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琛淮無奈的歎了口氣，暗想自己當初是怎麼能與這種人交上朋友，并且維持關系？

“幹點正事，别每天揣着那吊兒郎當的性子，跟那炫酷紅機天天跑山。”

燕景熙沉默了片刻，突然話頭一轉:“你們昨晚真沒發生什麼？”

謝琛淮:“沒有。”

“該不會是因為身邊帶人，不好意思吧？”

他繼續試探，隻為了進一步确認消息準确性。

方才在醒來的那一刻，刷開手機就見微信聯系人處多了個紅點。

燕景熙當時不在意，點擊同意好友後，那頭直接了當發來一段鍊接，點入刷新出圖片，他睡眼惺忪的意識才逐漸清醒。

共計十張不堪入目的圖片，望着那想入非非的張臉，他心底隻感覺如遭雷擊——批圖技術這些個年頭确實先進，讓人分不清真假。

“現在是白天，你要是腦子搭錯弦，我不建議你去精神科看看。”

聽出那頭略微氣憤的語氣，燕景熙見好就收。

“那行，我這邊開車就不先聊。”

謝琛淮蹙眉盯着挂斷的界面，頓感心裡堵着一口氣，久久上不來——又羞又氣。

燕景熙失神等紅燈，百思不得其想那幾張照片的來處，市面上小網站鍊接滿天飛，來源出處都好找尋。

隻不過那人為什麼要發給自己？

“嘀！”

被後方車輛一段長鳴驚醒，燕景熙連忙挂檔起步。

嘴裡下意識罵粗:“sb。”

崔琦野此刻穩坐辦公室，手邊長途電話彙報當前進展。

“已經按照你交代的完成，我的報酬呢？”

聞言崔琦野輕抿的嘴一松，緩緩開口。

“在那裡等三天，撥款不穩，我叫人帶款去你那，到時候親點給你。”

“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我就揭發你！”

唐森躲在出租屋，消瘦的面孔看得病态，裸露出的皮膚部分全部染成黃色，幹裂的嘴唇後隐約透出焦黃的牙齒。

他如今已回不了國，苟且偷生在國外成了黑戶，對于麻子的渴望已經達到三級，身在異國彙率不同，當初帶過來的存款，如今分毫不剩。

要不是崔琦野遠程接濟，他可能早就死在某個街道，等發臭後焚燒無害處理。

“期限隻有兩天，不然我立馬揭發你，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他說。

神經麻痹導緻全身抽搐，唐森顫抖地蜷縮在地上，靠深呼吸強行把空氣進入肺部。

靜脈注射留下的針孔印記潰爛成瘡，他歪曲焦黃的指甲因不可控扣爛皮膚。

“我的藥已經沒有多少，當然，我肯定能活到錢來！”

那頭留下最後一段話，便顯示挂斷。

崔琦野聞言，輕描淡寫從嘴裡擠出幾個字“祝你好運”。

唐森這人分明是高技術理工人才，原先覺得抛棄可惜，誰曾想他出國自己染上毒，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在拘留所，無人保釋。

以他的身體情況回國的可能性不大，唐森當初不想坐牢，心甘情願撕毀機票，留在那裡成為黑戶。

勸過沒用，随着日益嚴峻的需求，如今他離死亡也不遠。

“咚咚咚。”

“進。”

孫秋齊收到準許推門而入，他不敢擡頭看人，始終低頭放低姿态一副順從的模樣。

“崔總，人已經聯系好，今天下午三點半左右下飛機。”

崔琦野睨了他一眼，順手把桌上的煙灰缸丢向他。

“咔！”

煙灰缸砸到手，而後落在地上碎成五瓣。

孫秋齊因吃痛不由得皺眉，手部輕微顫抖。

“對不起，崔總。”

“跪下。”

崔琦野很喜歡這位逆來順受的人，尤其是看着那張相似的臉，心裡那種施虐的欲望便呼之欲出。

“你喜歡我對不對？”

他明知故問，伸手挑起孫秋齊的頭，強迫他目光與自己對視。

“是……”

幼年創傷後遺症帶來的心理錯位，導緻孫秋齊無法正确的辨識價值觀。

他固執的認為崔琦野種種表現是愛，在逐步相處中，他也已經習慣了這些痛苦帶來的傷害，甚至轉為快樂——M性戀。

一緊張就結巴的毛病，讓他害怕得閉上眼，不敢直視面前人。

“你會為我做事嗎？”

孫秋齊:“會……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崔琦野眸底露出會心一笑，随即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他臉上。

“喜歡嗎？寶貝。”

“喜歡，永遠喜歡你。”

哪怕嘴角被打出血，孫秋齊那雙眼中依舊滿懷熱情，眼巴巴的模樣甚至渴望再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