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國慶假期的行程後,居渡每天還是和平常一樣上課下課,不過大多數時間他都是和越鳴玉待在一起。
準确點來說是越鳴玉總是會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就像是在擔心他會被其他人襲擊一樣。居渡多少能感受到越鳴玉的這種想法,他對此表示沒什麼話說。
越鳴玉的本質是不會改變的,這麼多年都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居渡還記得幼兒園時,轉學過來的越鳴玉把其他小朋友全吓哭的場景,大概是因為隻有他不害怕,所以就被盯上了。
這兩周越鳴玉倒是挺安分,但是對沈予歸的态度依然算不上多好,好在沒有和沈予歸起什麼正面沖突。
離國慶節還有兩天,他們定下的露營時段是在國慶假期第二天到假期第四天,地點在隔壁市一座支持人們進入的山林。
那座山林人為破壞很少,基本上都保留了美麗的自然景色,是年輕人結伴出行遊玩的好去處。
國慶節前這兩天,居渡和沈予歸商量确認好了時間和所需的物品。他和越鳴玉都準備了容量較大的登山背包,放了一些基礎的衣物和通訊設備。
像燒烤架、帳篷、食材這種不太方便攜帶的物品都是準備到隔壁市再進行租用或購買。
由于社團中參加的人不少,也允許本校非社團且不限年級的學生參與,所以大家的興緻都挺高。
快到了約定的時間,居渡他們準備一同乘坐大巴車前往隔壁市。大巴車停在校門口,離宿舍樓還有一段距離。
因為沈予歸是社團中的人,所以他就先去大巴車那邊幫忙記錄到達上車的人數。
“嘀——”地一聲,居渡拿起遙控器關掉空調。他和越鳴玉都背着包,準備去校門口找沈予歸會合。
在居渡打開門要下樓梯時,越鳴玉突然出聲喊住了居渡。
“居渡,把你的包給我。”越鳴玉盯着居渡,他向居渡伸出手,示意把背包讓他拿着就行。
居渡擡眼對上越鳴玉的視線,他其實不太想麻煩越鳴玉,何況他們兩人背包裡的東西不算少,重量都擺在那兒。
“不用了。”
越鳴玉聽到這話後眉頭一皺。
外面那麼大的太陽,一出門居渡就會開始不停流汗。每次看到居渡熱成那樣,他的心髒便攥緊似的疼得厲害,怎麼說也不想讓其他東西再來增加居渡的負擔。
這些天來越鳴玉相當聽話拼命壓抑着自身,也沒有提出要和居渡睡在一起的無理舉動。他其實還是很期待能和居渡兩個人一起出去的,前提是,如果沒有那群礙事的家夥就更好了。
“行了,這點東西對我來說算什麼。走吧,等會兒先去買瓶水,我怕你路上渴了。”随着越鳴玉霸道的話一起的是他不由分說奪過居渡背包的動作。
越鳴玉完全不給居渡拒絕的機會,居渡也隻好擺擺手妥協。
買完水去到校門口會合時,不光在大巴車旁看到了等着的沈予歸,更是看到一個衣着得體面上帶笑的男人。
——顔斐章。
看到顔斐章的居渡再次回想起了被英語課支配着的恐懼。他真的一點都不好奇為什麼顔斐章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一看這架勢就是要跟着一起去。
越鳴玉看到顔斐章之後火氣直接上來了,他難道還不知道這頭老狐狸藏着什麼心,根本毫不掩飾對居渡的興趣盎然。
“你!”越鳴玉的聲音異常低沉,他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兇惡起來。
一向暴躁又克制不住脾氣的越鳴玉隻想沖上去狠狠揍顔斐章幾拳,揍到這家夥打消對居渡的龌龊想法。
眯眯眼笑着的顔斐章一看到居渡便直勾勾地盯着居渡看,真就當一旁的越鳴玉和空氣中的灰塵沒有區别。
居渡察覺到事情不對,越鳴玉這個脾氣和誰都相處不來,性格又暴又壞,尤其是對沈予歸和顔斐章這兩個人充滿敵意。
雖然居渡并不知道越鳴玉的敵意和憤怒是怎麼來的,但他還是有義務要攔住即将爆發的大魔王的。
“老師,你也在啊。”他向顔斐章打了個招呼。
顔斐章笑眯眯地點點頭。“快登記名字吧。”
除此之外沒有過多言語和解釋。
居渡見狀松了口氣,他其實不太擅長應付顔斐章這種人。笑面閻王真的很難讓人看透,還是越鳴玉這種相比之下稍微好懂一點的家夥比較好。
拿着簽名簿的沈予歸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注視着居渡,他讓居渡和越鳴玉到他這兒簽名,然後看着他們上了大巴車。
他剛知道顔斐章會跟着一起過去時也有些驚訝,畢竟顔斐章雖然看起來挺好相處,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可怕男人,平常也不愛摻和學生們的事。
這樣一看,顔斐章并不是毫無緣由地過來,而是出于某種“目的”。
隐約猜出顔斐章究竟想要做些什麼的沈予歸心情自然算不上太好。
越鳴玉上車前趁走在他前面的居渡看不見,眼神發沉地看了眼顔斐章後才踏上大巴車。大有如果顔斐章敢對居渡出手,他就把顔斐章揍得誰都不認識的意思。
在居渡和越鳴玉上了大巴車之後,顔斐章才收斂起唇邊的笑意。他瞥了眼站在旁邊安靜不語的沈予歸,沒有主動搭話。
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微妙地凝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