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雪目前為止,知道的隻有上陽峰和上神峰,人已經進來了,他隻能用氣音小聲的詢問:“玄急峰是什麼。”
葉宛用手遮擋着嘴,低聲回答,“上陽宗以劍為主的峰,這個峰主特别的兇,沒事千萬不要和他說話。”
應雪和這位峰主對視着,心裡暗道:你說的好像有點晚。
沒等他移開視線,顧淺辛就走了過來,輕敲矮桌,“你就是鐘慈收的徒弟?”
應雪站起,躬下身,“是。”
顧淺辛沒讓他起身,聲音比鐘慈還要冷淡,說:“叫什麼。”
如果說鐘慈的冷是冬天的鵝絨飄雪,那顧淺辛就是極地冰山,萬年不化。
“回峰主,弟子叫應雪。”應雪繼續雙手重疊,躬着身行禮。
顧淺辛沒在回答,抽出腰間的長劍,用劍柄對着他的手腕,探測他的修為與靈根。
片刻後,輕哼一聲,回到了講台。
葉宛見他離開,拽着應雪,示意他坐下。
應雪察覺到他不喜自己,不動聲色的坐下,避免觸黴頭。
教室裡五十多人的視線齊齊看向應雪,像刺一樣紮着他。
讓他如坐針氈,包括葉宛也是一臉震驚,悄聲詢問:“你這麼強,竟然拜了鐘慈仙尊為師。”
“運氣好罷了。”應雪如是的說。
葉宛倒是樂呵呵的,隻當他在謙虛,并對自己認識這麼厲害的人感到開心。
講台冰山的聲音傳入各弟子的耳中,“靜須長老有事,這節靜心課由我來上。”
下面一片寂靜,應雪卻好像聽到了衆弟子撕心裂肺的哀嚎。
葉宛的修為在這裡是最高的,會的自然也很多,比如在他們靈力和真氣都用不明白的時候,他就可以熟練的用靈力傳音。
并且,知道應雪是第一次來上課,還貼心的傳音解釋。
“上陽宗的課程很多,可以說各種各樣,豐富多彩,屬靜心課最為無聊。
官話是摒棄人間,一心修行,心無雜念,方能升仙。
翻譯過來就是,長老念着聽不懂的經文,弟子在下面用靈力打坐。
靜須長老的年歲很高,講話又慢悠悠的,每次,弟子們都在下面昏昏欲睡,不過好在,他管的松懈,小憩的講閑話的不在少數。
但今天不同,看着顧淺辛的臉,應該就沒人敢偷懶。”
應雪沒想到,自己的第一堂課就這麼嚴格,不由的開始緊張。
察覺到他的不安,葉宛安慰,“你也别害怕,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又不能吃了你。”
應雪不會傳音,小幅度的點了一下頭。
顧淺辛開始講着經文,應雪先是仔細的聆聽,果不其然,一字聽不懂。
開始閉眼,運用靈力專心打坐。
頃刻間,識海裡湧入了鐘慈的聲音。
【真是無論多少年都冷着一張臉啊,死人一樣,看着就煩,一講起經文更煩。】
應雪習慣了每當運用靈力或者真氣時候,總能聽到他的聲音,接受良好的繼續打坐。
片刻後,猛地睜開眼睛,鐘慈此刻不在這裡,他是怎麼知道的。
應雪假借活動身體,環顧四周,并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隻好放棄。
鐘慈的聲音卻說不完一樣,擾的應雪煩躁不已,還是沒那麼習慣,他隻能強閉着眼,強迫的打坐。
葉宛也不愛打坐,對經文更是敬而遠之,沒一會就給應雪傳音,利用自己的修為跟他單方面講起小話。
“其實我都能猜出來,剛才顧峰主為什麼針對你。”
應雪停止了靈氣運轉,鐘慈的聲音消失,他專心的聽葉宛講話。
然後睜開一隻眼,看他,再閉上,假裝認真打坐。接受到暗示,葉宛繼續。
“上屆宗主有五個直系弟子,現在的掌門就是大師兄,然後是你的師尊,鐘慈仙尊。
而這個四師兄顧淺辛和最小的五師妹顧今今是兄妹,兩人靈根都極佳,一起被收為了内門。
啧,你說什麼人家能生出兩個靈根這麼好的呢,估計也是個很強的人。”
應雪再次單眼看他,用手悄悄的比了一個三。
葉宛看到後,猜測的問他。
“你說三師姐?那是個怪人,常年看不到她的身影,就連掌門都找不到她,好像也沒有徒弟,可能也有吧,但也沒人知道。
喜歡孤身執劍遊曆世間,我也很想見一見她。
她被封為人界第一美人,額,不過,還是要差你遜色一點。
真的,我也是很好奇,你是怎麼生的這麼俊俏的。”
應雪被誇長相,早已經習慣了,他倒是希望自己沒這麼好看的臉,他隻想好好修行靠着實力獲得稱贊,找回自己丢失的神識。
像這位三師姐一樣,遊曆人世間。
葉宛講完,也沒再說别的,應雪自然開始認真打坐。
靠着窗口,難免有風,應雪的青絲挂在了白銀發冠上,鐘慈再次發出聲音。
【看不見了,怎麼提醒小徒弟把頭發整理好呢。】
應雪:……
他現在知道,鐘慈是用什麼看的了。
應雪沒管頭發,任由他挂在發冠上,遮擋住他的視線,他應該就能少說點話吧。
鐘慈也如他所願,很久沒有出聲。
沒聲音了,莫非是感應斷開了?想到這裡,應雪有點開心,再也不用聽到他吵鬧的聲音了。
除此之外,心裡還有一絲複雜的情緒,比如這樣他就不能在很多方面“作弊”。
不管怎樣,這都不是他能決定的事情,不過此刻的他能清淨的打坐 ,沒浪費時間,專注了起來。
鐘慈給的丹藥很有作用,上一次他在後山打坐,靈力真氣亂飛,這次安穩了很多,他掌控的可以說如魚得水。
應雪心情很不錯。
顧淺辛的念經文的聲音停了下來,這一本書被誦完了,弟子們都放松下來,發出疲憊的歎息,應雪也跟着休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