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穿過來應該是不受自己的意志的控制的，有錯也算不到你頭上，而且我對你的态度也不差，你為什麼要道歉啊？”

“雖然不是我自己的意志，但從結果而言就是我擅自占了她的身體，享受了她本因得的一切，就結果而言是我錯了，我無法狡辯。至于要不要因為原因而原諒我是你的事。

剛剛的我的行為，換位思考一下，确實可能會對你造成困擾，所以我應該道歉。我‘沒有資格理所當然地享受他人的溫柔’，‘不能因為别人很溫柔就任性妄為’。”

埃爾默突然收斂了笑容，坐直了身體看向夏辭。

“埃爾默？”

“叫哥哥。”埃爾默認真地看着夏辭的眼睛，“我是你的哥哥，特蕾莎。”

“但是……”

埃爾默起身抱住了夏辭，慢慢說道：“雖然你應該不記得了，但是從你出生起，我就和你在一起了。你是我看着長大的，盡管你五歲之後我去了皇都，但是在這三年裡，每個季度我都會按時回來住一段時間，歐文他們也會經常向我報告你的狀況。

你開心時候的樣子，你難過時候的樣子，你吃東西的方式，你說話時的語調，你的小習慣……我全部都很清楚，你是不是我的妹妹，我一眼就看得出來。我很确認，你就是我妹妹，特蕾莎·哈林頓。”

夏辭有些茫然地擡頭看着埃爾默，“真、真的嗎？”

“是真的。你不放心的話，可以去問問露西，你會得到相同的答案的。她這幾年裡可是天天都呆在你身邊的，對你的有些習慣可能比我都要了解，如果突然換了一個人，她絕對會第一時間發現的。”

“我有家人了？”夏辭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像自言自語，她緊緊地抱住了埃爾默，像是在确認般，“我沒有做夢，我真的有家人了！？”

“是的，特莎，我是你的家人。”

“我可以向你撒嬌嗎？”

“當然可以，特莎。”

“如果有傷心的事我可以哭出聲嗎？”

“當然可以，你不僅可以哭出聲，還可以抱着我哭。如果你願意還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傷心。”

“你不會覺得我麻煩嗎？”

“當然不會，把你養這麼大都沒覺得你麻煩。”

“你不會因為我太麻煩而不要我嗎？”

“當然不會，你可是我唯一的親人。”

“如果我沒什麼用，你會不要我嗎？”

“當然不會，我親愛的妹妹。”

“如果有什麼事情，在責罵我前你願意聽我解釋嗎？”

“當然可以，什麼解釋我都會願意聽的。如果你有什麼事情做錯了，我會好好地告訴你正确的做法的。”

“如果我有不想給别人的東西可以不用讓給别人嗎？”

“當然可以，那是你的自由。”

“如果有大家有都禮物的話我也會有嗎？”

“當然會有，隻要你想要。”

“不會隻剩下我嗎？”

“當然不會，有什麼好事我都不會忘記你的。”

……

夏辭機械般地将埋藏在她心底很久很久的鎖鍊一一挖開，然後忐忑地拿到埃爾默的面前。埃爾默靜靜地守在她旁邊，不厭其煩地将它們一一解開，然後一遍遍地認真告訴她“不需要這些，不需要這些束縛”。

你就是你，特蕾莎。

你不需要做這麼多來讓别人喜歡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有人會因為是你是你而喜歡你，有人會僅因你的溫柔而接受你的。

你有資格理所當然地享受别人的溫柔。

你可以因我的溫柔而任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