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這不行的,喬塔大人,這不符合規定。”薩拉慌慌張張地解釋,“鑰匙隻有部長指定的人才可以用,要不,您跟我去和部長說明情況吧,然後……”
“你是在忤逆使魔大人的命令嗎?!”綱吉呵斥道,佯怒的眉頭微蹙,“耽誤了使魔大人的時間你負得起責任嗎?!”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薩拉吓得繃直了身體,大氣都不敢出。
“還是說需要我到部長那裡,報告你妨礙了使魔大人重要的工作才知錯?!”
“小的知錯!隻是……隻是。”
“安心,我用完自會給部長送過去解釋的。”綱吉再次恢複笑臉,拍了拍薩拉的肩膀,“可——以——嗎?”
薩拉噤若寒蟬,在充滿威脅與壓迫的目光下,點了頭……
拿到了鑰匙串,綱吉故作鎮定地走過兩個護衛進入資料管理室,關上門舒了口氣。
環視四周,衆多緊湊的置物架整齊地排列在偌大的房間内,綱吉穿梭其中觀察,架子上的銘牌刻着黑手黨和貴族等各個家族的名字,上邊擺放着各種薄厚不一的文件袋,有些家族的資料多到裝滿了整個架子,也有很多家族的文件袋合起來也裝不滿一個架子,文件袋也上了厚厚的一層灰。
走到末端,簡易的置物架變成了幾排上鎖的的櫃子,銘牌也變成布亞諾家族這樣的大家族,綱吉認真搜尋,最終在盡頭貼着牆壁的位置找到了寫有“彭格列”的四個大櫃。
綱吉抽了抽嘴角,連布亞諾家族都隻有一個櫃的資料而已,科布拉到底這些年搜集了彭格列多少東西?!該不會一年一個櫃吧……
她試着鑰匙打開了第一個櫃。櫃子裡已裝了大半的文件袋,剛剛薩拉送進來的那份正擺在末尾處,看來文件真的是按照時間順序擺的。
綱吉抽出第一個文件袋翻閱,厚重的文件詳細記錄了彭格列在一月份的行動軌迹。包括人員調配、經濟收支等等,甚至還附有一封一看就是Giotto僞造的書信,估計是在她之前的間諜偷出來的,最後甚至還有一份Giotto行動記錄表,上邊1月26日赫然寫着【Giotto·Vongola因吃壞東西在廁所待了一天。】
額……
綱吉心情複雜地放回文件袋,看着一櫃的文件已經其他三個大櫃,背後一陣惡寒,心裡罵道科布拉還真就是差往彭格列裝360°高清無死角的監控了。
隻可惜時間有限沒辦法全部翻看一遍,綱吉隻恨不能把這些研究價值極高的資料全都搬回巴利安去。她惋惜着打開第四個櫃看向第一個文件袋。
如果按照時間順序的話,這應該是彭格列第一份情報,會不會是她的時代的資料呢?
她取出第一份已經泛黃的文件袋,袋子纖薄的過分,疑惑地打開後發現裡面隻有一張照片,而上面的人正是Giotto。
綱吉拿着照片,熟悉的景色讓她辨認出這是在伊吉亞鎮納克兒的教堂拍攝的。
那時的Giotto看起來更年少一些,他坐在樹樁上,穿着簡約的襯衫與整潔的背帶褲被一群孩子圍在中央,笑容燦爛而無憂。
翻過照片,一行有些褪色的藍色鋼筆字用意大利文寫着:
【Giotto 伊吉亞/卡裡尼 11.05】
是彭格列剛成立的那年麼?看來科布拉一開始就盯上彭格列了,Giotto看起來還真是毫無防備啊。
綱吉感慨着,照片上的笑容讓她心裡泛起波瀾,思緒不禁飄回那個總是有着數不清雜務的地方。
不知道Giotto現在正在做什麼?做什麼……
突然想到某些事情的綱吉瞬間切換情緒來了火氣。
呵,說不定正在和阿黛莉娅說笑吧?!是啊,怎麼可能會想到這裡還有一個深陷敵營幫他救人的笨蛋呢?!那個大傻子,趁早讓D把他賣了吧!
她把照片重新放回櫃子鎖好,開始尋找科布拉家族的資料,卻不想轉了兩圈也沒找到跟科布拉有關的東西。
奇怪了,是沒放在這裡嗎?不過考慮空間的話這個房間也确實放不下了。空間,空間?!
綱吉猛地看向彭格列資料櫃的方向,樓層的框架在腦中顯現,她用腳步丈量了一下從門口到牆壁的距離,心裡有了個大概。
按照外邊長廊的距離這個房間還沒到盡頭,那麼沒猜錯的話,在這個牆壁後邊應該存在一道暗門才對。
但是,開關到底在哪裡啊!!!
綱吉開始抓狂,她把附近能碰到的東西都摸了一遍,除了一手灰什麼都沒摸到!時間緊迫,要是再找不到科布拉監牢分布地點外邊的人就該起疑了。可惡這種時候超直感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嗎Giotto先生?!!!
就在她剛要發瘋的時候,櫃子上其中一個泛着金屬光澤的彭格列銘牌吸引了綱吉的注意力,忽然靈光閃過,她擡手一按,身旁的櫃子應聲移開現出一道暗門。
綱吉内心狂喜,要不是那銘牌和其他落滿灰塵的地方相比幹淨許多,她這一趟估計也是白來。哼哼,換做是在彭格列那些被她擦的閃閃發亮的架子就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綱吉在奇怪的地方開始得意。
走進暗門,房間内沒有窗戶異常陰暗,綱吉借着門口的光繞着櫃子小心地向裡摸索,試圖找到跟科布拉建築物有關的資料,走到拐角處時腳下絆到的硬物讓她停了下來。
這是,木盒子?
綱吉蹲下身,借着微弱的光看着地上沒有被完全推到架子底的木盒子,心中一驚——這盒子上的鎖是現代鎖!
想必科布拉費心帶來的東西肯定不同尋常,綱吉連忙仔細觀察起來。
盒子很幹淨,盡管放在暗無天日的房間木頭也依然很有質感,像是經常被擦拭過一般,盒子上雕刻着與挂鎖風格不同的複古花紋,中央還镌刻着一行綱吉有些看不懂的古文字。
“DIAV……”綱吉試圖拼讀。
“迪安瓦魯。”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讓綱吉渾身一顫,她瞬間轉身,驚恐地看着面前逆光的黑影,不知所措。
隻見那人輕輕擡手,牆壁忽然燃起火焰照亮了昏暗的房間,也映的那頭紅發熠熠發亮,他靜靜地站在綱吉的面前看着她,赤色的眸裡看不到起伏,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殺氣。
“阿格雷諾大人?!”綱吉站起身,此刻被抓了現行着實有些心虛,“為,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阿格雷諾,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如果要動手的話自己在沒有戒指的情況能有幾分勝算?可惡,為什麼每次都察覺不到這個人的出現!
“這話,是我問才對吧?”他反問,淡淡的語氣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頓了頓,他挑眉再次問道,“你是在害怕麼?”
聞言,綱吉慌忙捏緊顫抖的手藏于身後。
“我還以為,該害怕的人是我。”他輕笑,走到綱吉旁邊緩緩蹲下,視線在那行文字停留片刻又将它重新推回架底。
突然哐的一聲,外邊資料室的門被大力推開,一群守衛在一個人的帶領下湧了進來,綱吉定睛一看,為首的正是情報部那個帶着小胡子的部長,是阿格雷諾叫來的援兵嗎?!
“在那!給我上!”在部長的命令下,那些人發現了暗室裡的綱吉直直沖了過來。
綱吉慌了,回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阿格雷諾不知該逃向何處,隻見守衛們将暗門門口堵的水洩不通,一個個舉起手槍對準兩人。
等等,綱吉看了看阿格雷諾,又看了看舉槍的守衛們,愣了。
怎麼回事這些人?!連阿格雷諾都敢瞄?!!!
“喬塔!你竟敢違反規定私闖家族密室,居然還帶了同夥?!”部長驚訝道。
“部長大人,誤會,你聽我解釋啊。”綱吉急忙擺手。
“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部長一聲令下守衛們一起撲向綱吉,突然一陣黑色霧氣迸出,所有守衛全被擊飛到暗門外,就連部長也被手下砸在了地上。
阿格雷諾踏出暗門,掃了一眼滿地的狼藉看向剛要爬起的部長,淡然拿出一塊黑色的令牌,緩緩道。
“因紮吉,你可知罪?”
部長因紮吉看到那塊牌子時,倒吸一口涼氣,手腳并用地爬到阿格雷諾身邊。
“屬下……屬下不知您就是傳說中的第五位使魔大人,剛剛是我的不是,屬下知罪,請您高擡貴手!”
綱吉瞳孔猛地一顫,震驚地看着那塊令牌。
第五位使魔……
她是見過那塊牌子的,就在她第一次在酒館見到阿格雷諾的時候,那一次,他同樣也是用這塊令牌給自己解了圍。但上邊的科布拉族徽隻讓她以為阿格雷諾是科布拉的普通幹部。
綱吉怔怔地向前走了幾步,看清了令牌朝着因紮吉的一面,那是專屬于使魔的樣式,上邊還刻畫着第六枚地獄指環——地獄之眼的圖案。
“喬塔是奉我之命進來的,倒是你因紮吉帶着這麼多人毀壞家族重地,我也許應該,現在就殺了你。”
微眯的赤瞳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殺氣,因紮吉顫抖地伏在地面不停求饒。
“但念在你還有些眼力的份上,現在,帶着你的人給我滾出去!”
清冷的話語擲地有聲,因紮吉連連應下,帶着守衛們一溜煙跑出了資料室,生怕晚一秒就在這裡丢了命,等資料室的門再次被關上,阿格雷諾不易察覺地松了口氣。
果然,他還是不喜歡這種場合。
阿格雷諾看向綱吉,她惶恐的眼中似乎又多了一層戒備,明明應是久别重逢的時候,卻貌似被他搞的一團糟。
他垂下眸子,向門口走去。
“阿格雷諾大人?”
他停下腳步,等她繼續開口。
“為什麼,要幫我?”
阿格雷諾轉過身,直視着那雙充滿了疑問的眼睛,他小心地邁出腳步,收斂所有可能讓她不安的氣息再次站到她的面前。
“因為,是你啊。”他輕聲道。
“為什麼……是我?”
“是啊,為什麼是你呢?”
他好像在回答,又似乎在喃喃自語,他慢慢擡手想要觸碰綱吉的眼鏡,頓了頓卻又放下了手。
“阿格雷諾大人,您喜歡我嗎?”
阿格雷諾心中戰栗着,那雙精明的棕眸正直視着他的靈魂,讓他無法逃避。
“也許是吧。”
“那麼,要和我交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