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澄是如何被逼到希泊駐地的,這事可還沒說清呢。
如果真的把左雲和蕭端牽扯進來,那她就是當場和軍區翻臉也無所謂。
到時候全往她身上推,希泊和南勇也不知情,沒有确切證據,軍區也不會真拿他們怎麼樣。
“如果方便,可以和孟上校,一同前往。”
他就沒那麼憋屈過,說句話竟然要看兩個人的眼色。
陳微末這人陰晴不定不說,孟樂知這邊還給着施壓。
他一定要把這個情況反饋給總部。
“可是我已經脫離聯邦了。”陳微末調出華澄早就給她的離任确認函,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一旦出事被查,陳微末可以随時拿出這個證明,免去他們兩人的麻煩。
“…這是…”
軍區并不知道這事,他悄悄瞅了眼孟樂知,也看不出什麼反應。
“這是軍士長,還是格雷瑞爾給你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
“…”
但他立刻給自己找補回面子:“這個身份我們會再查實,但作為從旁協助,我們還是希望,你可以和我們走一趟。”
“沒空。”陳微末再次拒絕,“如果你們确認我還是軍區的士兵,自然可以強按頭壓着我去,如果沒有,那就沒空。”
戚以然在門外看夠了熱鬧,終于站出來,不讓軍區這幾個太過尴尬:“我們當然會照例行事,也絕不會給軍區添麻煩,隻是現在很多事還沒有處理完善,騰不出太多人手。”
“…當然…應該的,我們也不是特别着急。”
在多重注視下,軍區的人演完了這場越來越被動的戲,周圍看熱鬧的散去,希泊也去交接别的事,陳微末突然堵住了他們。
“你是不是在害怕我?”
她靠得很近,吐息幾乎能落在那人的臉上。
“!?”他驚得往後退了兩步,卻被陳微末揪住了衣領,“你這是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隻是聯邦害怕我的人太多了,我還是要解釋一下,不然害人害己,我也不知道會連累到誰。”
“…你這是什麼意思?”
“說起來我不是第一次見你。”陳微末松開他,視線同時掃過這幾個人,“也不是第一次見你們。”
他努力回想,這好像的确是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隻是不是遠遠看過,就隻是看新聞或者報告的時候了解過這個女人。
“在賽羅米爾,你們和華澄…”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立刻打斷陳微末,臉色陰沉。
“别緊張,現在是在希泊駐地,我不會對你們做什麼的。”陳微末微微揚起下巴,眸色漸漸晦暗,“華澄一直都在努力和迪福雷斯特脫鈎,但是這個過程中,他早就和自由科技有了聯絡。他以為我不知道,他從自由科技那得到了想要的情報和資源,所謂的宣戰,也不過是幫他的朋友除掉競争者而已。”
“…你在胡說什麼,宣戰後的主戰役地點都是孟上校選的,照你這麼說,上校也…”
“别跟我玩這種幼稚的障眼法,孟樂知隻是在華澄給的選項中挑了最佳目标。而你們和自由科技的往來,我可是有實際人證物證的。”
陳微末感受到他們情緒的變化,反而輕松笑了笑:“就當我是威脅吧。你們别給我找不痛快,我自然也不會找你們麻煩。大家都給華澄做過事,誰知道哪件事以後翻出來性質會變成什麼?一根繩上的螞蚱,我們都安安靜靜的,不好嗎?”
為首的人眼中多了些探究:“你到底是誰的人?”
“你有點狹隘了,我沒有任何同盟,所有人都隻是現階段利益相符的夥伴。”
“孟上校如果聽到你這話,他會怎麼想?”
“關你屁事。”
“你!…”他本來還想說幾句,不那麼被動,結果陳微末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他平複了一下心情,陳微末這一攪和,反而給了他機會。
他們曾經跟着華澄好多年,華澄雖然是為了軍區利益,但方式方法也不是被所有人接受。
這次華澄出事,軍區内部竟然隐隐地忽視了華澄生死這件事,隻是把重點放在了自由科技身上。
形勢顯而易見,隻是他們的身份就尴尬了。
“軍區忌憚孟樂知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隻是軍士長。”
陳微末無語地看着他:“我又不傻。”
“這次回去,我們的報告上隻會正常描述上校的精神力測試結果,而希泊一切正常。”
“這本來就是事實。”陳微末偏偏側頭,“大家都是普通同事,也沒什麼過多交往。”
“當然。”
他們隻是和孟樂知簡單打了招呼就走了,之前說的回軍區述職的事仿佛沒提過一樣。
陳微末一個人站在瞭望台,目送他們離開。
“微末。”戚以然全副武裝,上來找她,“可以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