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謹承和守劍人也正處于激戰中,無暇顧及他。
魚幼月嘴巴一扁,眼淚就奪眶而出。她見不得穆晚聲被打成那個樣子,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他可是她的男主。
她提着桃木劍,大步沖上前去,一劍揮到黑劍之上。
穆晚聲瞪大眼睛看她:“魚幼月……”
又是一劍。
魚幼月眼淚糊了滿臉,喊道:“離他遠點!要殺他,先殺我!”
她的攻擊無異于挑釁,黑劍從穆晚聲身上抽離,帶得他手心血液迸發。
魚幼月是會用劍的,方才是顧忌着穆晚聲才沒用心打。
見黑劍脫離奄奄一息的穆晚聲,她立刻手上一緊,靈力灌入桃木劍内。
沒來得及與之一戰,穆晚聲便撐着身體,從後方握住劍柄,血沿着劍的紋路淌了下來。他疼得臉色煞白,仍一聲不吭,用盡所有力氣将劍插回黑山之上。
“嗡”地一聲,所有劍都定在半空,随即“噼裡啪啦”落地複位。
趙謹承體力不支,以劍撐地,不忘詢問穆晚聲的情況:“……穆師弟,你還好嗎?”
穆晚聲馬尾半散,衣衫沒幾處完好的地方,像個從血池裡爬出來的惡鬼。
他若有所感,将那把險些奪他命的黑劍拔出來,看了眼便扔到地上,踉跄着朝魚幼月走來。
他眼眸漆黑,半邊臉都沾了血,默默望了她半晌,才說得出來話。
“我沒事,别哭。”
說完,他便在魚幼月面前向後仰倒。
黑劍之中幻化出一個玄衣女子,冷漠地在半空中将穆晚聲接住,穩穩放到地上。
趙謹承撞上了這一幕,認出那女子:“……劍靈鸠羽?”
鸠羽瞥他一眼,不作回應,兀自回了劍裡。
魚幼月忽然想起原著裡對穆晚聲與莫甯交戰的描寫,也是這樣的絕境,男主被打成殘血,眼見着要被莫甯滅口,林間刮起了狂風,等穆晚聲醒來時,莫甯死在他的旁邊。
現在仔細一想,估計就是為他的這個劍靈日後出場埋下的伏筆。
趙謹承給穆晚聲施了個止血術,彎腰要扶他。
魚幼月連忙道:“師兄,你也受傷了,讓我來吧。”
她擡起手背蹭了蹭臉,蹲下身,吸了吸鼻子,拎着穆晚聲的手臂把他拎到背上,一股血氣頓時壓了過來。
趙謹承擔憂道:“你背得動嗎?還是交給我,他要是摔下來止血術也沒用。”
魚幼月無奈道:“師兄,就算我是女子,但也是修士,你别小瞧了我。”
不過穆晚聲個子高,她背着還是有些别扭的。
才貼上沒多久,魚幼月的後背便浸透了他的血。
她心裡不舒服,問系統:“穆晚聲不會死吧?”
系統:“你覺得呢?”
“可他流了這麼多血。”
“放心,哪有男主死在開頭的。宿主,他的血是好東西,你這身衣服不要扔。”
“是什麼好東西?”
“具體原因不能說,你把小說看到最後就知道了。我能告訴你的,隻有它危機時候能救你一命,”
魚幼月将穆晚聲勾在她脖頸的手臂收得緊一些:“知道了,那我就好好留着。”
醫女給穆晚聲治傷的時候,掌山趕來了。趙謹承示意魚幼月起身行禮,不料掌山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去了穆晚聲的床邊。
掌山道:“他如何了?”
醫女恭謹道:“已無大礙了。”
“可影響日後修煉?”
“掌山請寬心,傷不及靈脈,不影響修煉。”
掌山颔首,不見寬心,反而有幾分隐晦的遺憾。
臨走,他走來趙謹承身邊:“這裡有一些療養續命的丹藥,你交予他服用。”
“是。”
他終于看到了一旁的魚幼月,瞬間臉拉得比鞋底還長:“好好修煉,别在外邊到處丢我的人!”
魚幼月低頭:“是,師父。”
心想:什麼狗屁老王八。
她是趙謹承教出來的,就算闖禍也是丢趙謹承的臉,跟他有個毛關系。
掌山一走,魚幼月氣鼓鼓的,一步一跺腳,坐到穆晚聲的床邊。
趙謹承被她這副模樣逗笑。
魚幼月哼了聲:“師兄,你才是我們的師父,你什麼時候收徒,把我倆帶走吧!”
趙謹承将劍抱在身前,掃了一眼彎腰收拾東西的醫女,無奈道:“小師妹,慎言。”
原著裡寫了,醫女避世,才懶得摻和他們這些是非。
魚幼月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穆晚聲,問道:“醫女姐姐,他的傷嚴重嗎?”
醫女道:“是些皮外傷,不及靈脈,倒是無礙。不過他血出得多,估計會損耗一些修為。”
“既然沒事,怎麼還昏着?”
“估計是以為自己死了,很常見,你多跟他說說話,他就醒了。”
都以為自己快死了,還想着安慰她。
魚幼月戳了戳他的臉:“我會多跟他說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