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三個。
她來不及阻止,她隻看到其中一人身形晃了晃,表情也不對了,而身後的改造生物已經被殺死。
孟樂知順着陳微末的視線,目光鎖定風潭。
把改造體一個一個都廢掉,讓烏秀成無路可退的代價太大了。
“歐治,把第五工作間的绯迩溶液搬過來,全部。”
他給歐治傳話,同時讓士兵把風潭圍住。
尚不知情的兩人雖然已經做了個防禦的姿勢,但反抗的意味并不十分強烈。
他們隻是求助地看向陳微末,可見她也一臉焦急,他們就知道,這事好像很嚴重,而且,不能善了。
“烏秀成。”孟樂知對着那人,冷眼瞧着,“既然逃不掉,無謂掙紮也隻會讓你可談判的籌碼越來越少。”
“風潭”沒有回應,他隻是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但立刻恢複如常。
雖然說得沒那麼清楚,但另外兩個風潭也猜到了一些。
他們視線一對,忽然同時默契出手,一人偷襲心髒,一人猛然夾住第三人的脖子,硬生生扯斷了下來。
血噴湧在兩人的臉上,看得出他是用了力氣的,手都在抖。
改造人的身體韌性強,剛出鍋的就更加新鮮耐用。
就是陳微末自己上手也未必一定能做到。
陳微末剛想走過去,就被孟樂知一把抓住。
“他還在。”
歐治帶人趕到,身後拉着幾大罐半透明的液體,但這個僵持場景不太樂觀。
他就離開了一會,風潭就已經死了一個。
而風潭忽然意識到,事情還沒完。
他颔首無奈,放松了一下手掌,看向身旁和他長得一模一樣、表情卻截然不同的人。
“上校…為什麼會覺得,我一定會死在這?”
烏秀成終于開口。
“至少這裡能清淨,你在外面複制保留了多少個意識和我無關,但在我眼前折騰,就不太禮貌了。”
“今天我在這裡必定走不了了,但上校的精神力百聞不如一見,如果上校願意,我們可以坐下來詳談,這樣就沒有任何傷亡。”
孟樂知側身讓出身後中央指揮室的位置:“沒有任何傷亡?”
“最早的計劃,能帶走上校最好,但既然現在不可能,那我們為什麼不一起确保今後?”
他的目光落在陳微末身上,就像在看一個自己家養的小貓小狗,眼裡盡是笑意。
“失控了,可惜。”
孟樂知周身氣場突變。
但烏秀成仿佛并沒受太大影響,他反而目光炯炯,越來越興奮:“如果我隻是擁有一個普通的意識,一定扛不住的上校的威壓。有時候不得不說,天賦始終要比辛苦研究幾十年的成果更加吸引人。但是沒有如果,我們隻能一步一步,嘗盡失敗。”
他越說情緒越不對,身旁的風潭臉色也開始不對勁。
“你再動個試試!”陳微末差點就沖了過去。
歐治看情況不妙。
他一直在後面觀察着,幾個大罐子基本沒動,他早就單獨備好可以精準噴射的溶液,就等着找準時機。
他對着烏秀成放出大量液體,直至覆蓋了對方的口鼻。
就隔絕他與外界一兩秒的工夫,已經足夠把他抓捕隔離開來。
陳微末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亂糟糟的景象,聽着自己心髒在一片寂靜中的狂跳。
她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格雷瑞爾需要優質身體,是因為他沒有身體,他是客觀需要一個承接物,隻是他太過貪心,一定要那個最好卻最難得到的。
而沙飛,她也在研究身體、基因和意識,雖然她看不上格雷瑞爾的單純利己,但也許他們就是共用了這裡的所有成果,不分派别,而改造生物的後續使用,因人而異。
她想要的,更偏向于意識,物質身體隻是工具。
所以改造人遠比正常人更容易接入意識。
剛剛烏秀成的意識來回跳躍就輕而易舉。
她慌亂地撥通了左雲的電話。
無人接通。
她又打給林千星。
“怎麼了?你不是想去坎尼星嗎,已經到了?”
“左雲呢?”陳微末忙問道。
“在和文州看着那個半改造人。”
“别放她出來!一秒鐘都不行!别讓她離開隔離液!”
林千星聽着不對勁:“左雲…有危險?”
光腦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劇烈爆炸聲。
“林千星。”陳微末面色發白,但還在強裝鎮定,“不論發生什麼,你要完好地跑出來,就算誰也帶不出來,你一個人也要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