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青瞧着韓柳，覺得有些别别扭扭的。她雖不排斥韓柳，但是總感覺現如今是在有些交淺言深的感覺。

古語曾雲：交淺言深者危。

“你不是要拜我為師嗎？”韓柳說，“從明天開始，我便教你武功。”

何青青一提眉毛驚了一下：“你怎麼……忽然改變主意了？”

韓柳瞧着何青青的臉，眼神說不上兇，也說不上溫柔，沉默了一會，補充道：“自然不是白教，作為交換，等你重新回到颍陽，必須幫我殺了卓國蓮和遲友白。”

何青青一口粥正含嘴裡，差點沒被嗆到。

他是怎麼做到語氣如此平淡地對一個門派的弟子說要她殺掉門主這樣的話來的。

韓柳瞧何青青還埋頭喝着粥，沒想答複的樣子：“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何青青一口喝完碗裡的粥，吞吞吐吐道：“我……我考慮一下。”

“考慮？你考慮什麼？不是你之前求着我教你嗎，如今又改主意了？”韓柳猛地抓住何青青的手腕，“由不得你考慮，明天一早早寒潭邊，我們上第一課。”

韓柳松開何青青掙紮回收的手腕，起身準備離開。

“诶诶诶！”何青青出聲喊住他。

韓柳停下腳步，往回略略偏頭。

“粥還有嗎？”

韓柳無語地瞥了何青青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何青青委屈地撇了撇嘴：可是我真的還沒吃飽啊。

第二天一早，寒潭邊。

何青青在寒潭邊等了一刻鐘，才見韓柳從冰室石洞裡出來。

見面前，何青青在肚子裡打了很長的腹稿，有一堆東西要問：為什麼自己會忽然暈倒，又為什麼會吐血，他為什麼把自己扔進寒潭，又忽然改變主意要收自己為徒？

韓柳則早早發現回去已經到了寒潭邊，在石洞裡絞盡腦汁編了一個自己改變主意要收徒的借口，甚至想好了跟何青青解釋之前暈倒和吐血全是因為蛇毒未清。

結果兩人一見面，兩人對視了一下，又生硬地避開了對方的視線。

何青青一時找不到從何開口。

她不問，他也就沒法答。

韓柳：“今天先學……”

何青青：“吃了嗎？”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韓柳：“沒……”

何青青：“學什麼？”

“……”一股尴尬的氛圍在兩人之間彌散開來。

算了，韓柳破罐子破摔地想。

韓柳擡手指着寒潭對何青青說：“跳下去。”

“啊？！”何青青當場瞳孔地震：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