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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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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忻瀾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身處于一間很像宮殿的屋子裡,所在之地因屋深梁高而顯得有些空曠,身下躺着的床榻更是大的沒邊,好在他并沒有躺在正中間,隻是躺在靠近床沿的地方。

室内光線昏昏沉沉的,遠處雕花格窗透着朦胧的光,但也并不明亮,看不出是什麼時辰。

蒲忻瀾扶着頭從床上坐了起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頸側,隻摸到一圈紗布,再看向自己的右手,也已經換上了嶄新的紗布。

一道魔刀劃出來的傷口,一道戒鞭灼出來的傷口,都不是那麼容易愈合的。

蒲忻瀾恍惚了片刻,待思緒漸漸回籠,他不用問也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魔界。

他瞬間有一種自己和魔氣被炖在一個鍋裡的感覺。

“要命。”蒲忻瀾用力搓了搓臉,心裡感到一陣荒唐。

他下了床,站到地上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深黑色的綢緞睡袍,緞面上還刺着暗繡,要多奢華就有多奢華,他這輩子沒穿過材質繡工這麼好的衣服,他已經不想深究是誰給他換的了,他隻想知道為什麼不給他床前擺雙鞋?

算了,他也不想在意。

他光着腳走在冰涼的水曲柳木地面上,尋着光影向殿門的方向走去,就在還差幾步的距離時,他方擡起的左腳踝驟然傳來一陣拉扯感,他皺着眉不得不停下腳步,撩起衣袍一看,腳踝處赫然扣着一道鐵鍊,而鐵鍊的另一端連在床榻處,他不敢置信地倒退一步,鐵索便瞬間消失不見了。

蒲忻瀾呆愣地站在原地好半晌,想不明白這唱的是哪一出。

他又上前一步讓鐵鍊重新顯現出來,随後擡掌向下一蓋,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他不信邪地又出了幾掌,依然平靜無波。

法力呢?

蒲忻瀾垂下手,已經不想生氣了,他繞着内殿走了一圈,在一室陳設中逡巡,目光落在了博古架上一塊漆黑的石頭擺件上,他二話不說将石頭從底托上拿了下來,既而走到鐵鍊可以顯現的位置,蹲下身來對着鐵鍊就是一頓猛砸。

石頭和鐵鍊在劇烈撞擊下迸出了耀眼的火花,但無論蒲忻瀾怎麼用力,鐵鍊就是紋絲不動,絲毫沒有損壞的迹象。

“師伯!”

金石碰撞聲中忽然插進一聲呼喚,下一刻蒲忻瀾就感到身體一輕,整個人被一隻力道強勁的手臂攔腰拎了起來。

石頭“咚”的一聲砸落在地,平滑的水曲柳木地闆刹時龜裂開了幾道紋路。

“祖宗,你知道這是什麼石頭嗎你就砸?”身後傳來關烨痛心疾首的聲音。

岑子宴一腳将石頭踢到了關烨的面前,乜了他一眼道:“拿着你的破石頭滾。”

關烨手指一勾将石頭勾進了掌心,識趣地轉身離開,懶懶地道:“遵命,尊上。”

與此同時蒲忻瀾掰開岑子宴箍在他腰上的手臂,後退兩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岑子宴的目光落在了蒲忻瀾光着的雙腳上,他無視蒲忻瀾隐隐的敵意,上前将人抱了起來。

“地上涼。”

蒲忻瀾沒想到他這麼直接,躲也沒躲開,就這麼被岑子宴撈進了懷裡,他十分不适地掙紮起來:“你知道涼不給我雙鞋?怎麼你魔界資材這麼匮乏嗎?”

岑子宴抱着蒲忻瀾三兩步走到了床邊,把人放到了床沿坐好,他彎下腰伸手握住了蒲忻瀾的一隻腳,道:“沒鞋你都亂跑,有鞋還不知道你要去哪。”

蒲忻瀾一個激靈,猛地往後一縮一腳蹬在了岑子宴的胸膛上,斥道:“放肆!”

岑子宴笑了一下,向前一傾身,蒲忻瀾猝不及防被頂了一下,直接重心不穩倒在了床上,岑子宴便順勢一條腿跪到了床沿上,雙手撐在了他的兩側。

“混賬東西!你想幹什麼?!”

岑子宴垂眼看着蒲忻瀾,擡手碰了一下他的唇,那裡有一道暗傷:“什麼時候傷的?”

蒲忻瀾一把打開他的手,連呸兩聲,愠怒道:“你有病啊!摸了我腳又摸我嘴,惡不惡心!”

岑子宴愣了一瞬,搓了搓指尖,有些尴尬地道:“不是一隻手……”

蒲忻瀾趁他愣神之際,一個翻身從他的禁锢中滾了出去,他跳下床幾步跑到了窗邊,警惕地看着岑子宴。

岑子宴的眼神有點受傷:“師伯不用這般躲着我吧?”

蒲忻瀾撩起衣袍,擡起自己的左腳,質問道:“你鎖着我是什麼意思?還封了我的法力?你是要欺師滅祖嗎?”

岑子宴站直了身體,道:“我是怕你跑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抱歉。”

他雖說着“抱歉”,表情卻沒有一點抱歉的意思,他轉頭看向殿外聲音冰冷地道:“送雙鞋子進來。”

話音剛落,便有一人捧了雙鞋子進了内殿,送到了岑子宴的手上,緊接着快步退了出去,全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岑子宴拿着鞋子走到了蒲忻瀾的面前,他的速度很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便到了跟前,蒲忻瀾根本來不及反應。

“師伯别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岑子宴擡手推開了蒲忻瀾身後的窗扇,随後不由分說地環住他的腰身,把他抱坐在了窗框上。

蒲忻瀾實在受不了這樣的舉動,可他剛剛有所動作,岑子宴就欺身把他壓在了他的身體和窗框之間,他竭力向後仰身,幾乎要翻出窗去,但如若是這樣也就好了,然而他的雙腿被岑子宴緊緊地壓制着,以至于他有點動彈不得。

“别動。”

岑子宴聲音淡淡地說了兩個字,沒什麼情緒起伏,可聽着卻帶了些許警告的意味,他半蹲而下,又一次握住了蒲忻瀾的腳。

蒲忻瀾真想一腳踹在他臉上,但奈何他坐着一根細細的窗框,硌屁股不說,還穩不住身形,根本使不上力。

“師伯,你的腳真涼。”

蒲忻瀾一陣頭皮發麻,他想抽回腳,卻被岑子宴緊緊攥着。

“你夠了,放開。”蒲忻瀾咬着牙道。

“師伯别生氣,我這就放開。”岑子宴擡起頭對他溫和一笑,而後拿起鞋小心地為他穿在了腳上。

他的動作很溫柔,完全看不出來是在強迫人的。

蒲忻瀾緊蹙着眉看着他的一舉一動,忍着被觸碰的不适道:“我真的搞不懂,我長得不好看,修為也不高,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了,讓你這麼大費周章地把我弄到這地方來?”

岑子宴為蒲忻瀾穿好了鞋,沉默了片刻擡頭看向他,緩緩開口道:“我以前沒有情根,不懂什麼是情愛,後來依附在這具凡人軀體上,與其靈魂相融合,漸漸成為了一個真正的‘人’,所以人之七情六欲,我都能感受得到,情、欲二字,我隻肖想過你。”

蒲忻瀾感覺自己沒聽明白,他又問:“理由呢?”

岑子宴道:“喜歡就是喜歡,一定要有什麼理由嗎?”

“那我告訴你,你這種純粹就是一時之新鮮,你不懂,所以你好奇,剛好在你好奇的年紀我救了你,你便自以為那就是所謂的情愛,”蒲忻瀾一針見血地道,“那天不管在破廟裡的是誰,都會護着你,同樣的,在我身後的無論是誰,我都會相護,我們誰都不是誰的特例,你懂嗎?”

“師伯,你這話說的未免太刻薄了些,”岑子宴神色略有不豫,看人的眼神也帶了些涼意,“這世間的情愛就是這麼毫無道理,感情一事向來說不清楚的。如若不是人為制造的巧合,那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牽起我的那一刻起,你就走到我的心裡去了,于我而言,你就是最特别的那一個。”

“我特别?”蒲忻瀾覺得有些可笑,“你查了我那麼多事,你認為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脾性很好嗎,可是我睚眦必報,我當了那麼多年仙修,但我沒那麼強的普世之心,我修仙修道隻是為了報仇,你早四百年遇到我,我根本就不會管你,我是什麼好人嗎,我不是,我也不是個惡人,我就是個随便什麼人,我什麼都無所謂,我也什麼都不在乎。”

一口氣倒了這麼多話出來,蒲忻瀾忽然發現自己痛快了許多,他要笑不笑地勾了一下唇角,道:“是不是挺沒意思的?”

岑子宴知道蒲忻瀾說的是氣話,他握住蒲忻瀾的手道:“所以我說了,仙山不适合你,師伯,那個地方隻會讓你痛苦,明明是你舍命救了他們,他們卻從不感恩你,反而認為是你拖累了師尊,師尊或許是真心對你好,可是他做的那些事都不是你想要的,對嗎?”

蒲忻瀾沉默下來,他半垂着眼簾,唇角微微下撇,看起來很不高興,好半晌他才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岑子宴見他松了口,連忙道:“師伯想要什麼?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蒲忻瀾極輕地搖了一下頭,他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看到了一條蜿蜒不盡的長廊,長廊外不見任何景物,隻能看見一片空曠荒蕪的天空,眺目遠望,才能看到地面上密密麻麻閃爍着暗紅光芒的屋宇一直綿延至漆黑鋒利的群山之間,遠方的天空就那麼沉沉地壓在群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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