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預知未來。”
魚幼月一本正經道:“穆晚聲,你以後必有大的造化(小說文案裡看到的),而我,是在無數世界線裡與你糾葛最深的人(為了攻略瞎說),我們分不開,命運繩線般捆在一起,隻有你好了,我才會好。所以我才在初見時就與你站在一處,往後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會跟你站在一處。”
少女的話一字一頓,無比堅定,不像說謊。
如此一來,她主動與他結交的意圖也解釋得通。
穆晚聲明知不可信她一面之詞,但内心卻想,她都已經這樣保證了。
他點了點頭:“行,我信了。”
魚幼月對他笑。
被她發現了吧!男主在這一時期很吃真誠表白這一套,隻要她把心拿出來,他就會認認真真接受。
果然還是不谙世事的少年好騙,等他以後成為劍仙,站到一步登天的位置時,估計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對了。”魚幼月湊近他一些:“穆晚聲,我能預知的事,你不要告訴别人。要是被别人知道我能預知未來,恐怕會惹來災禍,利用我的能力去做壞事。但我又隻能預知有關自己的事,怕說出來别人不信,一怒之下幹掉我。”
他自然不會到處亂說。
穆晚聲道:“你放心。”
遇到如此好糊弄的男主,魚幼月滿意極了。她認為自己一定能攻略成功,然後複活。
她激動地抱住他的手臂,用臉頰蹭了蹭:“穆晚聲,你真好,這難道就是家人的感覺嗎!”
穆晚聲手臂一僵,緩過來後,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頭:“該聚靈了,等下師兄會來。”
“好!”
與男主建立聯系後,魚幼月收心修煉。
既然修劍道,總要有佩劍。她将從外頭帶進來的那把桃木劍翻了出來。這是她在趕來五柳山前的路上撿到的法器,洗幹淨血迹便背在身上。她總覺得從戰場上撿到的就是好東西,畢竟誰會拿自己的生死做節約。
魚幼月将那把桃木劍給懂行的趙謹承看,對方把劍拿在手上後便開始沉默。
她見他半天不說話,緊張地問:“師兄啊,這劍怎麼樣?”
趙謹承道:“劍是好劍,還是把有劍靈的劍。”
魚幼月問:“有劍靈很高級嗎?”
趙謹承答道:“有劍靈的劍,級别自然高。”
魚幼月嘴還沒來得及咧開。
“但是,這劍犯水……你撿到的時候,是不是用水洗過了?”
魚幼月:“……”
趙謹承的安慰蒼白無力:“沒關系,你就當送劍靈去陪它的主人了。”
穆晚聲忍不住笑了聲。
魚幼月有點被他氣到。笑什麼笑!
又想:算了,雖笑得讨厭,但實在美麗。白淨俊逸的小臉,就算幸災樂禍也是好看的。
趙謹承道:“趁着時辰還早,我帶你們去劍陵挑兩把。”
“好。”魚幼月接回桃木劍,打算找個時間把它入土埋起來。
穆晚聲道:“劍陵?”
趙謹承解釋道:“五柳山的劍修死後,所持劍都會回到劍陵,等待它的下一個主人。”
魚幼月道:“那豈不是劍陵的每把劍都有劍靈了?”
趙謹承道:“有的有,有的沒有。”
“沒有也能自己飛回來啊?”
“修士的劍都是入靈的,你自己用過便知。”
“師兄啊,你的劍有劍靈嗎?”
“沒有。”
“師兄這麼厲害,都不能有一把有劍靈的劍嗎?”
趙謹承道:“劍靈認主,極難馴服,能用與否全憑機緣,并非易事,小師妹,你想得太簡單了。”
“原來如此。”
劍陵由鬥笠蒙面人把守,上下一身黑,像個地府的黑無常。趙謹承将袖中玉佩亮出,才得以入内,魚幼月與穆晚聲緊随其後。
一入陵内,便見兩座黑山,其上插着如林的劍。
穆晚聲經過之處,劍林隐隐欲動。
魚幼月看得新鮮,問:“它們是不是都想做你的劍呀?”
穆晚聲眸色漸深:“不,是殺意。”
趙謹承抽出佩劍,進入警戒狀态:“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穆師弟,你身上可帶了什麼老物件?”
“并無。”
穆晚聲話音剛落,滿山的劍均出鞘,如落花飛雨般朝他刺來。
趙謹承持劍擋在他們身前:“師妹!快出去找守劍人!”
“哦好!”魚幼月依言往入口跑,這是她兩輩子跑得最快的一次。
入口處,鬥笠蒙面人聞聲望來,魚幼月喘着粗氣,手撐膝蓋,硬挺着說話:“快去裡面!那些劍在殺人!”
小說裡沒寫這一段劇情啊!
她質問系統:“為什麼突然來這一出?我差點死在那!”
系統:“是劇情安排,跟我沒關系。”
魚幼月氣得咬牙切齒:“騙人!我一個字一個字讀的,壓根沒看到劍陵的事!”
系統:“宿主,冷靜,這确實是原著的劇情,不過是作為插叙情節,在以後的章節裡借趙謹承的回憶展現。”
魚幼月:“我真無語!坑死人了!”
她一邊在心裡罵,一邊往劍陵裡面跑,解下腰間綁着的桃木劍。
穆晚聲躺倒在地,身下流了一地的血,身上立着一把黑劍,往下一寸便是他的心髒。他兩手握着劍刃,阻止它繼續向下刺去,兩兩僵持,鮮紅的血從指縫擠出,滴到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