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填了滿肚子吃食的尚清華一時沒聽明白,低下腦袋看了看一桌的殘羹剩飯,猶豫着建議道:“……要不然大王你再去點一桌?”
漠北君難得繞彎子一回,絕對不會繞第二回,直勾勾的看着尚清華,一言不發。
他這眼神就差變成聲音斬釘截鐵地吼出來了——我想吃的是你!
飛機大大何等人精豈有不懂的道理,當下吓得炸出了一身汗毛……雖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但這才幾天?一天都沒過呢吧?他屁`股開的花現在還血淋淋地綻着呢!!!
尚清華越想越氣,一反驚炸小獸的姿态,就差當場掀桌了——可惜他沒有力氣,隻好吼道:“沒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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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這祖宗沒安什麼好心!!!
漠北君擡起半垂的眼皮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也不回應尚清華反對的态度,自顧站了起來,近乎溫柔地将半身不遂的炸毛小怪輕輕抱起來——走向床榻。
尚清華聲嘶力竭:“不不不不不不…………”
像這樣的事,人在第一次嘗到甜頭的時候總會回味,然而光回味還不夠,不免會心生企望再嘗一回,欲念随執念越滾越大将要一發不可收拾了——何況是魔。
漠北君顯然不是什麼有溫文爾雅紳士風度的君子,難得這般委婉溫柔想必也已經是這位暴力狂魔君心裡有虛之下的極限了。
尚清華淚流滿面嘤嘤哭泣悲痛欲絕——看來是保不住他今天這條小命了!
菊花爆開的痛苦格外刻骨銘心,尚清華哭得格外真誠動人,一時間悲嚎之聲貫天徹地——客棧掌櫃終于忍不住叫人去看看什麼情況了。
“……客官?二位客官?”店小二頂着屋裡傳來驚心動魄的哭嚎,滿額虛汗卻仍舊恪盡職守堅持不懈地敲着門。
晚上什麼有聲音倒是無所謂,可現在是大白天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的,影響多不好啊……雖說這二位昨天晚上也是這樣的動靜(還要出格得多)。。。
突然店小二面前的房門大開,一陣狂風當面卷來,還沉浸在昨晚令人發指的回憶中的店小二毫無重量似的被刮飛出去,随之被刮出來的還有一個沉甸甸的布囊——店小二打開一看,瞬間被金光閃瞎了眼。
店小二捂住瞎了的钛合金狗眼:“……”
然而隻是短暫的呆了幾秒後,他忙不跌撿起七零八落的魂利索的滾蛋了。
……
此時客房内。
漠北君強行堵住了尚清華的嘴唇,過了好一會兒,見人終于不哭了,才慢悠悠的道:“明天我們就換個地方,不住這兒了……買個宅子怎麼樣?”
尚清華一抽打一個嗝哭喪着臉,“大王……”
漠北君眉頭一皺,又堵住了他的嘴——下半句的拒絕還是不要說出來了。
峰主大人永遠都是隻能英勇無畏三秒鐘,并且慫骨不屈,在漠北君這樣可怕的氣勢威脅下——可憐的隻剩下哭唧唧的份了。
漠北君的興緻被不識趣的店小二一擾,其實也有的些缺缺了,但主要還是尚清華的抗拒讓他氣不能惱不能的很是不爽……
都是那群廢物!
漠北君陰着一張臉給整個客棧的人狠狠地記了一筆。
……
最終還是沒能吃成。
興緻被擾的漠北領主看着一整個耷拉着腦袋哭哭啼啼的尚清華,實在下不去手了。
眼不見心不煩,領主大人幹脆甩手走人了,免得控制不住自己。
尚清華從被子裡探出腦袋一個,望了望門口,大松一口氣。
有驚無險躲過一劫,他對店小二簡直感激不盡,如果不是行動不便他一定當面道謝!
……
結果漠北君不動聲色地憋着一腔屈火第二天就選好了地址買下一座臨山靠水的豪宅——其實并沒有什麼難度,隻要你有錢。
尚清華悲哀的抱了抱被子,默默的估摸着自己的“傷勢”痊愈得如何了。
漠北君則很有閑情逸緻地指揮一幹小厮收拾臨時購置打算用作一次性賓館的豪宅。
而後好整以暇對仍“抱病”榻中的尚清華隐晦地表示——欠下的,他還是會連本帶利一樣一樣讨回來。
尚清華:“……”
“咳咳……”尚清華佯作虛弱不堪地咳了幾聲,眼睑裡若含水光,在用生命淋漓盡緻地诠釋什麼叫做“蒲柳之姿,弱不禁風”。
“……大王,我……”腎虛這個借口他有點說不出口啊,而且他家大王也不一定能理解,但實話實說菊花疼……尚清華摸了摸自己的臉皮,難過地意識到自己不配擁有這個東西,最後還是折中了一下,
“我……咳……最近感覺……咳咳……周身不适、體虛力乏……嗯”詞窮的飛機菊苣翻起眼皮想了一下,無縫接道:“嗯……可能要好一陣子不能做劇烈運動了……大王您……能不能先委屈一下?”
仍屈着一把火的漠北君冷眼旁觀他的委婉暗示,面無表情充耳不聞,替尚清華抻了抻被角,用冷冰冰的語氣道:“好好休息。”
尚清華心想這還不如換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呢。
無奈歸無奈,賣慘不行他還能扯淡,尚清華清了清喉嚨,虛弱中仍不忘帶着誠懇道:“大王您這樣不聽忠谏是不對的,您想想啊,我不像您那樣體質強大性能優良,萬一折騰出個好歹來怎麼辦啊?您說是不是?……我還要追随您一生一世呢!所以啊大王凡事三四而後行呀!……”
漠北君難以自抑地揉了揉太陽穴,倚着床柱看着尚清華那翻飛不休的嘴皮子,仿佛有點頭疼。
尚清華連珠炮似的喋喋不休,繼續耐心勸導:“沖動是魔鬼,我們得謹慎考慮呀要是我……咳咳……雖然我很抗打可是搞不好是後遺症沒出來呢!真的鬧了什麼時候毛病我不是怕我的身體不行了,我怕的是不能照顧您陪着您了呀!我還想陪你一起……唔……”
啊,終于安靜了。
尚清華很不服氣,眉頭緊蹙表示他的不滿,雙手推拒着漠北君傾壓過來的身體妄想能掙到一點自由。
一言不合就賭嘴,這是逃避,逃避啊大王你知道不?!
漠北君心滿意足地消滅了“小倉鼠”的叽咕亂叫,鉗着懷裡人的腰,肆意地在熟悉而溫熱的唇齒間掠奪流連……而才睜開眼,就看到了尚清華因為不滿而緊的眉宇,哪怕被壓制,瞪他瞪得也毫不含糊。
漠北君當然不怕他,不僅不怕,還變本加厲地捏起了尚清華的下颚,一路從嘴角親到側頸下面去,很不老實的留下了一排排牙印。
尚清華:“……”
他是不是太縱容漠北君了?
他還有翻身的可能嗎??
不,他不該有勇氣想到翻身這種東西。
床帳被拽得鋪天蓋地垂下,不懷好意的魔終于露出了他隐藏已久的森森獠牙。
……(此處省略1000字)
豪宅甫一安置好的第一天晚,便不安定地升起了鬧騰不休的袅袅餘煙。
實在是不幸,我們偉大的飛機菊苣壯烈“犧牲”了!
——
人界的東西果然不管是什麼都比魔界的豪那麼一點,豪宅理所應當的在晨曦一線的魚肚白中醒過來,便宜不要錢,買一送一還伴着山間草木的清香和婉轉的鳥啼——人間美好的一天正式開始。
尚清華艱難地在太陽曬屁`股的點上醒了,一口久久卡住的氣還沒能歎出來——眼角黑色身影一閃。
正面朝下趴在被子裡的尚清華:“……”
這簡直就是個噩夢。
一雙有力而又不容分說的手順着他的腰脊把他抱了起來,漠北君那張似乎總是冷淡的帥臉上出現了凡是正常人都能一眼看出來的柔情,哪怕十分十分的淺。
尚清華不出意料的看呆了。
然而轉念一想,尚清華又出離的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