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兩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教學和練功上,可是最近韓柳發現已經沒什麼好教給何青青的了,這麼無所事事的日子确實無聊。
他腦子裡蕩漾着花蚨的話:你們倆沒雙修?!
他發現自從那天花蚨出現之後,“雙修”這個字眼就是不是的在他腦子裡閃現,尤其最近沒什麼事情做,這念頭就出現得更頻繁了。
這破蛇!
韓柳一股腦把這些困擾歸結到花蚨身上。
此時,水面忽然浮出一個頭。
何青青将臉上的水抹去,看了一眼韓柳,深吸一口氣,又潛了下去。
韓柳愣了一下,然後就又消沉了一點。
過半晌,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你在想什麼!
“師父!”何青青激動地從水裡鑽出來,扒開蓋在臉上的頭發。
韓柳被何青青的一聲吼吓了一跳,沒好氣地說:“幹什麼?”
“寒潭底下!“何青青激動地說。
定睛細看何青青的神色,又問:“你在水下看見什麼了?”
何青青把氣喘勻,回答:“寒潭底下……好像連着外面的一條河。”
何青青見韓柳不說話,又補充道:“也就是說,我們可以通過那裡出去!”
韓柳沉默了半天,幹巴巴地:“也不一定。”
“那我再下去看看!”何青青興緻勃勃。
韓柳下意識伸手想去阻攔何青青,但是她已經沉下水去了。
他有一種抓空了的感覺。
就好像有一把沙子從他的手心流走了一樣。
能出去了。
可是他好像不想出去。
他曾在此前的很多夜晚都想象過,有一天要回到颍陽,他要親手殺掉卓國蓮和遲友白。
可是如今……為何他絲毫沒有要出去的念頭?
好像有什麼變了——到底是什麼變了呢?
何青青再此潛下寒潭底,她望着水底那湧動的水流,一頭紮了過去。
水流越往前越湍急,竟是将何青青一下沖了出去。
前方突然出現的光亮,何青青的胸腔忽然湧入清澈的空氣!
“呼!”何青青趴在地上喘着粗氣。
憋死我了!
何青青現在身處在一條不窄不寬,水流不急的小溪。她憑着本能爬上了岸,
等回過神來,她望着四周,像是在一片森林裡,自己正趴在溪邊的淺灘草地上。
她一時之間腦子裡隻有一句話:我真出來了?!
何青青先是湧上心頭的喜悅,一下從地上蹦起來,在草地上來來回回地蹦蹦跳跳。
好半天回過神來才想起來自言自語地問:“不過,這是哪啊?“
不管啦,先回去告訴師父!
何青青重新下了水,深吸一口氣,反過來想要從來處鑽回去,可是剛進去沒一會,又被裡面的水浪沖了出來。
何青青捂着頭面,臉上火辣辣地疼,像是剛被人狠狠扇了巴掌似的。
何青青觀察水流,她剛剛的出口隻夠一人通行,溪水的流速随着那水洞中湧出的水加速和恢複。
她往回望了望,卻看不到溪水的上遊。
方才的興奮勁已經完全過去,何青青的心底忽然湧起一股和剛剛的開心完全相反的感覺——她感覺好像失去了什麼。
她好像回不去了。
還不等她多想,她忽然聞到了一股異香,她覺得這味道奇異且好聞,還深吸了一口,吸完頓覺身體發軟使不上力氣,身體一歪,倒在了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