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藍色煙霧中出現在彭格列辦公室的D·斯佩多,碰了碰桌上滿杯的冷茶,戲谑地看着窗旁的Giotto。
“這就不勞煩你操心了。”被調侃的Giotto手臂依然撐在窗台上,漫不經心地看着窗外,回想之前,阿綱總是喜歡坐在這裡,一邊曬太陽一邊看他處理公事。
“呵呵,這倒讓我更想知道以後我抓住他把柄時,你會是一副什麼表情?”D不客氣地坐上Giotto的椅子向後倚去,一雙精緻的皮靴搭上辦公桌,又順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看着,皺起了眉,“你那天從布亞諾帶回來的就是這些垃圾?”
“想吵架的話麻煩改日,今天沒空。”
“吵架?”D冷哼一聲,将手裡的文件扔回桌上,“我可沒你那麼閑專程來找你吵架。”
“有何貴幹?”
“那夜大戰後,科布拉的二把手普利莫親自去各大家族視察損失情況的事情你知道吧,今早他的路線突然改道,估計再過不久,他就到彭格列的結界内了。”
“什麼?”Giotto驚訝地回過身,“他去的不都是那些排得上名号的大家族麼,來彭格列做什麼?”
“誰知道?彭格列那晚的動靜那麼大,就算有那個巴利安背鍋,也難免科布拉不會察覺到什麼。”D掃了一眼Giotto,勾唇輕笑,”你就随機應變吧,必要的話,把他永遠留在這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說完,D化作煙霧消失在座椅上,留Giotto一人在原地陷入思索。
沒過多久,科布拉的馬車便停到了彭格列的門口,Giotto頭上裹着繃帶,一副驚慌的樣子急忙出門迎接,畢恭畢敬地将普利莫迎進了客廳。
“普利莫大人突然來訪,我們一時沒有準備,招待不周,還請您見諒。”
兩人面對面落座,對于Giotto的恭維,普利莫端坐着淡淡開口。
“無妨,隻是過來看看彭格列的情況,你也受傷了?”普利莫看了看Giotto頭上的繃帶問道。
“多謝關心,我這沒什麼大礙,當時我在客房休息,突來的爆炸把我炸暈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布亞諾已經成了一片火海,我拼盡全力才逃出去。當時不知發生了什麼,後來才知道……”Giotto回憶般地摸上額頭的傷,面色沉重,“五大家族的事,真是聞者心痛,其他家族貌似也受到了牽連。”
這時,瑪利亞走來,為兩人端上兩杯香濃的紅茶後安靜退下,帶上廳門。
“沒必要為此憂心,彭格列,舊的事物消失,自會有新的事物替代,這點損失對于科布拉根本也不算什麼。”普利莫臉上沒有一絲波動,語氣平淡的似乎是在說别人的事,Giotto心中一愣,臉上卻也賠着笑臉。
“倒是彭格列,比我上次看到的時候冷清了不少,曾經輝煌的家族如今落得這種地步也是令人唏噓,現在日常的維持靠的什麼?”
“額,家族僅剩的一些人出去靠着一些安保或者護送的委托賺些傭金,還有鎮上收的一些保護費。”
“确實不景氣,不過也正因如此,彭格列這次也沒什麼損失。”普利莫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繼續道,“但這樣下去彭格列是撐不了多久的,要不要考慮并入科布拉?”
Giotto笑了笑,拒絕道:“多謝您的好意,但我們對目前的狀态并沒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如果将來不得已解散,也是命運使然。”
“那真是可惜了,以你的能力可以有更好的發展。”
茶至唇邊,普利莫輕抿一口,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事,看向窗外。
“就算是家族蕭條,偌大的府邸也應該多添幾個下人打理才行,比如,雜役?”
雜役?
Giotto暗自猜測着普利莫是不是又想借機塞幾個卧底進來。
“您不用擔心,雜役還是有的,隻是派出去采購一些必需品現在不在,話說回來,您長途奔波一定累了,我去吩咐廚房準備晚宴,讓我們彭格列盡一盡地主之誼。”
“不用麻煩了,我沒打算久留。”普利莫打斷準備起身的Giotto,“我隻是來看看彭格列的現狀,順便檢查一下繳殺令的執行情況。”
“請您放心,繳殺令一下,我就已經吩咐下去一旦有任何巴利安的消息立即上報。”
“沢田綱吉……”普利莫擡眼看向Giotto,一雙銳利的眼仿佛要将人看穿,“沒聯系過你吧?”
“那個通緝的日本人?并沒有,您怎麼突然這麼問?”
“看來你還不知道,那晚帶領巴利安襲擊布亞諾的,就是沢田綱吉,換句話說,沢田綱吉就是巴利安的首領。”
“巴利安??”
見Giotto面露驚訝之色,普利莫放下茶杯緩緩解釋道,“那人生性狡詐,善于僞裝,常借真誠之語迷惑人心,他若想與科布拉抗衡,說不定會拉攏一些容易被欺騙的家族,讓我們自相殘殺,彭格列切不可大意……”
Giotto鄭重點頭。
交代完一些瑣碎的事物,普利莫便上了馬車,帶着一衆手下離去,Giotto笑臉相送,直至感應到科布拉的馬車出了結界的範圍,笑僵的嘴角才放松下來,舒了口氣。
像什麼也沒發生一般,他回到辦公室,扯下頭上的繃帶,來到窗邊倚坐上去,頭輕抵着玻璃繼續像上午那樣望着窗外發呆。
已經是第六天了……
Giotto又在心中盤算了一次,忽地不知想到了什麼,唇角微翹,一雙金瞳笑的深邃。
明天,去接阿綱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