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要幹什麼?”空條承太郎的眼斜了過來,話裡聽不出情緒。
“哎,這個嘛,我是第一次上飛機,能麻煩帶我去一下廁所嗎?”老人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看起來還有些羞澀的意味。
花京院典明看不下去了,他手指向後指了指,“往那個方向直走就行。”
那個老頭點了點頭,但是依然看着空條承太郎,“你知道方向了吧,那就麻煩帶我過去吧,好心的小夥子。”
他的手繼續在空條承太郎的胳膊上緊緊抓着,手指似乎還在寫着什麼。
這樣子下去不妙啊,空條承太郎絕對會發火吧。
花京院典明搖了搖頭,正準備勸老人将緊緊攥着空條承太郎的手收回,卻發現之前緊的像膠水的手此刻就像泥鳅一般絲滑得收回。
老人站起了身,徑直向後走去。他的證件和護照被随意地塞在了前面座椅背後儲物網中。
終于放棄胡攪蠻纏了嗎?
花京院典明歎了口氣,卻發現左手邊的承太郎也站了起來,“花京院,讓一讓。”
空條承太郎皺着眉頭,看向了花京院典明,表情有些凝重。
無需多言,以花京院典明的悟性,他已經猜到了什麼,他點了點頭,看着空條承太郎跟着老者走到了廁所。
*
泰倫斯·T·達比放下了電話,他習慣性嘴角上揚的弧度消失了,他此刻臉上有着少見的蒼白。
他的眼神移向二樓的房間,覺得腿開始變得僵硬了起來。
但是他知道現在不得不彙報。如果現在還拖延時間了話,他不敢想象後果。
他迅速上樓,輕輕扣門,門被一個矮小的仆從打開。
門一開,他就單膝跪地低着頭進行彙報。
“DIO大人,灰塔傳來消息,他說他已經被喬斯達家族的人發現,沒能成功登上航班。現在,喬瑟夫·喬斯達和空條承太郎一行人已經搭乘上了飛機,預計.....”
他的話突然停下了,因為他的視野中突然出現了一雙腳。他很清楚腳的主人是誰。
他的嘴唇有些顫動,本來順溜的話一時間吐出來結結巴巴的。“預計.......,他們預計明天中午就能到達開羅機場了。”
泰倫斯·T·達比的彙報良久都沒得到回應,他不敢擡頭,放輕了自己的呼吸聲,隻覺得時間像是被凝結了。
“達比。”
那聲音是如此的平靜,泰倫斯·T·達比卻有一種暴風雨前的甯靜的感覺。
他僵直着擡起了頭,對上了DIO沒含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
“達比。”DIO再次叫了他的名字。
“你說為什麼灰塔怎麼會是這麼沒用呢?他難道不知道我的身體還沒能徹底融合嗎?他怎麼就輕飄飄說一聲自己被喬斯達家發現就結束了呢?要知道他之前可是對我誇下海口說要直接殲滅喬斯達家族的?”
泰倫斯·T·達比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能感覺DIO正處于一種暴怒的邊緣。
“你們對我的忠心難道就是這麼輕飄飄的東西嗎?”DIO的手用一種缱绻的方式撫上了泰倫斯·T·達比的脖子,他感覺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會被輕易折斷。
“不不不,DIO大人,我絕對忠誠于您。”他隻覺脖子上的手指在他的皮膚裡越陷越深,下一秒就要紮了進去,有一種血液流失的感覺。
“隻要給我二十幾天,我說不定就能将這具身體完全融合,可是明天?你告訴我喬瑟夫·喬斯達和空條承太郎明天就要來?這樣的驚喜我可真是難以接受啊。”
泰倫斯·T·達比想要嚎叫,想要掙紮,但是卻始終是無用功,他覺得自己的血液即将枯竭的時候,DIO又輕飄飄松開了手。
“哎,達↑比↓,我相信你的忠心了。不過,我需要的是更多,更多的血液。”DIO撫摸上自己脖子上的傷痕,鮮血充盈的感覺讓他享受地眯着眼睛,他舔了舔嘴唇,“最好是替身使者的那種。”
他轉過身,又看向房間裡的衆人,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出表情。“雖然灰塔确實很沒用,但是他提醒了我一點,我派遣灰塔的時候隻有各位在場,喬斯達家族的人究竟是怎麼知道這回事并精準地将他趕下飛機了呢?”
“我可是最讨厭叛徒了。”
所以,果然還是奴仆更好用啊。DIO的眼神劃過神色慌張的衆人,又想起了自己那枚特殊的肉芽。
她可不會讓自己失望啊。
我不知道我打暈一個人會産生這麼多連鎖反應,我隻是站在廁所前,一時有些糾結。
“你還不去上廁所嗎?老爺爺?”空條承太郎擋在過道,遮住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