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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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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彩香壓着嘣嘣的心跳,進了屋子。

眼圈一掃,心說人可真多,大的小的,來了少說得有十來号人吧。

今日是臘月二十八,距離年也就三兩天了。

樊彩香心說:見過正月裡上門拜親戚的,這大臘月烏泱泱一群,還是頭回見。

“呦,這就是姜澈娶進門的媳婦?”

胡氏扯着僵硬的嘴角,沒臉讓兒媳婦見這群丢人的娘家人,不敢擡頭,聲如蚊哼:“彩香,這是二郎外家的大舅母。”

樊彩香客氣地喊了聲‘大舅母’。

大舅母上上下下打量完樊彩香,沒接喊話,扭過身沖着胡氏咧咧開:“我聽下人說這女子是秦家嫌二郎晦氣,找了個鄉丫頭替過來的?”

胡氏:“都是舊時話了,如今人過了明面....”

“過個爛腸破肚的鬼明面!”大舅母一拍大腿,恨得咬牙切齒:“這麼大的好事,白白便宜一個來路不清的丫頭?你怎麼不想想咱們家裡頭的難處?就說咱們柳枝兒,知根知底,怎麼看都比這個強吧!”

胡氏:“......”

她眼都不敢往下頭兒媳婦那兒瞧。

再看不上眼,那也是背過身悄默的嘀咕,哪兒有當着人家面戳臉皮的?

且說了,大嫂子嘴裡頭的柳枝兒,眼窩拳頭大的一塊青疤,睡覺磨牙、飯桌上打嗝放屁,一笑呲一口大黃牙,她這個當娘的,再貼補娘家,也舍不得娶那麼個姑娘進門,糟踐自己白嫩的兒子呀!

胡氏:“大嫂子還不知道嘛,這個家我又做不得主.......”

樊彩香也不在意婆母維護不維護,權當自己進來是走個過場。

大舅母又一通自顧唾沫星子噴,好半晌她跟前另一個盤頭的婦人扯了袖子,大舅母才終于回過神:“算了,我也是白操心。你一個寡婦靠人家臉色吃飯,這事兒我也就不追究了。”

“撂開這遭悶虧,還是先前那話,秦家那爺們,你是嫁不嫁?”

胡氏憋紅了臉:“大嫂子,好歹孩子們在....”

随胡家大舅母來的,還有好幾個孩子。

大的瞧着沒過十歲,仰在榻上一個勁兒翻點心盤子,最小的走路還有些不穩當,跟在一個紮羊角辮的女娃後頭叫着姐姐,追着跑鬧。

大舅母沖那頭榻上的男娃吼嗓子:“餓死鬼投胎呀你!沒心肝的玩意,跟你爹真是一個照樣!淨記着給你自己吃,看不見你弟弟妹妹?!”

“孩子小呢,你們說話,我去照管照管。”

坐在大舅母跟前的婦人安撫住扯脖子的大舅母,起身自然而然就繞過屏風往後頭走了。

胡氏不出意外地瞧着那婦人方才喝水的碗已經沒了。她覺得一股熱血沖腦門,眼前直發花。

大舅母收回目光,老話又問。

樊彩香悶聲聽了半晌。

原是胡家村的一戶姓秦的人家有個漢子,今年四十有二,秋收時媳婦落了山崖過身,想再娶一門。這再娶還有說法,隻找生養過男娃的女人,因這秦漢子是獨門子,死了的媳婦生了三個全是閨女。

“我的三妹妹,你吊在這屋子裡頭活得真沒勁!吃喝看人家臉色,連過年穿件新衣裳都不成!秦家這男人,家裡頭有十畝上好的水田,住院寬敞鑿一口大水井,庫房裡的存糧少也是五十來旦!”

“你身子底好,隻要嫁過去,保準能給秦家續上香火,到時候那秦家男人不得把你當尊菩薩供起來!!!”

胡氏由她叭叭,隻是搖頭。

大舅母見利誘不成,突地一嗓子開哭。

樊彩香被她突然爆哭吓一激靈,再去瞅,人還真能哭出來。

她也沒好意思多看,瞧着上座的婆母能應付,趁人不注意,悄悄的躲到後院了。

玉蘭把二少夫人迎進來,急忙從裡頭挂上門栓。

“不是咱們小心眼,今年廚房裡頭補了份例,指不定胡家親戚記挂着呢。”

鈴铛給二少夫人從竈膛翻出個烘得綿軟噴香的大番薯,小聲嘟囔着:“大夫人性子太軟和了,讓胡家親戚連說帶罵,這要是我,早就大棒子....”

廚娘瞪她一眼,讓她少議論主子的閑話。

樊彩香倒不在意底下人議論婆母,其實鈴铛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胡家親戚再威風,隻要西院對外露出話說不見客,大門上伺候的怕是想挨闆子,才敢把這群混雜子放進來。

住在姜家這些時候,樊彩香了解幾分胡氏的脾性。

說好聽點的那是耳根子軟,說難聽點的,就是欺軟怕硬。

對着姜澈這個親生兒子,仗着孝在上,那是怎麼威風擺譜做嚴母就怎麼來。對着隔房妯娌和外頭人,眼睛一垂,面團樣讓人拿捏,一說便是‘我一個寡婦能怎麼辦....’

她身為兒媳婦,胡氏起先瞧她來路不正,想拿捏軟硬。

後來她和姜澈的親事過了明路,加上她幾番行事軟硬兼備,胡氏又吱溜一下縮回原處不敢探手。

想到方才離開屋子,瞧着胡氏被胡家親戚話壓着欺負的場景,樊彩香看不下去,好賴是自己婆母,得想個法子疏解一二。

正深思間,竈屋門哐啷一聲巨響。

原本還在悄聲嘀咕的玉蘭和鈴铛,立馬噤聲,支棱着耳朵聽外頭的動靜。

知曉屋子裡頭有人,外頭來的又使勁捶好幾下,門還是不開,氣急敗壞地罵了幾嘴鄉音濃重的糙話。

樊彩香聽出說話的跟在大舅母身旁的婦人。

這一出鬧騰,硬是撐到了晌午後才算了結。

等人走了,樊彩香守在西廂房沒去跟胡氏打招呼。

一來,她覺得胡氏不會見她。二來,胡家親戚的做派讓人心累,她擔驚受怕的,得好好歇上一會兒。

這一日的夜飯就在各自的屋舍吃。

姜澈已經知曉今日外家親戚來了。

他晌午的餐食是兩顆烤番薯頭就一碗熱水,是鈴铛避開胡家親戚偷摸送到書堂的。

眼下他一口一口文雅地抿着濃白的骨頭湯,一邊聽妻子繪聲繪色地說起今日胡家親戚在家中的奇景。

樊彩香說了嘴拔幹了,發覺姜澈吃得入神,一點怒氣都沒有。

她納罕:“胡家親戚這麼無禮,你怎麼都不生氣?”

姜澈神情淡淡,隻是給妻子的空碗中夾了一筷子筍肉:“習慣了。”

習慣了?

這種讓人作踐的事兒有什麼好習慣的。

樊彩香:“母親性子太軟,不然我去老夫人那兒求她幫幫忙?”

姜澈:“不用,母親會看着辦的。”

對上他冷淡的眼風,樊彩香察覺有異。

臨睡前,她趁着姜澈在耳房洗漱,跟玉蘭打聽。

“過去,胡家親戚是不是得罪過姜澈?”

玉蘭:“...得罪...也不好說。自大爺過身,胡家親戚行事越來越失禮,二郎君好歹是咱們姜家的主子,他們沒敢直接動手動腳,隻是有些話說得十分難聽。”

“小時候說二郎君方人,八字硬克死了大爺。長大了,又說二郎君沒出息連個秀才都考不上,後來又說二郎君比不得家裡的堂兄弟,大爺若是地下有知,怕是得死不瞑目....”

“哦!二郎君茹素守孝這麼多年,就是胡家親戚在大夫人跟前給提的點子呢!”

樊彩香聽得眉頭蹙緊:“大夫人就不曾維護一二?”

玉蘭露出尴尬的神情:“大夫人自己都護不住,胡家親戚還說大爺是大夫人給克死的呢!”

這都是什麼親戚呀!

樊彩香揮揮手,趕在姜澈回屋前,讓玉蘭下去了。

這幾日她來了月事,于是夫妻臨睡前的交流沒有進行。

姜澈把人摟在懷裡,動作娴熟地給側躺的妻子把被角掖得嚴嚴實實。

“明兒起書堂要放年休,一直到正月初六才開堂。”

樊彩香縮在他暖融融的懷裡,一邊醞釀睡意,一邊想着要怎麼解決胡家親戚這點麻煩。

按今日胡家親戚的話,正月裡頭,這夥人還要上門來拜年呢。

樊彩香拿出了逃難途中應對劫掠過路人的山賊的架勢,來思考怎麼應對胡家親戚。

這一想,轉眼便是大年夜。

姜家的大年夜,東西兩院要合在一塊跟老夫人一塊過。

*

合在一塊過的年夜飯,自然是東院二房沈氏表現自己管家能力的主場。

從堂宴的布置,大到擺出來的屏風,是用吉祥納福的圖案還是松鶴長青的賀家詞,小到小墩上的布墩色,是用松青還是天青,那是樣樣都要過她眼來裁定。

于是西院三人一到花廳坐定,便瞧着沈氏一身氣派的賀年新衣裳,裙擺揮舞得似大面開搖的傘,總也見不得垂落。

沈氏或是指點或是威嚴下人的聲調中,西院三人跟上座的老夫人請過安。

老夫人難得褪下素日常穿的道褂,大紅衣裳迎新歲,笑眯眯地招呼幾人落座。

她滿意地瞧着今日西院的三個都穿了新衣裳,特意招呼其中功臣樊彩香趕快喝一碗姜茶驅驅寒意。

樊彩香憋着氣灌了一大碗姜茶,抽空看姜澈面不改色地咽下,忍不住湊過去道一聲佩服。

姜澈回眸看見她被辣得濕漉漉的眼珠,對着她笑了一下,“我喝的是清茶。”

樊彩香低頭,這才發現他端起的是下人倒好的茶水,那一碗沖鼻辣喉的姜汁還好好擱在高幾上頭紋絲未動呢。

“你别耍賴,快些喝!!”

她作勢要惱,硬是端起湊到他嘴邊,好話歹話逼着他喝幹淨才罷休!

那頭的老夫人越發笑得開懷。

這才過去多久,二孫兒瞧着鮮活不少,那一笑跟他爹如出一轍。

年輕人嘛,就該多笑笑!!

忙成陀螺的沈氏一個見縫,就給自己兩個兒子使眼色。

三郎四郎得了會意,尋街面上的一件趣事說起,很快轉移了老夫人的注意。

不細看,整個花廳氣氛和睦,過節的氛圍濃厚,等到姜二爺擦黑從外邊歸家,這年夜飯便要上桌了。

大紅漆圓桌上擺得滿當當的。

按順序,樊彩香跟在姜澈右手,落座在胡氏之後。跳一個空座,便是姜四郎,正好也方便下人們伺候。

姜二爺滿臉興緻,率先起杯,與老夫人賀詞過後,三五句便示意衆人動筷子吧。

鎮上早有迫切的人家開始炸鞭子。

或近或遠的噼裡啪啦聲中,樊彩香提樽跟婆母碰過,又跟姜澈碰了下,“新歲吉祥,萬事順遂!”

姜澈眉眼含笑:“夫人同樂。”

兩人默契一笑,喝光小樽裡的果酒。

二房雖已開葷,胡氏卻很有分寸,筷子頭隻碰過蒸魚,而後隻稍稍夾點素菜。

樊彩香克制着筷子,每每姜四郎動筷,她也順勢提箸,夾起來的羊肉雞肉或是蹄髈,中規中矩,既不顯得自己狼吞又在文雅程度内吃到了最多的佳肴。

間隙,她還跟着姜澈幾番起身,給老夫人敬酒,給忙碌的沈氏和二爺道謝,還不忘提醒兩位堂弟來年讀書要更加用功,不要辜負長輩們的厚望。

姜三姜四:“......”

沈氏顴骨醉了坨紅,卻很機敏地聽出這是西院在給他們東院下馬威呢。

“二郎媳婦有心了。三郎四郎,你們二嫂子的話,記得放在心上,來年書堂開學,須得多跟你二堂哥學習上進,争取一舉謀個秀才身!”

姜三姜四的笑容又真誠起來:“二堂哥,多多指教!”

姜澈提樽遙遙颔首。

老夫人隻當聽不懂孩子們話裡藏鋒,等衆人歇了話音,“新歲,三郎四郎的親事也該看起來了!”

幾個孫兒裡頭,二郎失了親爹,她當祖母的,自然要多關照幾分。但一大家子,現在還是老二當家,她也不能偏親,自然對另外兩個孫兒過問幾句。

沈氏:“年前,劉家那頭還送了節禮呢,想來也是屬意在新歲辦儀。四郎比他哥哥小兩歲,待三郎媳婦進門了,再給他相看也行。”

老夫人點頭,沈氏便知老夫人對她的一番安排是滿意的。

一頓年夜飯吃了小一個時辰,收尾下桌。

沈氏招呼下人們撤桌,沒一會兒又擡出另外一張方桌。

樊彩香好奇望去,方桌鋪着柔軟的桌布,竟是牌九。

“老夫人喜歡玩。”

姜澈在她耳畔輕聲解釋。

胡氏卻扯下唇角,假說自己吃醉了酒,要去一側的小間稍坐一會兒。

在她眼中,不論牌九推塔數,一概屬玩物喪志,男女老少不宜沾染。老夫人是長輩,她不好管教,臨走前卻是給了兒子兒媳婦一個眼色,堅決不準他們下場!

樊彩香假裝看不懂。

沈氏從旁瞧見,眼珠子一轉,給一直被拉來湊數的三郎一個眼色,示意他讓開。

“二郎媳婦,今年是你進家的頭一年,可不得上桌開開運?”

樊彩香回頭看一眼姜澈。

姜澈:“想玩就去。”

樊彩香嘿嘿一笑,坐在姜三郎起身讓出來的空位上頭。

“這是什麼玩法?”

沈氏看冤大頭般熱情地講解一番,樊彩香聽過,才知這裡的牌九竟然不帶吃牌不帶癞色,那玩起來不要太簡單了哦!

沈氏:“二郎媳婦,上了桌可就不能反悔了,咱們家大年夜玩牌九,是要帶銅子的!”

樊彩香原本高漲的情緒突地回落,“還帶錢玩?玩的多大?”

沈氏:“哎呦,不大不大,起注數隻一個銅闆!”

樊彩香稍稍放心,不過她還是往姜澈那邊瞧了一眼,見他颔首應允這才放心。

大不了玩個開心,以一百個銅闆為限,超額了她就是耍賴皮也得下桌!

已經落座的老夫人和姜二爺神情和煦地各自喝茶,隻等沈氏招呼來茶水點心,才一副來了興緻的模樣微微坐正。

樊彩香覺得此桌,若要分立場,老夫人一方,沈氏和二爺是一方,她自己獨撐一方。看老夫人拿牌碼牌的架勢,應是個中老手,不可小觑!沈氏和二爺是多年夫妻,心意相通,對彼此的牌風了然,也是不好相與的。

她決定戰局于己不利,不妨先觀察幾局。

第一局,樊彩香輸沈氏七個注。

第二局,樊彩香輸老夫人十二個注。

第三局,樊彩香輸其餘三人,每人五個注

姜澈放下茶杯,起身踱步到了他夫人身後。

第四局,樊彩香勉強不輸不赢,雖然給姜二爺點了胡,輸了六個注,牌中卻吃了二夫人沈氏的杠頭。

站在妻子身後的姜澈卻心有成數,這第四局妻子早就有大赢的可能,隻是沒推老夫人送上門的三十注大赢。

他仍是一副關切的表情,甚至還在沈氏母子投來目光時,恰如其分地蹙緊眉峰!

“二郎,可别惱了你媳婦。這才剛剛開幾局,你媳婦還不熟悉玩法呢。”

沈氏故作開解道。

姜澈不語。

樊彩香一邊碼牌,一邊回頭瞧姜澈的臉色,旁人看不清,她嘴角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看得姜澈心頭一熱,險些沒撐住故作出來的憂色。

胡氏是被隔壁推牌的啪啦啪啦聲給吵醒的。

“幾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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