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都是假的,是已經過了千年的事了,就算救了又能如何?
曆史不能改寫,巫族滅亡就是事實。
應雪背過身去,不願多看,他經曆的實在不多,承受不住一族滅亡,人間成為地獄。
年長者拄着拐,嗓子如破鑼,命令身後年輕人,“燒。”
年輕人隻有瞬間的猶豫,緊接着抹了淚水,幹脆利落的轉頭。
鐘慈放了隐身術,應雪站在族長面前,隻見他望着天上不斷的火球,自說自話,“無恥鬼界,挑撥離間,我真傻,竟真中了他的道,”
族長解下光榮的族長袍,一刀劃開自己的左臂,任鮮血下流,他跪坐下來,一筆一劃寫下血書。
應雪努力湊近想要看清,隻能看到模糊血液,根本看不清具體寫的什麼,是陣法不允。
最後,年輕人處理完事情回來,族長隻是把族長袍包好,遞給他,“快跑,活下來,務必交給上陽宗宗主孫道。”
“……爺爺你……弟子領命!”
族長盯着那隻能靠雙腿奔跑的孫兒,自嘲的嗤笑,何其天真,凡人又如何能對抗真正的天定鬼母呢。
“吾輩有罪,罪不可恕,望祖宗不必憐惜,一千二百二十一任族長聶樓,領死!”
聶樓跪在地上,手指搭在脖,頃刻間沒了氣息。
頭是歪的,人是僵的,背卻是直的。
年輕人早就沒了蹤影,按照剛才的軌迹,應雪弄明白族長的一字燒是什麼意思。
上萬年積累的秘法古籍燃燒在人為的火海。
“無恥鬼界……”
人間與鬼界這場戰争的勝利者還是鬼界,聶樓恨透了鬼界,哪怕背負着萬千罵名,頂着死後祖宗的責備,也要燒掉這些萬年間無數人的心血。
死也絕不能落入鬼界手裡。
“若是聶族長能看到今日,這些死于這場大戰中的人,因為巫族的陣法,重複着不知多少遍的噩夢,會是什麼心情呢。”
應雪對鬼界的厭惡更是變為憎惡。
他總感覺,這個事情也是鬼界做的。
鐘慈拍打着他的背,“他已經不知道投胎幾次了,現在的人間也稱得上安定,說不準在哪家裡享着福呢。”
應雪道:“對了,聶族長最後的血書交給了孫道,此事你知曉嗎?”
“後來聽說過一嘴。”鐘慈道:“我當時并不在上陽宗,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
即使如此,回去倒是可以問問程司。
哦不是,掌門師叔。
布陣者要修複陣法,時間流速和正常的不一樣,現在的場景已經兩個了,還有多少是沒修複的呢?
應雪想提醒鐘慈,對方卻和他的想法一緻,先一步調動了靈力。
“這個陣法一個陣眼,兩個重要的陣符,這裡的十二星宿陣法是其中之一,再往前走就是陣眼,你的神魂就在那邊,還有一個在陣法的最邊緣。”
鐘慈對些世界一點都不在乎,三界的是生是死,他看的都很淡然,現在更是想不管這些,找到他小徒弟的神魂然後回上神峰過他的舒坦日子。
以他的修為,就算三界大戰拼的你死我活,他也能安然無恙護住應雪。
鐘慈沒有再說話,應不給台階,就這麼看着他,似乎他若是不繼續說,應雪就一直跟他僵着。
他有些無奈,皺起眉頭,“你可想好,你的神魂在外時間越長越危險。”
“師尊一定有辦法,解決這個陣符的吧。”應雪笑說。
鐘慈無奈了,暗道,真是有些慣壞他了。
時間不等人,決定了就沒有拖沓的時間,應雪剛走出一步,震天的響聲再次襲來,他推開藏書閣的窗,火球又是猛烈的砸下來。
甚至說比一開始更要猛烈。
糟糕,糟糕!
十二星宿陣,被攻破了!
應雪快步往回沖,鐘慈在身後,啧了一聲,輕功一躍,順路抓上應雪攬在懷裡,一刻鐘的路程,硬生生被縮短成一眨眼。
應雪腳下像是踩着棉花,但也沒減緩速度,向着十二巫族長老奔去,如同猜想一樣,無一人還有氣息。
“師尊,他們死了,陣符還有希望毀掉嗎?”應雪道。
真是麻煩死了,真是千不該萬不該讓應雪來參加什麼沖天榜,好好的呆在上神峰多好,無憂無慮,潇潇灑灑的修行,何必參和進這些破事,鐘慈眉頭皺的更緊了。
聲音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