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戰争始終是戰争。”陳微末以為能有多高明。消極怠工并不能避免傷亡。
“保存實力才能打長久戰。”
“什麼長久戰?”
南勇避而不答:“現在你隻需要知道,我不會檢舉你,而剛剛提到歐治和莫爾若也不是為了威脅你。”
他頓了頓,稍稍自嘲:“好像說開了,更像威脅了?那不如就當我是吧。”
“你想讓我做什麼?”
這種套路陳微末已經走了無數次,仿佛這才是她正常的人生軌迹,永遠被惦記上,讓她幫忙做事。
“并不複雜,隻要幫我,背兩條人命。”
南勇眼神明亮,用光腦叫了兩個人進來。
一個中尉一個少校,進門來看到陳微末,立刻抽出武器對着她,但下一秒,兩人瞬間被南勇幹掉,安靜無聲。
血流到了陳微末腳下,她冷眼看着,一股煩躁爬上眉梢。
“我想動他們已經想很久了。”南勇如釋重負地站了起來。
“然後呢,你隻是為了找個替罪羊?”
雖然陳微末的确有動機因為孟樂知的事而發作,看起來合理,但這麼大費周章地在希泊的地盤動手,南勇不可能找不到别的時機。
“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因為我想。”
.
獨立軍區出了兩件事,當孟樂知要被處刑的消息在各個軍區間傳開的時候,所有軍區已經暗中通緝和追捕陳微末兩天了。
當時傳來消息,說陳微末在希泊駐地殺了别的支隊的兩個軍官,南勇準将當場昏迷,醒來後也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但也不難猜,陳微末想把孟樂知救出來,但正好撞上了南勇,救人未果,隻好先冒險一個人逃跑。
真是令人唏噓啊。
孟樂知,聯邦唯一一個榮譽上校,據說沒封為準将隻是因為年齡太小,竟然因為違抗軍令而被處死。
但軍區決定不對外公開,隻是在聯邦軍隊之間互相通告。
所有人對于獨立軍區内部事務無權過多幹涉,對于陳微末的事也沒有很上心。
她現在身份太複雜。
從希泊開始為人所知,受華澄器重,還是那樣的出身,誰想管這種閑事?
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而且,陳微末真的像是消失一樣,毫無蹤迹。
希泊也和外界一樣,半點頭緒也沒有。
誰也沒想到陳微末會這麼做。
戚以然麻木地看着窗外,在本應該忙碌的時間,下面的訓練場空無一人。
希泊駐地像是一座空蕩的墳場,毫無生氣。
歐治問了無數次要不要直接救人,她都沒有回答,隻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都不見。
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
幸好沒把莫爾若牽連進去,不然她還得多操一份心。
說實話上次見到陳微末,她也有些拿不準,她是真的無所謂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但這麼低劣的逃跑方式,又不像她的水平。
真要不被人發現對她來說不算難事,因為現在都沒人知道她是怎麼逃走的,連出入記錄都查不到,當時駐地是迅速進行了封鎖的。
連莫爾若走的時候,他的飛行器都被查得底朝天,陳微末根本沒機會溜走。
那她應該,還在駐地。
即便駐地的各個角落都已經被搜索過多次,她也隻能還在這裡。
在那之後戚以然隻見過南勇一次。對方對事件描述得也沒有很清晰。
或者說,他是故意留白。
戚以然一開始的确慌了,但冷靜下來,很多事如果不是身在駐地是發現不了的。
南勇帶來的人不多,還都四散開來了,根本達不到監視或震懾的作用。
在這種“兇手”還沒抓到的情況下,他竟然還放心讓希泊的士兵負責安防。
她倒要看看南勇準将要搞什麼事。
隻不過孟樂知…
真的到了這個結局嗎?
她其實在聽到最終命令時,當下就做出了決定。
她摸了摸窗戶,看着留下的指印,又用手指抹得更糊了。
“姐!”戚以軒猛地推開門。
“…又出事了?”戚以然心都涼了,最可怕的是她發現自己竟然還有餘地繼續絕望。
“軍區最新指令,要提前執行死刑,就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