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慈被驚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越發的覺得這個招式很熟悉。
是上陽宗的招式。而能達到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除了幾個峰主,就隻能是一個人。
顧淺辛。
他要殺了自己?鐘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也不能真的傷到了這個師弟,于是隻能用真氣勉強護住自己,不被受傷。
鐘慈放出神識,尋找顧淺辛的方向。
在一棵樹下冷眼看着他被亂劍攻擊。
鐘慈心裡暗罵,掐訣,周圍的真氣爆開,擊飛了亂劍,亂劍化成煙消失不見,而樹下的顧淺辛,被真氣所反噬,鮮血湧出,眼裡的怒氣卻不停息。
鐘慈走到他身側,他并沒有用多少真氣,看到顧淺辛這樣。
明白了過來,是他殺意太強,劍意就越狠毒,遭受的反噬也就越嚴重。
無論怎麼說,兩人也一起生活了小百年,鐘慈于心不忍,“你要殺我?”
顧淺辛冷哼,整個人虛弱的很,靠着毅力沒有倒下。
鐘慈擡手,給他療傷,問他,“為什麼。”
顧淺辛平時就崇拜程司,程司對他平淡也就算了,對鐘慈是出奇的好。
他很讨厭鐘慈。
以往也就算了,這次程司因為他,差點闖了大禍,頂撞師尊,私逃禁閉,修為大大損傷。
顧淺辛的怒氣積攢到一起,因此事點燃,提着劍就想殺了鐘慈這個禍害。他的修為遠差于程司,程司的修為不及鐘慈。
微微彈指,鐘慈就能打的他沒脾氣。
顧淺辛給鐘慈講了程司因為他犯的錯,然後冷着聲音,顫抖的威脅,“我希望你以後可以離大師兄遠一點。”
鐘慈還在給他療傷,聞言心情複雜,手卻沒動。顧淺辛甩開他的手,撿起殘碎的長劍離開。
臨走前,背對他說:“這次是我沖動了,我跟你道歉,也謝謝你為我療傷。”
他頓了一下,“從今往後,形同陌路。”
鐘慈:……
幼稚。
—
“下課。”
顧淺辛合上經書放到一旁,說完沒有留戀的離開。
應雪身體放松下來,揉着自己酸痛的脖子,準備下一堂課,他還在好奇要上什麼的時候,學堂裡的聲音卻逐漸放大,一轉眼,隻見弟子們都準備離開了。
他有點疑惑,問葉宛,“第二堂課難道不在這裡上?”
“哦,你還不知道,因為要準備你的拜師大典,外門弟子們都要去幹活,所以這段時間的第二堂課,都不上。”
應雪:“不是所有内門弟子都有拜師大典嗎,難道每次都要從現準備?”
這未免太折騰人了。
耳邊的噪音逐漸消失,人走的差不多了,葉宛一臉高深,“不不,正常來說每三年準備一次,然後所有新收的内門弟子先後走完形式就可以了。”
應雪點頭,“所以這是剛準備?”
“不,這屆的前兩天剛拆完一半。”
應雪好像猜到了什麼,“那又準備是因為——”
“對的,現在在準備專屬你的拜師大典。”
學堂沒人了,周圍安靜的很,應雪耳尖泛起薄紅,輕咳一聲。
兩人一起出了學堂門,應雪一眼就看見了江楚之,屁股對着他在柳樹下趴着,尾巴無聊的晃悠着。
這是專門等他下課,然後接他回上神峰的。
别的弟子都被自己峰接回去了,應雪看去,除了江楚之沒有别的人或者是靈獸了。
門口空蕩蕩的。
應雪沒過腦子,直言道:“你沒有人接嗎,怎麼回去啊。”
葉宛一愣,似乎沒明白他說的問題,“啊?”
應雪見他一臉疑惑,正欲開口間,腦子突然清醒,這裡是上陽峰,掌門的地盤,他又是内門弟子,根本不用接啊。
自己真是打坐打傻了。
應雪撓了撓臉,尴尬着避開這個事情,和他道别,“它還在等我,我先走了,明天上課見。”先是指了一下晃尾巴的江楚之,然後揮手。
葉宛呆呆的,“哦。”
這個人看着挺聰明啊,怎麼怪怪的呢。沒等反應過來,應雪在白澤的背上上了天。
江楚之兩個時辰,緩和了因為程司煩躁的情緒,在雲層穿梭的速度也不算快,應雪接受良好,沒有了晨間想吐的感覺。
甚至還伸出手觸摸雲朵,微濕的觸感在指尖停留,很神奇,應雪很享受,被他觸碰後飄散開。
“你真的要一直在這裡上課嗎,學堂這裡的課程都很無聊的。”江楚之和他搭話。
這是每個弟子都要上的課,他不搞特殊化,“嗯,我覺得課程對于我來說還是很有意義的。”
都說靜心課無聊又沒用,但一堂課下來,應雪感覺天地之間的靈力被他吸收,在體内裡溫熱流轉。
他體内靈力比之前要多,這種奇妙的體感,讓應雪很安心。
江楚之停頓了一會,無奈的開口:“好吧,那我就辛苦一點,每日接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