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你來了?”
魚幼月站起身:“對不起,師兄,我這兩天有點缺覺,沒聽到你的傳音。”
趙謹承寬慰一笑:“無妨,來了就好。明天可不許這樣了。”
“明天肯定不這樣了。”
轉頭對上穆晚聲的視線,她對他使了個眼色。
莫甯陽奉陰違的事她暫時不打算告訴趙謹承,先靜觀其變,看看故事裡多了個她,會不會有所變動再說。
阮如月兩手攥着一把通體呈綠的玉笛,站在趙謹承身邊,道:“幼月,師兄說,女修從樂最好,你有無心儀的樂器?”
魚幼月道:“我不會用什麼樂器,和師兄一樣從劍道就好。”
阮如月有些遺憾:“也好。”
趙謹承道:“如此,往後小師妹和穆師弟跟我修劍,阮師妹便由你莫甯師姐教習樂法。”
“你們二人,明日寅時和今日一般,到老地方聚靈。卯時來此處,我教你們覆劍氣。”
穆晚聲:“好。”
魚幼月:“好!”
趙謹承對他們點了點頭:“餘下的時間你們自行安排。阮師妹,我帶你去找莫甯。”
阮如月行禮:“謝師兄。”
當晚,魚幼月叫了對門的穆晚聲一起,敲響阮如月的門。
阮如月拉開門,驚訝地看着穆晚聲:“晚聲?你怎麼……”
魚幼月在階梯底下踮腳道:“如月,我們方便進去嗎?”
阮如月一愣:“幼月也在?……快進來。”
阮如月的卧房和魚幼月的布局一樣,走簡單實用風,入門一處木桌,裡間是裝備物品的櫃子和梳妝台,床帳散着。
魚幼月單刀直入:“如月,今日莫甯師姐可有交代你什麼?”
阮如月猜不出她和穆晚聲的來意:“莫學姐……教了我如何靈樂契合……”
魚幼月道:“她有給你什麼……給你交代什麼讓你自己回來練的嗎?”
阮如月點頭,意外魚幼月會提及這些:“莫學姐給了我一本書,你要看嗎?”
魚幼月點頭:“你拿出來,我看看。”
阮如月便走入裡間,取出一本古舊的書:“就是這本。”
魚幼月拿到手裡一看,封皮上寫着《五音殺》。她在心裡對系統說:“你快查查這本書原版怎麼寫的,快!”
系統:“行。”
不愧是世界上最先進的人工智能(系統自封),不出一分鐘,它便回了信:“我查到了。”
“我現在一頁一頁翻,你對照一下,看看哪裡對不上。”
系統:“好。”
阮如月見魚幼月看得認真,不好打擾,便向青梅竹馬穆晚聲詢問來意:“你們這麼晚來我這,就是為了這本書嗎?難道是有什麼不對勁?”
穆晚聲抱臂而立:“等她看完。”
“……好。”
魚幼月很快将一本書翻到頭,問系統:“有不對的地方嗎?你一直沒說話,是不是沒有?還是說我翻得太快,你沒看清?”
系統:“不,全書一共有十二處錯誤。”
魚幼月轉頭對阮如月道:“如月,能給我拿一下紙筆嗎?”
阮如月嘴角繃直,點頭,到裡間把紙筆墨硯都拿了出來。魚幼月提筆,系統在另一端緩聲細數文中被改動的地方。
記完一張紙,魚幼月拎起吹了下,遞給穆晚聲:“一共有這些地方被改了。”
穆晚聲接過一看:“如月,你按這個練了嗎?”
阮如月神情也凝重起來:“還沒,因為看不太懂。幼月,你怎麼知道這些地方被改了?”
魚幼月面不改色:“因為這本書并不是什麼秘籍,我在入門考核的時候就見有人出租這個,我租過一晚上。”
“但是,你為什麼會知道師姐要在書裡做手腳?”
魚幼月和穆晚聲對視一眼,把白天的事重複了一遍。
聽完,阮如月閉了閉眼,聲音發抖:“原來外頭的人,都這樣無緣無故的惡。”
魚幼月拍了拍她的肩膀:“世界上什麼樣的人都有的,你隻需要提高警惕,不要因此特例而對所有人失去信任。”
阮如月壓抑地呼了口氣:“我明白。”
她蒼白一張臉,無助地望向她如今唯一的依靠:“晚聲,我該怎麼辦?”
穆晚聲沒來得及答話,便被魚幼月插了嘴:“不能怎麼辦。”
阮如月眼裡覆了一層薄薄的水光:“難道就隻能任由她對我耍手段,忍氣吞聲嗎?!”
穆晚聲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
他面向魚幼月:“依你之見,該怎麼做?”
魚幼月覺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太刺眼了,她沒有理由讓他們分開,索性自己也加入進去。
她握着男女主交疊在一起的手:“安心,如月,沒事的。”
穆晚聲被她碰到的瞬間,就将手抽了出去。
魚幼月在心裡瞪了他一眼,面上不顯,兩手牽起阮如月的手:“首先,我們隻是剛進内門的新弟子,莫甯卻是在掌山面前也能說得上話的殿前大弟子;其次,我們的修為相較于她還差了很遠。因此,跟她正面硬剛是不可行的。”
“但是,我們可以采取一個迂回的方式對付她呀。現在,咱們三個就去找趙師兄,他應該在霜亭聚靈,剩下的事都交給我。”
霜亭一如其名,由北境寒玉所制,皓白的欄杆外常年結一層清霜。
魚幼月離得遠時就喊:“師——兄——”
“師——兄!”
“師兄!”
趙謹承中止打坐,臉上還是那副老好人的笑容:“怎麼了?你們三個一起,莫不是找師兄有事?”
魚幼月蹦蹦跳跳進了亭子:“我們來找師兄一起修煉!”
穆晚聲和阮如月随後跟了進來。
趙謹承道:“也好,如果有何不順,我也可以給你們講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