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幼月對男女主一笑:“那我們就開始修煉吧!”
她在趙謹承身邊盤腿坐下,拍了拍右側的位置:“穆晚聲,你來這。”
穆晚聲看了眼阮如月:“……哦。”
三人開始像模像樣地聚靈,趙謹承欣慰地看了會兒,才要閉眼入定,卻見魚幼月睜開她那雙靈動的眼睛,從袖中拿出一本書看。
她看得裝模作樣,是想要引人來問的。趙謹承看出她的心思,卻仍覺有趣随了她的意:“小師妹,你看的什麼書?”
魚幼月頭也不擡:“叫《五音殺》。”
她指了指其間一處:“師兄,這個字怎麼念啊?”
趙謹承聽到了書名,便揚了揚眉,她說得明明白白想跟穆晚聲一起做劍修,現在卻看起了樂法書。
估計還和選師父一樣,是為了穆晚聲才學劍的吧。
“哪個?”
魚幼月不吭聲,似看得入迷。
趙謹承便自己在行文裡找難認的字,這一看,看出古怪。
他皺起眉毛:“小師妹,這書你哪來的?”
魚幼月擡眼:“是阮如月的書。”
趙謹承将書從她手裡抽出,從頭到尾翻看,随即沉重合上。
他喚道:“阮師妹。”
阮如月雖在聚靈,卻心不在焉,留意着魚幼月這邊的動靜。聽到師兄叫她,她立刻睜眼:“師兄。”
“你這樂法書哪來的?”
“是莫甯師姐交給我的。”
魚幼月從他身側探頭出來:“師兄,這書有什麼不對嗎?”
“不。”趙謹承将書收了起來,“我有事先走,你們繼續聚靈,别聚到太晚。”
第二天一早,千葉山公布了莫甯被剝奪了殿前大弟子的職務和逐出内門的事,除了男主沒親自下場斷她筋脈以外,提前達到了她應有的結局。
阮如月那邊換了另一個同為樂修的師姐教,因為魚幼月跑上跑下的積極努力,她可以繼續走樂修這一條路。
本以為會因為這次行動正式打入男女主的小團體,結果在聚靈遇到男主打招呼時,她被回避了。
魚幼月忙活了半天,換來男主這個态度,簡直火不打一處來。
“穆晚聲,你在無視我嗎?”
穆晚聲淡淡:“沒。”
魚幼月忍無可忍,叉腰:“穆晚聲!你一個男的能不能痛快點!”
她生起氣來講話聲音是尖銳的,穆晚聲被她喊得一怔,驚訝地看她。
“你要是有什麼看不慣我的就直說啊!是結仇還是結友一句話的事!何必這麼對我啊!”
見穆晚聲單瞧着她不吱聲,除了一張好看的臉全身上下一無是處。魚幼月氣得胸口痛,轉身便走。
穆晚聲扯住她的衣袖:“抱歉。”
魚幼月語氣兇巴巴的:“道歉有用嗎?快說!這一出是因為個什麼!”
穆晚聲讓她逼着,不得不吐露心中所想:“莫甯師姐的事,你做得太幹脆了,給我一種你早有預謀的感覺。”
魚幼月用冷笑來掩飾心虛,她就是早有預謀沒錯,男主不愧是男主,太敏銳了。
“我自己聰明,運籌帷幄,來回奔波不計辛苦幫你們的忙,換來的就是你的懷疑。”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做出“忍淚”的姿态,哽咽道:“你好樣的,穆晚聲。”
穆晚聲有點無語:“有沒有人提醒過你這麼哭很假?”
魚幼月擦“眼淚”的手幹巴巴垂了下來:“……沒有。”
他歎了口氣:“你先有所保留,卻讓我對你坦誠。魚幼月,你扪心自問,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
魚幼月耳根滾燙:“我……”
“你不必擡不起頭,我知你沒有壞心。”
魚幼月聞言擡頭,兩眼汪着水看他:“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壞心?萬一有呢?”
穆晚聲沒想到她眼裡真的有淚,一時有些無措:“你……真哭了?”
魚幼月坦率道:“假的。”
穆晚聲輕輕一笑,将自己的手帕遞給她:“還有什麼是假的?”
基本都是假的。
魚幼月接過他的手帕,捏在手心:“你覺得什麼是假的,直接問我好了,我絕不撒謊。”
“你是不是提前知道莫甯會怎麼做?”
“我不知道。”
穆晚聲皺眉:“你說了你不撒謊。”
魚幼月垂眸:“好吧,你怎麼看出來的?”
“那天夜裡,你很明顯是奔着那本書去的如月房間。”
“但那也隻是懷疑吧?你有證據嗎?”
穆晚聲道:“《五音殺》雖算不上什麼秘籍,但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容易得到。而且你說你不會樂器,卻在大選前租了樂修的書看。”
魚幼月想起了她順嘴胡謅的之前租到過《五音殺》的話。她說的時候就是為了蒙混過去,沒想到男主會留心去查。
她問:“所以,你是怎麼認為我的?你覺得我和莫甯是一夥?”
穆晚聲道:“不。在我看來,你隻是想利用莫甯一事接近我們而已。”
好準。
魚幼月硬着頭皮道:“那你覺得是心懷不軌的接近,還是想跟你們拉近關系,做好朋友的接近?”
穆晚聲道:“起初認為是第一種,不過見到你生氣以後,我更願意相信你是第二種。你不是曾對我說,你渴望家人。”
魚幼月松了口氣,笑:“我還以為你忘了,你答應我要當我的家人了呢。”
“沒錯,我是事先知道莫甯要做什麼。雖然渠道聽起來會很離譜,但我敢保證我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