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亂動啊。”左雲不知從哪竄了出來,她安安穩穩吃完飯,特意拿了兩支營養液給這兩位操心的上校。
可突然發生了晃動,她等安全後才過來的。
“她還在外面。”
“這不是已經把她朋友等來了嘛。”
“…那個光球?”
“您再仔細看看呢?”
監視器的視角已經是三百六十度的全景,可孟樂知還是沒看出來有什麼東西。
除非那東西遠超監視器的範圍。
但那幾乎是整個聯邦星系的大小了。
那個光球的速度逐漸減慢,竟停在了陳微末面前。
嚴格來說不是面前,那是一個人和一個星球的差别。
陳微末什麼都沒做,隻是轉了個身,朝向了自由科技的隊伍。
随後,她竟然飛出了那條朦胧的邊界,達到了自由科技的射程内。
孟樂知解了自己的安全限制轉身就朝出艙口走。
“你幹什麼去,不是讓你别跟出去嗎!”左雲這次也拽不住他了,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的力氣,“我都跟你說了她沒事,要是一會飛的時候你倆再在飛船裡摔了,又是我的錯!”
“…飛?往哪飛?”
“…我哪知道,反正要離開這了,你等着就是了!”左雲惡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領,忽然降低聲音,不想讓蕭端聽見,“你昨天抱她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真當我打不過你是嗎?”
左雲氣勢很足,她對孟樂知态度一向不算友好,而孟樂知也從不和她計較,總是不當回事地敷衍過去。
而今天,左雲總覺得孟樂知的眼神不一樣了。
他的眼神深邃而銳利,沒有一絲溫度,仿佛他完全無所謂自己死在他的手上,壓抑而無情。
這是陳微末說的…精神力嗎?
好像和描述中的又不太像?
他們之間無形的對峙是被又一輪晃動打斷的。
這次他們明顯感覺到飛船是在高速行進,在某一個節點上,他們突破了朦胧物質的束縛,那一瞬間反而像是墜入某種失控又自由的虛空中。
左雲去把蕭端扣穩,畢竟陳微末隻說讓自己盯着這位還沒熟悉自己新的身體的倒黴蛋,可沒說讓她也管孟樂知。
而且剛剛,孟樂知的樣子,她很不喜歡。
更準确說,是陌生,陌生才會帶來未知的恐懼。
在高速被動飛行下,他們也沒法立刻注意到,他們的位置已經是自由科技剛剛停滞的坐标了,而自由科技的艦隊早就消失了。
飛船上傳來艙門開啟的提醒,孟樂知立刻飛奔過去。
陳微末在隔斷艙整個人燒了起來,好在隻是身上那一層防護衣。
自帶的滅火降溫流程連環開啟,等火滅了她大踏步地沖了進來,一句話都沒說避開這擋路的三人,直奔浴室。
燙死了…
她在外面直接被甩得起飛。
連飛船外殼都被高速運動摩擦得起了火星子,更何況是她。
她把水調到最低溫,沖了五分鐘才濕答答地出來。
“解決了。我好餓,我的飯呢?”
“給你留了。”
陳微末一手抓住一個,把孟樂知和蕭端一并帶上。
“…你解決什麼了?”
蕭端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成了最沉不住氣的那個。
孟樂知看到陳微末回來,什麼也不問,也有心思吃飯了,對于外面的事半點好奇和擔憂也沒有了。
更不用提左雲。
“自由科技啊,搞定了。”
“…他們去哪了?”
“被吃了。”
孟樂知的手有一瞬間的停滞,但也立刻恢複自然。
“…被誰?你朋友?”蕭端蹙眉。
“你們沒看到嗎?那麼大個?”
“他有…多大?”
“超大。”
說了和沒說一樣。
蕭端看了眼孟樂知,但對方并沒有接收自己的眼神,隻悶頭吃飯。
“那個光球,是它的眼睛?”
陳微末停頓思考了一下:“不算是,但是它可以通過那個部位感受到外界。”
“那你和它,怎麼交流?”
“是一種感覺,當然也有工具輔助。”
蕭端明白,陳微末不說的細節他就不用問了,打聽的太清楚反而不好。
“可它為什麼會聽你的話精準地撲向自由科技?”
“它可不聽。支配,我配嗎?”陳微末笑了笑,“它隻是喜歡吃能源,也能順着能源的使用痕迹追蹤很遠。”
蕭端眼前一亮:“你是說,它能帶我們找到他們這批人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