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夜林間。
葉宛給江楚之倒酒,餘光掃過他起伏的胸膛,道:“你這麼強,想必很輕松就脫身了吧。”
江楚之欲言又止,咬牙認下來,“當然,也不看我是誰。”
應雪醉酒,小嘴一張直言道:“大貓。”
兩個字說的很輕,和晚風一樣。卻正好戳到江楚之的痛楚,眼神很厲的看着呆滞的應雪。
轉頭問葉宛:“他怎麼了,失魂了?”
“喝多了。”
應雪:“我沒有。”
葉宛有點擔憂,“你怎麼逃出來的,不會和她們動手了吧。”
“怎麼可能。”江楚之拍桌,他一個長輩怎麼可能對小輩動手,更何況還是一群漂亮的女修。
葉宛歪頭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應雪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說出了他清醒絕對不會說的話。
“他變成了大貓,被女修無情蹂躏。”
醉鬼又想起鐘慈的毫不掩飾的笑聲,也跟着樂了起來。
葉宛:“……”
裝空氣是最好的選擇。
江楚之聽着他輕描淡寫的說出了他隐瞞的真相,目瞪口呆後作勢就要和應雪打一架。
應雪躲開飛來的石墩,撅嘴十分的不滿。
江楚之撲上來就要抓他,“應雪你完蛋了,我不給你打老實我就跟你姓。”
應雪靈巧躲過,平靜的說出令人暴怒的話:“應楚之,難聽,我不要這個兒子。”
葉宛起身遠離戰場,看着兩個人繞着圓桌跑。
“你們倆……”葉宛指向江楚之:“你跟個醉鬼較真。”
江楚之一肚子冤情無處發洩,他這哪裡是較真,應雪說的都是他真正經曆的。
這能說嗎,顯然不能,他不要面子的啊。
江楚之突然停下,耳朵一動,手撐桌子跳過來,一把推開應雪,伸手指尖捏住一根細針。
葉宛見應雪結實的摔了一個皮墩,小跑扶起,“江楚之你不至于真動手吧。”
江楚之捏針手指動了動,“拜托,我不推他,他現在都去見閻王了。”
“這上面是毒。”葉宛接過細看,“還是妙手峰獨有的。”
妙手峰?
四長老顧今今。
“夜半三更,何人在此喧嘩。”
三人都沒說話,空氣裡突然飄出來這麼一句。
“滾出來說話。”江楚之很不爽。
都管到他身上了,現在的弟子真是不像話。
黑暗中清晰的腳步聲走進,禮貌的拱手,“現在是上陽峰夜禁時刻,不知幾位道友在這做什麼。”
葉宛挑眉湊近他,确認不認識他們,張口介紹:“我是葉宛,他是應雪。”
江楚之等着自己的名字出現,然後……就沒然後了。
看向葉宛似乎在說:我呢?
葉宛眨眨眼:又沒人知道你名字。
江楚之看向應酒蒙子,出奇的是臉上呆傻表情終于沒了,目不轉睛的盯着這個意外之人。
來人身着淺藍勁裝,是上陽宗的宗服,聽到葉宛的話恍然大悟,腰彎的更深了,“是弟子有眼不識泰山,今夜是我查夜禁,以為是有情況……一時緊張還望各位師兄莫要怪罪。”
上陽宗成立至今少說萬年,都沒有發生過意外,葉宛随口問:“你怎麼有妙手峰的東西?”
“前些日子,各峰齊聚上陽峰統一去沖天榜,弟子和妙手峰弟子換來保命的。”
“行吧。”葉宛擺手,“你去别的地方查吧,不用管我們。”
“是。”男子大步離開。
應雪全程沒有說話,隻是在他的離開的時候,正好對視。
就是這個眼神,他一下子想起來了,是招徒會殺人取香囊的那個人。
“僞君子,道貌岸然。”
裝的跟好人一樣,不知道手裡多少鮮血,上陽宗真是除了能力什麼都不在乎。
應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