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一路一定和不少巫師打過交道了？”老波特又給戈德裡克倒了一杯水。

“還行，以麻瓜家庭的小孩為主，不過當我路過布裡斯托爾的時候，我基本上被當成了變戲法的騙子，接連被五戶人家轟了出來。”

“哦，城鎮的通病，我要是在現場一定會幫你說和。”雅各布·波特的胡子蓋在嘴上，随着他說話的動作顫抖個不停。

“算啦，你隻會笑話我，和你現在做得一樣。”戈德裡克翻了個白眼，對着看向他們的小波特招了招手，“過來，我仔細看看你。”

小波特聽話地上前來。

“和你小時候一樣，雅各布。”戈德裡克用一種故作深沉的語氣調侃。

雅各布·波特冷哼一聲：“咱們倆第一次見面是在我二十歲那年，你才剛出生呢小戈迪。”

小波特聽不懂這對忘年交的互相調侃，有些迷茫地盯着自己的祖父，希望從他那裡獲取答案。

“好吧，我們不說這個。”戈德裡克非常識時務地轉移了話題，“魔力暴動的強度怎麼樣，像你說的，讓勺子飛上天，讓他自己飛上房頂，最嚴重的一次是什麼？”

“最糟糕的一次是讓湯鍋炸開，差點把他媽媽燙傷。”雅各布·波特說道。

“哦，差點，那結果還不算太壞，好了，孩子，你有沒有魔杖？”

“沒有，先生。”

戈德裡克看向雅各布，後者搖搖頭：“沒買，我們沒打算在家裡教他學習魔法。”

“好吧，麻瓜聚集區，我記得我小時候這片山谷裡還沒有這麼多鄰居。”戈德裡克對雅各布歪了下頭。

“孩子，你該去找你媽媽了，去叫她回家準備晚餐。”雅各布推了推小波特，後者像一陣旋風沖出茅屋幾秒鐘就消失不見了。

随後，雅各布才轉向戈德裡克，語氣聽不出喜悲：“在你離開山谷出去冒險之後，這裡就陸續搬進來許多人，那些海盜在騷擾平民，而貴族也在踐踏這片土地。”

“有所耳聞。”

“哎，你不明白，蘇格蘭可真是個好地方啊，他們一輩子也見不到。”雅各布搖搖頭，“賦稅，強制勞役，那些人收了他們的錢卻又不提供保護，這點上蘇格蘭就還不錯是不是？”

“說實話，我對此沒有經驗。”戈德裡克舉起杯子喝了一口，“赫爾加在這裡的話或許能回答你，但是我不行。在薩拉查的提議下我們從一開始就将城堡隐藏了起來，麻瓜的領主恐怕至今還不知道他的土地上多出了一個鄰居。”

“出色的想法，但你們總不會一點兒痕迹都沒有，遠離農民，誰能給你們提供食物呢？”雅各布疑惑道。

“是赫爾加，她會去收購糧食。”

“一位女性獨身在外，每次收購一定量的糧食，如果有人盯上她，那麼很容易就能得出你們的人口規模和大緻活動範圍。”雅各布提醒道，“你們應該再當心一些。”

“……你說得對，我從未考慮過這些，謝啦。”

“還有一件事，你有沒有問過斯萊特林，他家還有沒有其他活人？”雅各布提起，“黑發的蛇語者最近動作越來越頻繁，幸虧他不是海盜那邊的人，我們山谷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抵禦襲擊。”

“……”戈德裡克沉默着，放在腿上的小拇指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用一種懇切的語氣分析道，“我們四個一緻認為這個世界上除了薩拉查以外并不存在還姓斯萊特林的人了，而薩拉查一直沒有離開過霍格沃茨，說不定是從希臘那邊來的巫師呢？卑鄙的海爾波，他一定有留下過其他後代吧。”

“也有道理，總之做好準備，巫師和麻瓜貴族合作，往往不會發生什麼好事。”

“我特意回山谷還有一件事，雅各布，你有沒有聽說過能讓巫師情緒失控的咒語？大腦封閉術都不起作用的那種？”

飯後，戈德裡克将邀請函留給了波特一家，自己則漫步到山谷村落間的空地上，今天是個不錯的晴天，群星在天空中閃耀，巫師們從很早以前就會通過觀星來預測未來，但是戈德裡克必須承認自己對此一竅不通，他的腦子裡裝着的都是麻瓜小故事，那些小時候從麻瓜們那裡聽來的，混合着各地神明融合到一起的傳說。

羅伊納一向反對預測未來，雖然她也是在夢裡得到了疣豬的指引。

“那是巫師的感應，而不是預知，就好像你也不會覺得薩拉查和蛇說話有什麼奇怪一樣。”

羅伊納的聲音好像還在耳邊回響。

戈德裡克的眼中映出四顆星辰，三顆明亮一些，稍遠的那顆，比其他的星星都要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