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現在,沈予歸吹幹頭發之後将宿舍裡的燈關上了。
窗外的光隐隐照到屋内,一層薄薄的光打在居渡臉上,本來在黑暗中有些模糊的眉眼也被襯得清晰起來。
看到這樣的居渡,越鳴玉的一顆心就好像泡在了酸酸澀澀的檸檬水裡。雖然被居渡制止了,但他還是伸手攬了過去,動作放得極輕。
此時的越鳴玉已然變成了一頭捍衛自己領土的猛獸,用極為霸道的姿态守護對自己來說最為重要的事物,行為舉止間卻細緻而謹慎。
學校的床又不像家裡的大床,他們兩人擠在一起還是過于小了些,況且越鳴玉的體格真不是蓋的,兩人擠在一起睡覺顯然是不太符合常理。
不過越鳴玉已經不着痕迹地往外側挪了挪,以免太過擠着居渡讓他不舒服。雖然身體往外挪動了些,但手臂依然靠着居渡,隐隐約約有把居渡圈在自己懷裡的架勢。
關燈後居渡便很快産生了困意,他其實不是很能熬夜,一般睡前玩一會兒手機就犯困了。
居渡閉着眼正迷迷糊糊的,感覺身旁的越鳴玉似乎更加靠近自己了,但他現在實在是沒什麼精力去管。
越鳴玉被布料包裹着的健壯身軀正傳來溫度,居渡是背對着越鳴玉睡覺的,他的後背慢慢貼過來那家夥的身軀實在是讓人無視不了。
從小時候開始越鳴玉就是這樣,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喜歡黏着自己。上了大學倒是沒有再讓自己對他做高中時期會做的事,這讓一開始有些擔心的居渡多少安心了下來。
他以為無法無天的大魔王終于明白了羞恥心的重要性,他可不想再故技重施地被越鳴玉玩弄于鼓掌之間。
不,是被玩弄于越鳴玉的胸肌之間。
雖然居渡的意識已經不太清醒,但明顯不想讓越鳴玉過分緊貼着自己。他伸手往後推了一下越鳴玉,觸感又是一片緊實溫熱。
“你别貼着我,好熱。”居渡閉眼說着,聽起來是快要睡着了。
看居渡的确困得厲害,越鳴玉再怎麼心癢難耐也隻好慢慢拉開了距離,實際表現出來的卻隻有一點而已。他不想讓居渡厭煩他,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想更靠近居渡。
這種習性仿佛是占有欲和地盤意識很強的野獸才具有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越鳴玉身上所展現出來的特質,的确和猛獸的本能有共通之處。
而居渡,則更像是被獸性尚存的猛獸黏上變得無奈且隻好握緊缰繩的主人。
這邊床上的氣氛一片和諧,對面下鋪的沈予歸暗自表現得有些低落。他本就不善言辭,自己的情感更是不會輕易外露。
沈予歸知道居渡和越鳴玉是多年的好友,他們兩個人的羁絆很深,彼此已經認識十幾年了。
越鳴玉對誰都是一臉兇狠的樣子,隻有對待居渡時格外上心。他對居渡的感情和自己的一樣,越鳴玉也是察覺到了自己對居渡異樣的情感,所以才會表露出敵意。
那種敵意是赤裸裸的、絲毫不加掩飾的,宛若利劍,讓所有靠近居渡的生物都會受到嚴重傷害。
同樣地,越鳴玉将他對居渡的感情清清白白地擺在台面上。那些情感赤誠濃烈、不加修飾,他似乎不屑于把自己的感情在外人面前隐藏起來。
可是居渡至今仍蒙在鼓裡。越鳴玉的舉動早已超越了平常的友誼,居渡卻一直認為兩人隻是普通的好友關系,畢竟越鳴玉從幼兒園時期開始就總是跟着他。
大概是習慣成自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