案。

“風潭。”

“…”

“他也是改造人。”陳微末平靜地回答，疲憊地搓了搓臉，“和艾星河的弟弟一樣，他神經也出了問題，恢複能力也弱了很多。”

大腦混亂，也不該是那樣吧？

孟樂知繼續沉默地盯着她看。

“他總是分不清過去和現在。”

“…過去？”

“他說我們是一起被改造的，一個批次。”

“你信了？”

“我不知道。”陳微末欲言又止。她根本想不起來從前的事。

“但他總有些讓你相信的地方。而這一部分你并不打算告訴我。”

陳微末無言以對。

“歐治怎麼樣了？”她主動問道。

“睡了。”

“你們什麼時候走？”

“要先安置商團的人，而且歐治現在不宜挪動。”

“…那你們在這待着吧。”

陳微末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白天她剛要出門，遠遠地就看到從天上掉下來兩個熟悉的機甲，她腦子裡轟的一聲空蕩蕩的，穿着那一身累贅衣服拔腿就往叢林裡跑。

可是見到面，她忽然有點心虛，完全不敢提之前的事。

也許是當初離開得太沒禮貌了。

還曾在心裡嫌孟樂知感情用事，可自己也沒好到哪去。

對熟人耍一次狠，三更半夜都會突然驚醒悔恨。

孟樂知的目光也不知道該放在哪。

他想知道的也許是陳微末不想說的，他想說的也許是陳微末不想聽的。

“隊長。”沐風華在門外呼了口氣，終于決定進來。

都把他聽尴尬了。

“貝倫斯王國和自由科技宣戰了。”

孟樂知奇怪地看着他，這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聯邦獲取消息的速度已經算快了，可陳微末看起來并不驚訝。

“自由科技仗着這兩年的聲勢從不知道收斂，自以為獲得很多人支持，其實對他們不滿的掌權者更多。”陳微末淡淡地評價，“貝倫斯那麼多科技成果都被分享出去了，他們早就不想忍了。”

“你是說…”

“那個所謂的導火索工程師，隻是個棄子，是自由科技自己貪心不足，硬要搞他這一套。貝倫斯隻不過是，借題發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