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整理回收的No，我倒是有些意外那家夥會如此爽快地把No給我們，說什麼不需要……真是個讓人不爽的家夥。”

“泡咖啡的手藝不錯。”

“……你和九十九遊馬一樣很懂怎麼能讓人生氣。”

“真的嗎？那挺好啊。”

天城快鬥被神代璃緒的回答哽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回收了大部分No的Astral也許會走，也許會留下，但直覺告訴他事情并不算完全解決。“你沒發現嗎？上千主上對你有種說不出來的親近感，準确地說，是對你身上的Astral要更加親近。”璃緒說。快鬥眨眨眼睛，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神情看向這位美麗的巴利安女性。

“真正‘創造’了我們——引導着我們變生成現在這副模樣的神明并不是那個小小的怪物，事實上，我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來的。唯一知道這件事的存在，也就是上一個使用‘上千主上’這個名字的巴利安，早就被吃得渣滓都不剩了。”璃緒輕聲談起了以前的那些事情。

“你們打算在人類世界繼續待下去嗎？”

“看那家夥的心意啰，我們也沒辦法自己做決定。一會兒要換下衣服離開嗎？”

“……因為還有其他工作要做。”

“真忙啊。”璃緒感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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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修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窩在一叢黑漆漆、毛茸茸的柔軟“棉花”裡睡覺，他花了好長時間才适應晚間的昏暗，房間裡沒開燈，這裡是他自己的房間。這時他才看清被自己倚靠着睡覺的是什麼東西——是時常跟随着上千主上的那條黑色巨犬，眼下它的體型已經被刻意縮小過一次了。納修第一次發現這條窮兇極惡的狗有着長長的、柔順整潔的、軟綿綿的黑色毛發，但納修對這條狗始終懷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心理，在意識到自己倚靠着的是這條吃過不少人的狗之後，納修一動也不敢動。

地上不知道從何時起鋪好了幹淨而舒适的毛毯，他們正席地而坐。上千主上正側躺在不遠處，一隻手支着腦袋，另一隻手正從袋子裡抓薯片，由黑色長發延伸出來的觸手捏着電視遙控器換頻道。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房間裡隻有電視傳出來的聲響和咬碎薯片的聲音。

納修甚至都忘了呼吸。

身旁的狗伸出舌頭舔他的臉，溫熱的、帶着血腥氣的舌頭舔過臉頰，納修的身體僵着，心髒彷佛被瞬間捏緊。腦内神經瘋狂慘叫着要遠離它，可現在他根本動不了。

過了一會兒，原本在看電視的上千主上起身走到他面前，把他抱了過去。

——像是抱着一個大号抱枕。

“……遊馬？”

“嗯。”不鹹不淡的回答。

他微微偏轉視線，發現在電視屏幕發出的光的映照下，抱着他的少年一隻眼睛陰沉而冷漠，一隻眼睛活潑而充滿生氣，像是一具身軀裡的兩個人格同時浮現出水面。他分辨不出此刻抱着他的是誰。納修稍微動了下身體，眼下這個坐姿有點不太舒服，他本來是比這個人高的。

他的屁股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像是被當成不聽話的小孩子對待。紅眼睛的小怪物抱他抱得更緊了，他錯覺自己是一團裹在枕套裡的棉花。

“别亂動。”

納修瑟縮了下。

“這個不好看。”他聽見正看着電視節目的少年嘀咕道。擁抱溫和而平靜，可越是這樣，納修便越害怕。這種擁抱如同一個信号。前幾天的可怖經曆仍然記憶猶新。帶着些許溫度的手指在納修的腰上撫摸着，慢吞吞地摸着腹部被他捅出來的那個傷疤，仿若痛覺依舊殘留在原處。觸手捏着遙控器又換了個頻道，正在播放的是深夜檔科幻電影。這次【 】沒再調來調去了。

“别發抖呀。”少年說。“來吧，我們接吻，對，就像我上次教你的那樣。”

納修脖子上的項圈被拽了拽。轉頭主動親吻了他，很快被反客為主。

親吻一路往下滑，變成了啃咬，而且越來越用力，新傷覆蓋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