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慈看出他的意圖,主動讓了步,“今晚之前打開池城的大門,你可以帶着你弟一起走。”
“我不可能讓你一人去池城!”雲彩道。
裡面住的是大海的子民,雲彩是小主怎麼能害他們。
鐘慈也懶得多說,冷冷的看着,“那就你二人都别活。”
雲彩徹底控制不住心中怒氣,掙紮着想動手,應雪這時身子一暈昏了過去。
雲彩被吓了一跳,還是妥協了,“我可以讓你去,但你必須對自己下誓心言。”
誓心言,顧名思義,在解除之前必須遵從自己說出的遵守内心的語言,若是犯了誓言,靈力逆轉,輕則走火入魔,重則修為盡失。
“可以。”鐘慈毫不猶豫的答應。
雲彩:“我不會,你教我。”
鐘慈:“……一天學不會。”
暈倒的應雪:“……”
就算再不愛修行,也不至于如此簡單的咒語都沒練過啊,真是無奈。
一聲悶哼在雲彩身前傳來,應雪從指尖到身子一點點動,按着自己太陽穴,俨然是剛醒的模樣。
“你沒事吧!”雲彩擔心的很。
“沒事,讓雲彩哥擔心了。”應雪道:“沒吃飯有些發暈,剛才又摔了一下……”應雪解釋幾句,轉道:“剛聽到你們說誓心言。”
真是夠爛的戲,鐘慈心道。
雲彩抱着期待,問:“你會?”
應雪颔首,“小時候那好心人帶我修煉過。”
鐘慈沒意見,雲彩自然也是相信應雪的,應雪接下這個差事,磕磕絆絆的幾次才勉強在鐘慈身上下了誓心言。
“我不會傷害池城的子民。”鐘慈道。
一刻,兩刻,鐘慈完好的坐在這裡,雲彩點點頭,同意了。
池城在海晶宮的西邊,從西殿的後門翻出去,然後走一段再用特殊的咒語就可以打開大門,鐘慈知道這件事之後沒停留,讓雲彩領路出發,應雪以擔心的名義也一同而行。
有鐘慈在,他們終于不用躲着那些海妖走的小心,而是仗着強勢的隐身大搖大擺走在路上。
海晶宮外圍,是應雪熟悉的死海,鐘慈開了結界以防被注意這邊,雲彩念了一段聽不懂的咒語,一枚素玉戒指出現在鐘慈的手心。
緊接着,由幻影到實物,富有年代的城門出現在眼前,雲彩道:“十日,必須出來否則就死裡面吧,想出來就把這戒指摘下來。”
“多謝。”鐘慈道。
雲彩目送鐘慈入城,心裡的擔憂還沒過去,城門在關閉的瞬間,應雪這個不速之客竄了出去,身子剛擠進去。
“不可以!你會受傷的!”雲彩喊着,伸手去抓。
話的前半段應雪聽見了,但沒辦法回頭,城門關閉,雲彩撲在了城門上。
池城内。
應雪倒在地上,被城門電的起不來身。
鐘慈沒來由的一陣頭痛,這種感覺熟悉又陌生,他扶起地上的應雪,眼神疑惑。
應雪沒注意到鐘慈的異常,想說謝謝又沒力氣。
“不要命了?”鐘慈道。
下一瞬應雪就昏了過去。
——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雪地,一股暖風襲來,應雪揉了揉眼,畫面一轉,自己坐在床上,身後是鐘慈在給他療傷。
還以為鐘慈不會管閑事,直接走的。
應雪道:“多謝。”
“你進來幹什麼。”鐘慈問他,有些生氣,“這城門被這麼保護,怎麼可能沒些禁令,就這麼闖進來,腦子怎麼長的?”
應雪第一次聽鐘慈這麼說話,對于他來說,現在的自己就是陌生人,總不能是關心自己吧。
“為了看着你。”應雪不知道鐘慈相信了沒有,隻是後面沒了聲音,體内的和煦的靈力變得洶湧。
應雪有些受不住,連忙運轉着靈力來讓自己好受些。
【真是個傻的。】
這是在說自己?
應雪有些迷惑,鐘慈什麼時候對這個剛認識沒多久的這麼關心了,總不能是認出來了吧。
應該是自己現在的身份是雲珩的孩子,愛屋及烏?當起了父親。
應雪找到合理的解釋。
那城門上的雷電堪比應雪渡劫,現在還能自如的行動,想必鐘慈耗費了不少修為來救自己。
應雪現在想想有些後怕,當時就該想個萬全之策,若是鐘慈不救自己,妖王剛上任就要隕落了。
池城不似海晶宮,這裡的妖都以人形示人,應雪小主的身份在這裡過于的矚目,鐘慈道:“幻雙腿出來。”
應雪:“我修行不夠……”
鐘慈沉默良久,半個字都不說,應雪的雙腿就代替了尾巴。
八九歲孩童的形象,銅鏡映出應雪的臉頰,連金發碧眼都一并沒了,成了普通的黑發黑眸,和應雪小時候有四成的相像。
“煩請開下門,明日是燈節,我家老闆特意給住戶準備了面罩,讨個好彩頭。”門口店小二敲門道。
應雪和鐘慈對視片刻,拉開門,鐘慈就站在身後。
店小二手裡一摞面罩,顔色各不相同,看樣子是給每位住戶都準備了。
鐘慈道:“一直在宮裡了,還是第一次出來參加燈節。”
“诶喲,那你可回來的趕巧了,燈節可是咱們池城最有意思的日子了,今天開始外面的攤子還有各家各門店開始準備,明晚天一黑,那可就熱鬧了,咱們這些老百姓,宮裡出來的鲛人,有錢的小姐少爺,大家為了玩的開都帶面罩,特别的有趣。”
“小朋友,到時候你可以讓父母給你買好看的燈,寓意這一年都會順遂。”店小二摸了摸應雪頭,把兩個面罩遞給他。
店小二繼續發放面罩,門後,應雪遞給鐘慈一個,兩人都心知肚明對方的意思,去看看這個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