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歸知道已經不必再多說些什麼,越鳴玉并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蠢貨,相反這家夥比他自身看起來要更明事理。
不然也不會那麼想方設法地靠近居渡,做的事情還要避免會讓居渡感到不舒服。
隻能說他們其實誰都沒資格阻止誰。畢竟目前沒有人走進了居渡的心,甚至未來可能還是這樣。想到這裡,沈予歸下意識地低着眼,瞳孔裡的光逐漸黯淡下去。
居渡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隻看見越鳴玉一個人坐在床邊,這家夥什麼都沒幹。聽到動靜的越鳴玉突然擡起頭看向自己,猛獸一般兇戾的眼神直勾勾盯過來。
“他們都回去了?”居渡用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黑發,邊走過去邊問越鳴玉。
越鳴玉低聲“嗯”着應了一下,準确來說是他把那兩人給轟出去的。
現在越鳴玉的心情當然算不上好,不過他會注意着不在居渡面前表現出來。注意到居渡頭發還沒幹,就站起身來主動去拿了吹風機。
“你坐在床邊,我幫你把頭發吹幹,濕着睡覺頭會疼。”
越鳴玉說的話和他的舉動都無比自然,他早就不知道對居渡做過多少次這類小事,已經成為了融入血液中的本能。
“好,謝了。”習慣成自然,居渡并沒有覺得有哪裡不适應。畢竟他在容易煩惱的青春期時,越鳴玉就總是這樣幫他。
越鳴玉打開了吹風機,吹風機的響聲适中,調到合适的溫度後開始細緻地吹着居渡的濕發。他習慣性地用手掌擋住出風口,讓從指縫間經過的熱風慢慢吹幹居渡的頭發,防止刺激到頭皮。
很難想象得到這個看起來一向以自我為中心霸道又無禮的家夥,居然也會這麼認真細緻地去對别人做一件事。
兩個人徹底收拾好準備睡覺時已經将近十二點。
居渡的困意越來越明顯,他上了床抱着手機打算睡覺。第二天還要出發去露營,保存精力總是沒錯的。
這張大床上隻放着一床被子,越鳴玉對此當然不介意,他甚至巴不得隻有一床被子。居渡一樣不是特别介意這種事,而且床夠大被子夠大,睡起來不會覺得不舒服。
“居渡,我關燈了?”越鳴玉輕聲問着居渡,他準備關閉房間内的所有燈光。
“好。”居渡應了一聲,他已經躺倒在床上看着手機。燈光全部關閉後,隻留下居渡臉上反射着手機屏幕的白光。
關完燈越鳴玉就上了床,他轉頭看了看居渡。“怎麼還不睡,明天你又會沒精神。”
燈光消失後房間便顯得越發安靜,越鳴玉的聲音聽起來就變得低沉許多。
“知道了,說實話确實有點困了。”居渡打了個哈欠,側過身把充電器連接到床頭櫃上方的插座,再把手機充上電便關掉屏幕。
房間中最後一點光也消失不見。
“睡吧。”躺下來前居渡整理了下枕頭的位置,扯了扯被子蓋住身體閉眼睡覺。
好不容易又能和居渡睡在同一張床上的越鳴玉當然睡不着,他睜眼閉眼想的都是關于居渡的事情。也不能怪顔斐章的擔心是多餘的。
像越鳴玉這種家夥,給人的感覺的确是稍有不慎就可能變成一頭毫無理智的野獸,還不知道會對身邊的居渡做出什麼事。
從他青春期發育開始就一直想着居渡釋放,甚至連做春夢的對象都是居渡,每次醒來都被欲望産生後的愧疚感所折磨。
幸好越鳴玉還算有自制力,他對當時的居渡沒有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不過故意讓居渡觸摸他的身體這件事百分百是做過的。
一想到這裡越鳴玉就感覺胸膛都在逐漸發燙,一股陌生的電流順着脊椎骨爬上直到進入腦中。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悄悄吞咽着口水。
胸腔中的心跳聲似乎變得越來越響,吵得他耳背處隐隐疼痛。越鳴玉用手掌壓在胸膛上,他的掌心緊貼着左胸口,能感受到心髒急速跳動所帶來的震感。
喉嚨發幹得厲害,在安靜的隻有空調聲響的黑暗房間中嗓音也越發沙啞,越鳴玉刻意将聲音放低。“居渡,你睡了嗎。”
“嗯?怎麼了——”居渡半睡半醒着,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在說些什麼。
聽到居渡的話後,越鳴玉的身體反而有一瞬間的僵硬,結實胸膛起伏的弧度越來越明顯。口幹舌燥,心跳聲震耳欲聾。
“沒、沒什麼。”越鳴玉居然難得結巴起來,語氣裡帶着些想要掩藏什麼的急切。
“嗯······”居渡似乎是聽到之後應了一句。
下一秒居渡轉過身來面向越鳴玉,越鳴玉感受到居渡翻身的動作後硬是一動都沒敢動。居渡根本沒睜開眼睛,好像還在睡覺,手卻直接往越鳴玉身體的方向伸了過去。
“最······後一次了啊······”他這樣子明顯是睡迷糊了沒有清醒,話語被斷斷續續地說出來。
連做夢居渡都活在被越鳴玉胸肌籠罩的陰影之中,這到底是喜是悲。
話音剛落,越鳴玉的胸膛就被居渡的右手觸碰到,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他似乎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居渡指尖傳來的溫度。
居渡的手正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而且這隻手也像是跟随着主人意願似的緩慢移動着。被居渡這麼一觸碰,越鳴玉哪裡還定得下心,這完全是意外之喜。
渴望被居渡觸碰,更是貪婪地想要感受對方身體上的溫度。于是越鳴玉果斷把自己上身穿着的短袖從腹部往上拽起,讓自己的胸膛能袒露出來方便被觸摸。
雖然居渡還沒睡醒,但他好像知道要配合着擡起手讓越鳴玉能把衣服扒上去。不過還沒等越鳴玉把短袖脫下,居渡的手就再次放在了越鳴玉的左胸上。
“哈呃!”越鳴玉猛地發出一道急促的呼吸聲。
這是在他沒有心理準備的時候居渡的手突然放了上來,身體本能地震顫了顫。居渡的手放都放上來了,再繼續脫衣服可能會把居渡吵醒,越鳴玉就放棄了接下來的動作。
此時越鳴玉把短袖卷到筆直鎖骨的下方,飽滿緊實柔韌十足的蜜色胸肌完全展露出來。一半被被子遮蓋住,另一半暴露在有些冷的空氣中。
越鳴玉下意識地皺着眉頭,他倒不是感覺多難受,而是因為居渡的手指一碰到那裡就自發地動了起來。
半夢半醒的居渡手上的力氣并沒有多重,手指溫熱的觸感卻十分明顯。
“唔嗯······哈呃······”越鳴玉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粗重急促的喘息聲。他擔心自己的聲音再大一些,居渡就會醒過來看到這一幕。
到時候他都不用想都知道居渡的反應會是怎麼樣的。但是被居渡觸碰身體的感覺實在太好,讓他現在隻能強行壓抑着自己的聲音。
越鳴玉不去阻止居渡也不去引導,所以被折磨的當然隻有他自己。
明明還開着空調,越鳴玉卻感覺渾身都熱了起來,皮膚正往外滲出汗意。因為身體溫度升高,所以他感覺被子裡面變得相當暖和。
這個在外人面前暴躁霸道五官兇狠的家夥,人高馬大又身強體壯,有着一身結實有力的蜜色肌肉。其他人怎麼都不會想到越鳴玉居然會被人無意識地這樣對待,而且神志清醒的他看起來根本不想去反抗。
過了一會兒居渡不知道是不是累了,最後手指用力掐了一下就停了下來。越鳴玉保持着短袖上拉露出胸膛的狀态,居渡的手則是順勢搭放在越鳴玉緊實溫熱的胸肌上面。
越鳴玉努力平複着粗重的呼吸聲,他的身體出了不少汗,胸膛上的刺激不再出現反而讓他感到無比失落。
但這種情緒很快就消失不見。
他先是确認了身旁的居渡沒被吵醒,接着慢慢把居渡的手臂挪到一旁,最後才動作放輕地下床進了衛生間。
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拉下來,飽滿結實的蜜色胸膛上還殘留着溫熱觸感,汗意滲出來讓皮膚變得越發滾燙。越鳴玉進衛生間之後連燈都不敢打開,坐在馬桶上怕被居渡聽到動靜似的壓低聲音做着事。
即便他努力壓抑着聲響,床上的居渡也還是聽到了一些。居渡并不清楚自己剛剛都做了什麼,隻是迷迷糊糊地覺得越鳴玉真有精神,大晚上的還不睡覺。
想着想着居渡就又翻了個身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