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水美人被魚幼月安置在自己的床榻上。
她找了趙謹承來看美人的狀況。師兄說:“她的傷勢和穆師弟那回相似,我這裡剩了些丹藥,你喂給她吃吧。”
魚幼月接下藥瓶,忐忑道:“師兄,她是不是壞人啊?我會不會救錯了人?”
趙謹承安撫一笑:“救人怎會有錯?此女子雖是修士,不過修為遠不及你。若她包藏禍心,你盡管動手便是。”
有他這話,魚幼月安定下來。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房晚修,要是有什麼異動可以傳音給我。”
“謝謝師兄!”
趙謹承對她笑,“客氣什麼,我不是師兄嗎?”
師兄走後,魚幼月把丹藥給昏迷的病美人喂了下去。她身上的衣裳還濕着,魚幼月使了個清潔術,給她打理幹淨。
太陽落了下去,屋子裡昏昏暗暗,魚幼月兀自出了會兒神,翻出抽屜裡的蠟燭立在燈盞上,捏訣點火。
燈光如豆,卻也給室内添了些光亮。魚幼月掏出懷裡做了一半的穗子,在攤開的碎石裡挑了個最順眼的打孔。
這樣精細的活對靈力的控制要求很高,她做廢了四五個石頭,才勉強磨出了樣子,不過還是不滿意。
不知時候幾何,她眼睛疲憊得看不準東西,才做出一個有模有樣的石環。
劍穗完工,系統催促她:“宿主,你現在就給男主送去。”
魚幼月搜了揉眉心:“不去,明早再送也一樣,我要休息了。”
系統道:“夜晚是人類最感性的時候,說不定男主就把你看順眼了呢。而且,現在送去也可以表現你對他的用心,為了他,做個劍穗居然做到半夜三更。”
“不去,我不去,别啰嗦,煩死了。”
她解開自己的衣帶,閉着眼睛吹滅蠟燭,脫了靴子往床上躺。今晚就跟這病美人擠一擠吧。
系統:“宿主!”
“宿主!”
“噓,小聲點,這是我長腦子的時候,讓我睡吧。”
系統:“……宿主,你自己不會攻略,還不聽我的意見。是時候讓你吃些苦頭了!”
“啊!”
魚幼月感覺渾身被打了一下,又痛又麻,滿頭冷汗。
她坐起身,大怒:“你幹什麼?”
穆晚聲提着燈籠破門而入,“幼月!”
燈籠的光搖搖晃晃,看得人眼暈。魚幼月正在氣頭上,沒給他好臉色,手伸到枕頭邊,把劍穗扔給他。
“我送你的!剛好你來了!沒事了!你快走吧!”
穆晚聲下意識接住穗子:“……”
系統把她電了,渾身上下一碰就痛,她很憋屈。
穆晚聲朝她走來,燈籠放在側旁的桌案上,暖色的光映亮了床榻一隅。
他單膝蹲在她身前仰望她,“怎麼了?”
魚幼月心裡為自己的遷怒後悔,“穆晚聲,對不起,不關你的事,是我做噩夢了。”
她扯開話題,“你才從外面回來?”
“嗯。”
“怪不得,身上的味道很清新。”
借着跳躍的微光,穆晚聲看到了她身後的人,“你帶了别人一起住?”
看出他要走,魚幼月忙按住他的肩膀,她還想跟他再多說會兒話。
“她溺水了,我今天下山的時候撿回來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不怕你看。”
穆晚聲皺眉:“你可清楚她是什麼人?”
“不清楚,她還沒醒。但我跟師兄報備過,師兄說她修為不及我,要是有什麼壞心,我可以随時對她動手。”
見她思慮周全,他便不再擔心,擡起手,露出掌心的紅穗:“怎麼突然送我這個?”
魚幼月道:“這是劍穗,你可以綁在劍柄上的,到時候耍起劍來肯定特别好看。”
穆晚聲道:“師兄有嗎?”
魚幼月不好意思地笑了,“師兄沒有,我隻給你了,你可不要告訴别人是我送你的。”
她補道:“是你送我簪子的回禮。”
穆晚聲看着她,“你一直沒戴,我以為你不喜歡。”
魚幼月驚道:“怎麼會呢,我那是舍不得戴,你看,簪子都被我供起來了。”
她急着下床自證,連鞋都沒穿,踮腳到梳妝台前,把裝簪子的木盒拿在手裡,回了原位。
“這呢。”
穆晚聲盯着敞開的木盒一笑,“嗯。”
他忽然道:“幼月,我心裡有人了。”
魚幼月的笑僵在臉上,她預料過以穆晚聲的性子會有這麼一出,但沒想到會這麼突然。
她眨了眨眼,把木盒蓋上,放到一邊,“我知道。”
穆晚聲的眼睫在光下打出陰影,“我……”
“有人又怎麼樣?你沒追到手之前,我倆屬于公平競争。”
穆晚聲擡眸,撞進她毫不閃躲的眼裡,疑惑,“競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