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一陣強烈的雷之炎在子彈抵達之時瞬間包裹住藍波,藍寶死死地盯着那團火焰,氣都不敢出,當火焰褪去,看到藍波的身影依然伫立在那裡時,藍寶激動的快要喊出來。
此時的藍波頭帶着黑色的雷之頭盔,手持着半身高的雷之盾,碧綠的眸子裡散發着如周身的雷之炎一般明亮的光芒。
他周身零星的電光劈啪作響,小小的胸脯因有些急促的喘息而快速地上下起伏着,對于現在的他來說,一次性發動這麼多的雷之炎果然還是有些勉強。
“沒有阿綱陪着我的戰鬥,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呢。”
藍波自言自語着。真是奇怪,偏偏這種時候,腦海裡一遍遍閃過綱吉的身影,一聲聲響起綱吉呼喚他的聲音。
藍波猛地用力握緊手中的盾牌,眼神堅定地看着前方持槍的領頭人,他慢慢調動起全身的雷之炎,頭盔上、盾牌上都噼裡啪啦地冒着電光,然後向前邁出一步,兩步,最後全力沖向前方,吓得領頭人一槍又一槍地射擊,但都被那盾牌阻攔下來。
“接招!雷之角!”
全身覆蓋着雷之炎的藍波高高躍起,狠狠地撞向了敵人,隻聽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那人便在強大的電流中倒了下去。
戰鬥結束了,藍波的頭盔和盾牌也在火焰中重新變回了那對精巧的牛角,他踉跄了幾步,大腦一片空白,耗力過度的藍波已經沒有力氣支撐自己,于是緩緩地向後倒去,輕聲呢喃着。
“阿綱……”
“我在。”
藍波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摔落在堅硬的地面,反而落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聽見那熟悉的聲音,藍波緩緩睜開眼,那張他再喜歡不過的溫柔的笑臉就在眼前。
“戰鬥辛苦了。”
“阿……綱?”藍波不可思議地看着綱吉,翠綠的眸子止不住地顫抖着。
“對不起,藍波。”綱吉柔聲道,“中午的事是我不好,是我沒有弄清真相沒有好好聽你解釋,我已經有好好反省過了,所以,可以原諒我嗎?”
綱吉輕輕撫摸着躺在自己膝蓋上的藍波,真誠地訴說着自己的歉意,眼神裡充滿了疼愛與憐惜。
藍波鼻子一酸,眼淚不争氣地又要湧出來,他用力抿了抿嘴唇,側過頭不去看綱吉。
見藍波仍然一副賭氣的模樣,綱吉笑了笑,寵溺地說道:“話說,藍波剛才真的是超級厲害的呢!”
藍波一愣,慢慢看向綱吉,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你都看到了?”
“嗯!全——部都看到了!”綱吉開心地點着頭,“那麼強大的電擊,我還是頭一次見到,藍波究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我都不知道呢,看來以後我要仰仗你的保護了,藍波大~人~”
聽了綱吉的話,藍波再也忍耐不住,用力抿起的嘴唇慢慢咧開,他看着綱吉那比太陽還有要溫暖的笑容,原本堆積在眼眶裡的眼淚如同開了閘一般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那是當然的啊!”藍波哭的泣不成聲,鼻涕也混着眼淚一同流下來,“藍波大人是最厲害的!”
“當然。”綱吉用柔軟的襯衫袖為藍波擦着眼淚。
“老老實實地待着等我藍波大人來保護你吧你個蠢綱!”
“好的,藍波大人~”
藍波止不住地啜泣着,他努力從被淚水模糊的視線中看清綱吉的臉,一直以來心中積攢的情緒終于都宣洩了出來。
這時,一股微弱的雷之炎從藍波的牛角冒出,并慢慢地逐漸增多,綱吉愣了愣,心中明白,這是藍波即将回到未來的征兆。
“明明隻是蠢綱而已。”藍波也意識到分别的時刻即将來臨,他努力壓下眼淚,繼續說道,“我可還沒有原諒你啊!”
“那請問藍波大人,怎麼樣才能原諒我呢?”
“二十包巴拉迪糖果!”
“好。”綱吉笑着應道,眼見着藍波身上的火焰越來越強,她的心中也是愈發不舍。
“離榴蓮精遠一點!!”
“好。”
“給我做媳婦!!!”
“好……emmmm嗯???”
伴随着一陣強大的雷之炎,藍波的身形一下子消失在了綱吉的眼前,而綱吉還沒從最後一個條件中反應過來:藍波他剛才,說了什麼?
“還真是了不起願望呢。”緩緩從倉庫裡側的鐵樓梯走下來的Giotto稱贊道。
“Giotto先生。”綱吉站起身,走到了Giotto身邊。
“藍波這是回去了嗎?
“是的。”綱吉答道,“這次,謝謝Giotto先生了,一直以為我總是把藍波當小孩子看,卻沒想到忽略了他自己也想努力做些什麼的心情。”
“快要進入青春期的十歲小男子漢,有些小心思也是很正常的。”
十歲嗎?”綱吉低頭思考了片刻,“但是戰鬥什麼的,果然還是不想讓他參與。”
“男孩子在七歲就能夠明白什麼責任了,更何況藍波他從小就開始仰望着你,他一定是想幫你做些什麼的,哪怕一點點。”Giotto擡手揉了揉綱吉的頭發,繼續開導着,“所以偶爾放手讓他自己去闖一闖也是不錯的,男孩子隻有自己從磨砺中走過來才會更有魄力。”
綱吉似懂非懂地點着頭。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先管管我啊,好歹把我放下來再聊行不行!”
那邊仍然被吊着的藍寶忍不住發出聲聲哀嚎,Giotto和綱吉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個大活人,見藍寶那副慘狀,兩人對視一眼,一同笑了起來。
驚心動魄了半天的藍寶随二人一起回到彭格列,用過晚飯後,藍寶早早地回房休息了,而綱吉在Giotto的邀請下來到他的辦公室。
“果然瑪利亞泡的檸檬紅茶最棒了!”坐在在椅子上的綱吉喝着茶,滿足地贊歎道。
“瑪利亞總是能做出一些令人驚豔的味道。”Giotto表示贊同,“話說,藍波走了之後,阿綱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開始想他?”
“想念肯定是有的,不過,還有一點竊喜就是了,畢竟他在這的這段時間我幾乎都閑不下來,心髒都快不夠用了。”背地裡說着藍波壞話的綱吉心虛地偷笑着。
“我倒覺得還挺不錯的,那種能牽動着你每一根神經的感覺。”
“确實,神經都要錯亂了。”綱吉垂眸,無奈地抿了口茶。
Giotto微微一笑,藏起眼眸裡的情緒繼續說道:“不過藍波今天的表現很棒,即便是在戰鬥中也很冷靜,和平時隻會粘着你的模樣完全不同,我甚至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為了與你親近才一直胡鬧的。”
“這麼一說,藍波今天确實也吓了我一跳呢。”綱吉滿臉意外地附和道,原本根據一路探聽的情報急匆匆潛入倉庫二層時,綱吉是打算立刻飛下去救藍波的,Giotto卻讓她耐心等待一會,這才讓她看到藍波精彩的表現,“我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學會戰鬥的,也許是我忙于工作疏忽了對他的關注?”
見綱吉陷入沉思卻沒有抓住他話裡的重點,Giotto失笑,轉移了話題。
“那麼,對于這次的綁架,阿綱怎麼看?”
“埋伏在彭格列的樹林裡,再轉移到瓦爾德的接頭點,以及前來接應的人,雖然不知道科布拉是怎麼知道藍波的消息的,但是,這絕對是有預謀的行動。”綱吉分析着,手指下意識地握緊茶杯。
“同感。”Giotto點點頭,“聽藍寶說,藍波在樹林裡是看到了一隻巨大的眼睛然後失去意識的,跟丢藍波的瑪利亞則是隻看到兩個人背走藍波的樣子,沒見到什麼眼睛。如此那隻有……”
“幻術。”“幻術!”
兩人異口同聲。
“那兩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幻術的樣子,那麼也就是說,還有另外一個人在。”綱吉認真思考着。
“如果真的有的話,那個人的幻術水平一定強的離譜,連D布下的霧之結界都沒能察覺。不過也不否認藍波已經走出結界的可能。”
“結界?”綱吉驚訝地看向Giotto,“有這種東西的嗎?可是我完全感應不到。”
“那是當然,D可是費了很大的心血才做出這種結界的。”Giotto自豪地介紹着,“雖然沒有什麼防禦性,但是卻可以捕獲到每一個處在結界之中的人影,根據D自身狀态的波動,結界範圍大概在1到2公裡吧。”
“好……好厲害。”綱吉驚歎着,她還是頭一次遇到連超直感都感受不到的結界,不愧是D·斯佩多。
“順便一提,這間辦公室和我的卧房也都布下了結界哦,包括阿綱的卧房也在我卧房的結界之内。”
“诶?!”綱吉瞬間慌了,她的房間竟然有結界,那這種結界,究竟能監測到哪種地步……
“别擔心。”似乎是看穿了綱吉的慌亂,Giotto解釋道,“屋子裡的結界隻是用來隔音和捕捉敵人動向的,對于阿綱的私人空間完全沒有影響。”
“沒,其實我也沒什麼。”綱吉暗暗放下心來,但臉頰依然還是有些異樣的紅色,她剛才還以為……
“不過。”綱吉問,“這種事情告訴我好嗎?這個結界應該是彭格列的秘密吧?”
“沒什麼不好的,因為是阿綱啊。”Giotto笑着注視着綱吉,在綱吉不知說什麼之前,他又繼續說道,“現在的問題,看來就是要再一次換掉門口的守衛了。”
“守衛?”
“嗯,藍波在彭格列幾乎沒有出去過,雖然不排除剛來的那一晚被科布拉的人看到了,但是保險起見,守衛還得在調整一下。”Giotto向後一仰,一副疲倦模樣地歎了口氣,“科布拉的人總是沒完沒了的派人來這裡當卧底,一個接着一個的煩死了。彭格列之前好歹也有一些女仆和衛兵的,被他們這麼攪和着,根本不敢再留人了。”
綱吉聽着心裡咯噔一下:卧底什麼的,指的不就是她麼……
“某種意義上講,也是夠執着的了啊哈哈哈哈哈……”綱吉尴尬地回應着,“然後,那些卧底怎麼處置的?”
“當然是逼問一些有用的情報以後再處死了。”
Giotto随口回應着,但那輕飄飄的語氣讓綱吉心裡涼了半截,甚至開始腦補如果自己暴露之後的下場……
嘭嘭嘭!!!
突然,接連三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撼得天花闆和地闆劇烈顫抖,兩人迅速起身,立即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