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向很有眼力見的啊?
“以然說的沒錯。”讓她沒想到的是,孟樂知竟然還贊同了。
“隻不過這種小動作越多,他們自掘的墳墓也就越深。”孟樂知輕松地笑了笑,“所以也不用太緊張了,以然。”
“希望吧。”戚以然也隻是淡淡回應。
衆人看了眼陳微末,發現她好像沒聽他們說話,自己正對着光腦認真回複,邊回複嘴角還壓不住地向上。
她平時都很少笑,今天怎麼在這種時候…她在跟誰說話呢?
“微末?”戚以軒輕輕用手指點了點她。
陳微末快速回了個消息,擡頭。
“嗯…幾個朋友。”
“…你這心态不錯啊,還聊天呢。”
“你們不也聊嗎?”
“…”
陳微末輕松度過兩個小時,直到最後一刻,她還在和人聊天。
“走吧。”她起身,被戚以然讓位到孟樂知身後。
“少說話,說多錯多。”她囑咐。
“知道了。”
今天戚以然好像格外帶刺,以往她隻是在孟樂知面前這樣的。
而孟樂知也幾乎放任她在這種場合甩臉子。
不對勁,很不對勁。
但陳微末并沒有挑明直接問,先做正事。
作為被告,他們要和原告一起進場。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對方哈希醫學公司隻派來兩個人,由于這次事務特殊,不允許請律師代為發言。
他們兩個西裝革履,還挺人模人樣的,看見陳微末,眼神中止不住的輕蔑。
“他們在高傲個啥?”
歐治最近被這事搞得成天氣兒不順,看啥啥不順眼。尤其是他們的人,和仇人也沒什麼區别。
“可能真的有些人對小白鼠是單純的神的視角吧。”陳微末直視着那股看不起,目光坦蕩。
庭内旁聽席基本已經坐滿,陳微末掃了一眼,還有不少眼熟的。
各個軍區都來了幾個人,她在查自己身世的時候搜到的很多生物醫藥公司的科學家們,還有一些…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好像是,聯邦迪福雷斯特能源公司的人,但并不是什麼要緊人物。
她覺得眼熟,是因為風潭。
她順着風潭給的信息,發現了一些替迪福雷斯特做黑活的人。
他們坐在旁聽席最靠近出口的地方,穿得很低調,是走進人群就會立刻跟丢的程度。
他們以為自己不是直接工作人員,就可以出席這種場合。
他們以為…她還什麼都不知道。
陳微末立刻垂下眼眸,把那點情緒收住。
“全體起立!請審判長上庭!”
随着一聲清脆的提醒,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門口。
一位頭發花白、但梳得很是平整、精神矍铄的老人進到法庭内,他站在最高的座位旁,向衆人示意。
“這裡是聯邦最高法庭,我是今日的審判長,烏百齡。我們将平等地傾聽事實,審視證據,做出公正的判斷。聯邦的正義不容踐踏,原被告雙方都需要對提供的證據的真實性負責…”
帥氣爺爺絮絮叨叨,陳微末逐漸走神,神遊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連坐下都是孟樂知拽着她袖子提醒她的。
“下面請原告進行陳述。”
哈希醫學的人站起來,捋了一下衣領:“審判長好,我是哈希醫學的于非,這位是杜懷英。作為聯邦公民,我認為每個人都有義務維護聯邦的人權和正義,所以,在發現了希泊機動隊的暴行後,我們立刻決定,曝光所有污穢的事實。”
“請原告直接陳述證據。”
“…是。”于非有點尴尬,立刻把自己的材料抖出來,“我在和克裡斯塔爾進行商業往來時,碰巧遇到了和孟樂知上校有過接觸的工程師,他提供了證據,證明孟上校的确在那裡對陳微末進行了人體改造。”
他把照片和視頻移交審判長,信心滿滿地站在那裡。
之前在星網上傳播的,隻是很少的一部分。
這次他把整段改造過程全部提交。
烏百齡把眼鏡架在了腦門上,皺着眉頭認真閱讀。
一大把年紀,他也很少見到這麼慘烈的畫面,尤其還隻是一個年輕孩子。
隻不過職業素養讓他忍住,沒向孟樂知和陳微末側目。
“請原告方證人上庭。”他推進過程。
一個渾身金屬附體的人帶着一些讓人不太舒服的聲音打破了肅穆法庭的安靜。
他看向陳微末的眼神,猶如深海,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