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面這位是原主的三師兄顧白嬰,廣元宗弟子中論藥理,要屬他第一。
季清漓站起身,朝着于槿期和顧白嬰一禮。
“二師兄,三師兄。”
兩人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到嘴邊的話硬生生止住了。
“你這是幹什麼!”
于槿期退後一步,他将落在身前的頭發撥到身後,眼中充滿了震驚。
季清漓擡眸,眼神澄澈。
“二師兄,你這是如何?”
于槿期眉尾微挑,撥了撥額邊的碎發,右手摸到了玉劍之上。
季清漓看不懂他這是在幹什麼……
“師妹,今日你收徒,這是給師侄的入門禮。”
顧白嬰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玉瓶遞到賀蘭宵的面前,睜着大眼睛,等着賀蘭宵接過去,還在淡淡笑着。
“怎麼,是不喜歡嗎,這是我調制的最香的丹藥,男子用了不僅可以美容養顔,自帶體香,還能強身健體,雖然你還小,但是可以備着以後用啊。”
季清漓聽到這,滿臉疑問……
她退後一步,擋在賀蘭宵的面前,尴尬而又不失禮貌地笑着。
“師兄,這個我先替他收下了。”
季清漓将玉瓶塞到靈囊中,将賀蘭宵拉到自己身邊。
“他叫賀蘭宵,和我一樣,都來自浮屠世,以後就是我徒兒了,今天除了帶他見見師兄師妹,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麻煩你們幫助。”
于槿期端起身旁的茶杯,啧聲:“大師兄都渡劫初期了,也沒見他收徒,你倒是趕得緊了。”
季清漓知道原著中,這于槿期嘴毒,沒想到還會陰陽人。
她淡淡笑了笑:“大師兄志在自我修養,不像我,就喜歡帶着小徒弟兩人湊熱鬧。”
于槿期擰眉,覺得這季清漓奇奇怪怪,以前雖然對着人冷言冷語,但也沒有這般滑腔滑調。
他從靈囊中掏出來一個靈镯,放在了桌面上。
“我可不幫你的忙。”于槿期一甩衣擺,起身握着玉劍就從大門出去了。
果真是獨有自己的風範啊。
反正季清漓也沒指望于槿期,主要還是想找顧白嬰幫忙。
而此刻顧白嬰正滿心滿眼看着賀蘭宵。
季清漓打斷:“三師兄,你看看我。”
顧白嬰微微轉頭:“季師妹,你這弟子的皮膚好好,長得也好生俊俏,但好像沒有靈根呀。”
“三師兄,靈根的事我已經想到辦法了,今天主要是想麻煩你……”
“你想和我學藥嗎?”顧白嬰對着賀蘭宵問道。
季清漓咬牙:“顧師兄!”
顧白嬰被喊回神。
“前幾日我在浮屠海發生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現在有件救人的大事。”
顧白嬰:“要我怎麼幫你?”
“那些救下的人都中了章魚毒,廣元宗于藥理方面較為欠缺,那些凡人也快堅持不了了,就連我都昏睡了六七日才漸漸恢複,這件事拜托你看看了。”
顧白嬰長呼了一口氣:“我随你去看看,但能不能救,還得看個人造化了。”
“你伸出手來,我先查看一下你體内的餘毒是否排清了?”
季清漓将自己的手伸過去,男子冰冷的指尖搭在了腕上的血脈之上。
片刻後,隻見男子本來舒展的眉頭此刻卻漸漸皺了起來。
季清漓:“如何?”
“你體内有一股血氣,兇煞之兆。”
季清漓知道自己有心魔,那東西暫時不管,便追問:“餘毒怎麼樣?能判斷出是哪種毒素嗎?”
顧白嬰忽然閉眼,纖長的睫毛阖在眼上,綠色的靈流從指尖流竄而出,進入季清漓的血脈中。
忽然他猛得睜眼,雙眸都變成了綠色。
“餘毒未消,這毒會反複。”
季清漓:“什麼意思?”
“這毒不是簡單的章魚毒,這章魚怕是在修為晉升之後,毒素變化,不是簡單的獸類毒素了。”
“那那些凡人?”
顧白嬰垂眸:“命數已盡,已無力回天。”
季清漓忽然情緒開始激動,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在抖。
她眼神忽然冷厲,黑眸沉重,仔細看去瞳仁閃着丁點紅光。
“所以說,他們早就知道是嗎?”
她聲音極低,連帶着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冷了起來。
賀蘭宵站在季清漓的身後,他今日很少說話,隻是在乖乖聽着季清漓的安排。
她答應了帶自己進入秘境,他也答應了她當她的徒弟。
從小,他便不知道修仙有什麼好的,但好像世間所有東西存在就有它的道理。
他也不知道季清漓對自己如此好,如此貼心,想得到什麼。
但今日所有的一切,都讓他感受到,站在她身後,很安心。
那種消失了很多年的安心的感覺,是她再一次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