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完。”白玉說完,舉起杯子慢慢飲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的杯裡是茶是酒,反正就是喝不完。
屠汝杉拔出肩上刺着的劍,連同那隻被像燒烤肉材一樣串在上面的橘貓。
她似是随手一擲,那劍便不偏不倚帶着上面的靈獸朝着飛梭而來。
咚!
普通洲際飛梭的防禦靈紋陣,根本承受不了半步大魔君的一劍,劍隻是在靈紋陣上停滞了須臾,便直直插在了飛舟的甲闆上,發出一聲悶響。
方柔看得很清楚,那劍開始的時候是朝着白玉去的。在接觸飛舟靈紋陣那刻,男人擡了擡握住玉杯的食指,劍身微偏,落到了男人的左邊。
男人不鹹不淡地低頭看了一眼串在劍上那隻隻剩半口氣的橘貓,哼笑了下,“倒是個挺好心的魔君。”
方茵歪了歪頭,一點兒不明白這都打到臉上了,為什麼白玉會作出如此評價。
方柔看了看地上那隻奄奄一息的橘加白,心中有些對屠汝杉用意的猜測,問白玉,“還有救嗎?”
白玉挑了挑眉,沒有答話,反問道:“不怕是陷阱?”
“她把貓送過來,除了試探,不就是想我們救救它嗎?這貓若我們救了,興許她打架的時候會注意些,别給我們添麻煩。”
“想得真多。”
“不然你怎麼會說她好心?”
“那你憑什麼斷定她不會給我們添麻煩?”
“直覺。”
白玉哼了聲,沒繼續這個話題,左手一擡,插在甲闆上的血劍從貓身上離開,乖乖來到他面前。
方柔趕緊去看了那靈貓的情況,想着如果會治愈靈紋,這個時候可能能救活這貓。
方茵很懂方柔在想什麼,走上前俯身在那橘貓身上施加了好幾個靈紋陣,神色嚴峻地觀察了下,對她搖了搖頭。
看着地上那灘貓和貓血,方柔有些不忍地看向白玉,希望後者能做點什麼。
男人正仔細看着那劍,空着的左手捏成劍指向那劍揮去,動作做到一半,又想起什麼,轉頭對方柔說:“都說相由心生,劍随人起。你看着劍怎麼樣?”
方柔的視線從地上那不知是死是活的薛定谔貓上移向那把劍,“不怎麼樣。”
說的是心裡話,見過白黠的劍以後,普通的劍在她看來确實不怎麼樣。
男人點點頭,“我覺得也是。”
随即劍指一點,那把血淋淋的劍發出了長長一聲劍鳴,宛若喪鐘。
細聽會發現這劍發出的聲音中有一絲雜音。
男人又搖了搖頭,确認道:“确實不怎麼樣。”
捏着劍指的手往前稍稍送了送,劍鳴聲逐漸尖銳起來,雜音也愈發明顯。
哐啷一聲脆響,那把劍身像是鳴到了極限,碎裂開來,碎片卻依舊浮在空中原來的位置上,不再發出任何聲響。
“噗!”
命劍盡碎,木真人的靈爐跟着破裂,捂着下腹噴出一口鮮血,紅色中夾雜着晶瑩的金色碎塊,竟然連道根都碎了。
遠處藍衣魔君見此,不由深深看了依舊閑适仰坐在船上的白玉一眼。
這是男人對她那一劍試探的回應和警告。
白玉伸了個懶腰,發出了一聲舒适的嗯。
他示意方柔往自己身後退退,仰了下頭用下巴點了點對戰二人,“正戲才開始呢,好好看。”
方柔依言退到了白玉身後。
方茵和那年輕船務自然站到了自家小姐身後。
白玉繼續飲着玉杯中不知道是酒還是茶的東西,看着遠處二人,問方柔:“真想救那貓?”
“人各有命,不能強求,我很尊重他人或者生物的命運。”
“那到底要不要救?”
“要。”
“不是害怕因果嗎?”
“沒有因果,活着也沒什麼意思。若為因果所苦,反而失了本心,不是一種倒果為因?”
白玉喝東西的動作一頓,視線從遠處移至方柔身上,笑了笑:“不錯。”
“那能救嗎?”方柔看了一眼那橘貓,對上男人雙眼。
“現在不能。”白玉又用他那帶着美人溝的下巴點了點遠處變成血人的木真人,“得等他死了。那靈貓身上有靈契和其他些亂七八糟的,當下治了也沒用。好好看着吧,把注意力放在眼睛上,看看清楚。”
方柔心思百轉,不知道白黠是不是把她能看見靈子的事情告訴了白玉。
白玉和白黠都姓白,又是什麼關系?全書好像沒有一個叫白玉的人,難道是化名?
可這個修為在森羅境以上的男人能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