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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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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子時了。”

胡氏順着窗紗往花廳瞄了幾眼,依稀瞧着那頭人頭攢動,下人們來回走動,像是見了什麼奇事不時腦袋紮一塊議論着,納罕起來:“那頭怎麼了?”

“咱們二少夫人有的是手腕!”

婆子給她整理衣領,悄聲嘀咕幾句。

胡氏眼眸立時充滿濃濃的驚訝,嘴唇動了動,沒說什麼,跨出門的動作快了幾分。人走到桌前,恰好人堆最裡頭傳來一道響亮的推倒聲。

“哎呀!我又得着了!”

是樊氏的聲響。

這是又赢了?

胡氏順着下人讓開的路走到桌邊,四下一掃,最先瞧見她妯娌僵得沒法看的臉!

沈氏險些沒壓住脾氣,不信邪地探長脖子往樊彩香身前瞅:“又是你胡!别是詐胡吧!”

姜四郎很沒有眼色地咧開嗓子:“沒詐,沒詐!十八羅漢門兒清,娘給的四個杠頭,最後一張三圓湊二嫂的單對!”

沈氏:“......”

“二郎媳婦運氣真好,三圓的單牌都能成胡。”

姜四郎:“哈哈哈,二嫂子運氣是真好!娘,您的牌運是真背時呀!”

沈氏惡狠狠地瞪兒子一眼。

“就你長嘴了!”

姜三郎扯着弟弟袖子,恨恨地低聲罵了一句!

他斜眼瞪着正在彎腰和樊氏說笑在一塊的姜澈,沒好氣地嚷開:“什麼時辰了?”

“半刻就是子時了!”

沈氏順勢起身:“子時要去家祠拜香了,牌局就先到這兒吧。”

她是挺想扳回一城的。

隻是半個時辰前她輸了三百銅子時就有這個想法,總想着下一局翻身,翻到大半夜,攏共輸了七百多個銅子。

加上姜二爺輸出去的零散頭,這一晚上大房空手套回去小一兩銀子了!

若不是中途她派了四郎去樊氏身後盯着,沈氏都要懷疑樊氏是不是懂些坊間賭坊才會的手法了!

“快快收拾!”

她催着下人快些收拾花廳的零碎,隻當看不見那頭點算赢碼的西院三人。

胡氏見妯娌吃癟,心氣就順暢。

她暫時不計較兒媳婦的過錯,瞧着樊氏收進袖兜沉甸甸的銀袋子,走到老夫人跟前賠罪。

老夫人一晚上有輸有赢,最後點算,竟然還有百十個銅子的盈餘。

她心裡門兒清,百來個銅子也還是二郎媳婦照顧她老人家的臉面才舍出來的。瞧二房那兩個,從一開始上桌,一副大殺四方、不赢二郎媳婦幾兩銀子不算數的嚣張,到如今輸得灰頭土臉狼狽逃竄,真真是個樂子!!

“好了,一年到頭,隻玩這麼一回,你就不要較真了。”

胡氏:“是。”

到了家祠,各人氣氛不再表露,端肅面容,恭敬地跟在姜二爺身後規規矩矩地磕頭給祖宗上香。

胡氏瞧着上頭丈夫的牌位。

這麼多年過去了,萬般心緒藏于深處,本以為沒什麼話可說,真等三炷香點上,眼神落在跟兒子一塊跪下的樊彩香身上。

似儒,若世上當真能地下有知,便請你多多看顧下二郎媳婦吧。盼她進門後做事規矩,莫要壞了二郎前程。

隔着姜澈跪下的兒媳婦樊彩香并不知她婆母跟公爹禱告了什麼。

祠堂威嚴肅穆,她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頭。

——公爹,兒媳今兒赢了錢,趕明兒一定多給您燒點黃紙錢!!

拜過家祠,這一年的年關便算結束。

各回各院各歸各床。

除開路上姜四郎隔着姜澈一個勁兒跟樊彩香讨教推牌九的巧宗,再無什麼大事發生過。

翌日晨起,大年初一

幾人梳洗過後,繼續去幽堂給老夫人拜年。

便是硬着頭皮說些廢話,這一日也不能叫老夫人一人孤伶伶地呆着。

閑聊之際,沈氏還記着昨晚輸的場子,她知曉不能再開一桌,不然又是往裡搭錢的後果,便又說起年前胡家親戚上門的事兒。

“也是我那一日忙着跟管事們盤賬,應門的人死心眼,當是咱們家的硬親戚,直沖沖地把人給迎到西院去了,嫂子,當日沒給您惹什麼麻煩吧?”

胡氏攥着手帕,隻說不礙事。

怎麼不礙事?

胡家親戚沒從竈上弄走東西,就差把西廂房的瓦給揭下來順走,現如今西廂房連套招呼人的茶具都沒,且等着年後鎮上鋪子開門采買新的呢。

樊彩香起身,借着從炭爐上提壺添茶水的動作,走近幾步:“二嬸娘,應門的差事可不小,那日放了胡家親戚,好歹是一門親。趕明要是有口稱是您娘家或是我娘家的,應門的問都不問,迎着人就往家裡走,指不定招來什麼要命的!”

“那辦了糊塗差事的下人,可懲處了?”

沈氏一愣:“什麼?”

樊彩香頓住,眼神放緩,先瞄一眼老夫人,繼而回看沈氏的眼神:“您沒懲處那辦錯差事的下人?”

沈氏:“自然懲處了的!”

“我...我罰了他一個月的銀錢!”

一眼瞄見老夫人翁動的唇,急忙補充:“還叫人抽了他十個闆子呢!”

雖然老夫人未曾開口,臉色也沒怎麼大變,沈氏就是知道她很不滿。

節下,一個應門的辦錯事不至于多興師動衆,老夫人但凡動怒,皆是在于兩院顯而易見的對立局面。

沈氏暗暗後悔方才提及胡家親戚的事兒。

她那點子小心思,不傳到老夫人跟前,隻會讓胡氏和西院的人膈應。一旦傳到老夫人跟前,轉個彎就明白是她這個二兒媳婦又在給大兒媳婦為難!

“瞧我嘴笨,提那糊塗事做什麼。”

沈氏另起話頭:“年前崔先生給家裡兒郎們做了試,說是要拿到縣裡頭跟陽山書院的學子們一塊排序,你們幾個可有信心?”

被提到的三個兒郎按序回話。

姜澈:“尚可。”

姜如松:“十有九成把握,不說在書院排首名,進個前十應該不難!”

姜如霖:“我不如哥哥,前十不好誇口,中上位置甚有勝算。”

這一聽,姜澈的尚可兩字,隻面上聽着謙遜,内裡底氣不足。

胡氏手帕又一次攥緊,垂眸盯着身前的地磚不語。

樊彩香老實地坐回去,這場合是靠兒郎們真憑實學的,功課好與不好,不是抖機靈能彌補的。

老夫人自然開口詢問幾人答卷時的情況。

東院的三郎四郎你一言我一句,胸有成竹,誇誇其談。對比下來,姜澈簡短的幾句,期間還停頓思慮,明顯不如比他還小的兩位堂弟。

沈氏吊起的心慢慢落回去。

就在她以為事情被自己機智地解決時,老夫人神來一筆再一次打亂沈氏的心神。

沈氏震驚地瞪大眼睛:“母親方才說什麼?”

老夫人語氣不起不伏,掠過沈氏豎起的眉峰,看向自己的二兒子:“似武,你覺得哪間鋪子适合先劃到西院,讓二郎媳婦上手磨煉一番?”

姜似武緩緩坐起,借着這動作平複好心緒,再擡眼時一派風雲如昨的鎮定:“兒子聽母親的。”

老夫人收回視線,這才正眼瞧沈氏:“我記着你手上管着一間鎮東的書鋪子,還是似儒在時做主置辦開業的,現下生意如何?”

聞言,沈氏緊繃的精神稍稍松緩幾分:“鋪子買賣不好不壞,主要經營些縣裡頭進來的書卷和話本,借書給讀書人潤利,筆墨紙張的營買也有幾分。若是不忙,老掌櫃也幫着街坊們寫信讀信。”

是個有也行,沒有也不壞事的産業。

老夫人面上瞧不出她懂不懂内裡行道,反正點點頭,招呼樊彩香上前。

“西院平日沒什麼大事,你婆母跟前不缺伺候的,左右你空着,先把這間書鋪子經管起來吧。”

樊彩香從善如流地接下差事。

那頭胡氏本想推辭一二,一聽老夫人說這鋪子是亡夫在時置辦的,也不多言。

書本鋪子,好賴沾筆墨,西院手上半分實産都沒,二郎将來總得有些傍身的吧。

至于越過她這個婆母讓兒媳婦掌,胡氏沒什麼異議。

總歸是落在兒子名下,她管着,若是叫胡家親眷曉得不知要如何盤剝,二郎媳婦不是個肯吃虧的,胡氏分得清輕重。

大年初一,姜家兩院各自揣着複雜的心緒折返。

大年初二,走娘家。

樊彩香跟姜澈去給她娘趙氏拜年,姜家大姐姜如意領着二婚的丈夫上門拜年。

晨起是大廚房那頭送來的納福粥。

臨出門前,還照着本鎮的規矩給親家預備滿滿一大碗裝在食盒裡。

胡氏看着兩個孩子打點好,囑咐他們路上慢些走:“昨夜裡頭落過雪,走掃過的道,别貪玩!”

她重重看了不太穩重的兒媳婦幾眼:“三月裡二郎要應秀才試的初選錄,你萬萬小心,不能讓他傷了胳膊腿耽擱了正事!”

樊彩香滿口應下:“婆母放心,哪兒有雪,我躺下,讓姜澈踩着我身子穩穩走過去!”

胡氏:“....倒也不必。”

*

一路晴雪,到地方時将好晌午。

樊彩香早早就瞧見她娘守在巷子口的身影,提前探出身子揮手打起招呼。

趙氏招呼人進院,樊彩香瞧見小院門左右兩側的土牆上頭糊了大紅對聯,露出笑容。自打爹和弟弟沒了,她娘總也不喜見紅,覺得寡婦門前露出顔色不太吉利。

狹小卻四四方方的小院收拾得齊整,幾人剛進院子,旺旺叫聲傳來。

趙氏喝了一聲,樊彩香稀奇地看着拴在柴堆邊的小黃犬狗,“從哪兒捉來的?”

趙氏:“就上回那鄰居家,她家大黃狗揣了崽,一窩生了七八個,這院子就我和喜鵲兩個女人,夜裡難保遇上什麼,養個犬看門挺好。”

“臘月裡頭想着老夫人忙,不便上門拜訪。”

幾人進了屋子,趙氏對着女婿客客氣氣道:“臘月時也不知什麼時候方便,我沒貿貿然上門。兩家結親到現在,我還沒來得及跟姜老夫人和大夫人打照面,怪失禮的。”

姜澈神色平平,隻說不必多想:“書堂開課前,您什麼時候來,家裡都方便。”

臨出門前,胡氏知曉樊家夫人有心上門拜訪,特意叮囑過姜澈。

得了話,趙氏便心安,就怕人家嘴上客氣,實則不願意讓她一個寡婦登門。

既姜家願意給體面,趙氏便不會随意敷衍了去。

三人坐了會兒,趙氏起身去竈上弄飯。

樊彩香坐不住,推開窗棂,遠遠逗弄着牆根處搖着尾巴的小黃狗。

“小黃,小黃,今年我财運旺不旺??”

牆角的黃狗機靈地:“汪汪汪!”

姜澈:“......你怎麼知道它叫小黃?”

樊彩香:“你看他那身黃毛,不叫小黃,難道叫小黑?”

還挺有道理。

姜澈無奈,倒了一杯暖茶送到她手裡,站在跟前,看妻子嘬嘬嘬地逗着狗。

逗了沒多久,趙氏扯開竈屋的門沖着沒正形的閨女譴了一句:“關上窗戶,家裡頭的熱氣都散了!”

實則她是覺得閨女那副撩閑的模樣,讓一旁端秀的女婿瞧見不好!

樊彩香哪會不知道她娘的心思,逗得差不多了,她順勢就阖上窗台。

一擡眼,看出姜澈面上還有幾分意猶未盡,眼裡含笑:“你喜歡狗?”

姜澈沒直說喜歡不喜歡,“瞧個稀罕。”

“那喜歡貓嗎?”

姜澈藏在袖子裡的手指下意識摩挲起來:“毛太多了。”

樊彩香:“我喜歡狗,也喜歡貓。以前在家時養過一隻肥肥的狸花,公貓,屁股後頭懸了肉嘟嘟的兩團,跑起來颠颠的。”

姜澈:“...你摸過?”

樊彩香:“那當然!我還趁他睡着時候彈過呢!”

姜澈垂眸,輕輕吹着茶杯浮起來的碎葉。

說起舊時家中的狸花貓,一時談興大起,趙氏端着食盤進屋,正聽見閨女手舞足蹈給女婿講那渣貓是如何勾引小母貓又抛妻棄崽的負心事!

趙氏:“....大年下的,說點正經的!”

樊彩香嘿嘿一聲,幫着她娘端菜。

尋常菜式沒什麼太稀罕的,勝在是她娘的手藝,樊彩香吃個懷念。

飯罷癱在炕頭上,身子骨發懶,耷拉着眼不太想起。

“我今兒能住在我娘這兒嗎?”

姜澈想想樊家這座小院,“這裡沒有客舍。”

沒有客舍,他一個外男便沒有合适的地方過夜,隻能一人歸家。

“好吧...”

聽出夫人語氣中濃濃的遺憾,姜澈抿起唇,想了想:“你若是實在想陪嶽母說說話,便住一晚吧。”

“真的嗎?!”

樊彩香一骨碌翻起身,确認自己真的能在娘家住一晚,高興地撲進姜澈懷裡。

姜澈及時伸手把人摟住免得撲倒,嗅着夫人發間清香的桂花味,不忘叮囑:“隻一晚,再多,怕是母親要說嘴了。”而且,他在家中,也會想她的。

樊彩香嗯嗯點頭:“你放心,我很懂事的!”

臨到分别,姜澈坐在驢車上回望,這一次他的夫人不似回門時毫不留情地轉身,而是依在巷子口,肩上披着一件長褂,溫柔地目送自己離開。

分别的愁緒輕而易舉地被她眼眸裡的溫情沖淡。

姜澈收回手掌。

留在家中的趙氏等女婿一走,端了大半天嶽母的架勢消失不見,和閨女蓋着厚厚的暖毯盤在炕頭上問這問那。

聽說老夫人要把姜家的一間書鋪子給閨女管,趙氏嗚呼哎呦地發自内心的高興。

“鋪子落在姜澈名下,你親自照管,那就是你們小兩口的産業。三瓜兩棗也能填肚子,你可别嫌棄!”

樊彩香嗑着瓜子一個勁說知道知道。

能讓閨女掌家裡頭的買賣,那就是真心把她當成家裡的一份子。

趙氏心裡頭踏實,打聽出那鋪子的位置,“明日娘就和陳家媳婦一道去鎮東逛逛,那鋪子是個什麼光景我先瞧瞧,等初五我去姜家拜訪時一道說給你聽,省得你上手時被原來的掌櫃夥計們給蒙了!”

樊彩香應下,靠着她娘肩頭撒嬌說謝謝。

趙氏捏捏她圓潤的面頰,心底軟乎乎的,“娘在這世上就你一個親人,隻要是對你好的,娘做什麼都願意!”

氣氛眼看傷感起來,樊彩香急忙換了話題,她說起胡家親戚的一番無禮做派,尤其是提及胡家大舅母威逼婆母胡氏改嫁一事,頓時引得同是喪夫的趙氏共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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