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不僅拍不到最關鍵的部分，還得自費心力給你們重提案子，給你們鋪墊，給你們造勢，還要來給我零零碎碎的拍攝素材組織一個完整的邏輯鍊。簡直是臨時加班。”萬賦雪悲哀道：“其實，即使不加你們那些新素材，我的熱度也已經足夠掙錢了。”

她這話不假，在先後幾次風波裡，[導員]的熱度已經一沖再沖，穩坐衛逆司大熱主播中的一位。

熱度，打賞，都是翻了一翻又一翻，賺得她都有點忘本了。

姑且不論風評，畢竟黑紅也是紅。

維修員在旁小心提醒，“萬女士，可是咱們這案件熱度還差一點點才能到甲等。”

萬賦雪表面波瀾不驚，心裡倒是頗為緊張地觀望着淩鶴尋的反應。

維修員說的沒錯。淩家案雖然掀起了軒然大波，但對出題鑄爐要求的甲等熱度還差了臨門一腳。

也或許差就是淩鶴尋後續這一腳。

但她還是想等等淩鶴尋有沒有新的讓步。

對視片刻，淩鶴尋攤開了手，“你還有什麼要求。”

萬賦雪嚴肅道：“黃票衙的曆年真題。”

淩鶴尋遲疑片刻，爽快地答應了。雖然是沒有設想過的條件，但她稍一尋思，倒算符合[導員]的工作，不奇怪。

至于這真題嘛，十府管得嚴實，不肯洩露半點。十府之下的鬼差積極響應号召，也對真題絕口不提。

他們守得越死，外面就越饞，據她所知幾百年來鬼市上倒賣真題的小生意屢抓不止，越炒越熱，近年來還大有擴大規模的心思。

萬賦雪想搞一套真題私下授受小班課也無可厚非。這正是萬賦雪最近在琢磨的——線下課。

不是直播不賺錢，也不是直播不省事，一口氣給成千上萬的學生上課可謂是非常效率了。

可直播以來從不停歇的麻煩也實在是令鬼心累。

二鬼交流間，萬賦雪的符龜霎時亮了。

符龜上［老爹小姑在油鍋］的消息蹦了出來。

［老爹小姑在油鍋］：夫子，那個［佳佳］又從瘋鬼院跑出來了。

［佳佳］？萬賦雪一尋思，這不霍諒嗎。

這會兒可是黃票衙的上班時間，他哪兒來的空摸魚。

淩汾緊接着就發來一串咒鍊，點進去是三十六宮上的一個帖子。

發帖鬼是一個陌生的賬号。

#最近大家都在讨論黃票衙的淩千遲，讓我忽然想起來了好久之前的綠豆湯案。。。還有人記得嗎。

萬賦雪一個激靈，和淩鶴尋對視一眼，對方用眼神表示不是自己發的。

“不奇怪，這案子以前就鬧得大，最近淩千遲的一堆事都在風口上，大家把他祖宗十八代扒出來了都不奇怪。”萬賦雪暗暗道，甚至可以說現在這個速度還有點慢了。

【鬼民［月黑沙黃］：當然記得！當年那案子鬧得沸沸揚揚，說是淩千遲為了保自己親信，硬把罪扣在一個小鬼頭上？大家當時都不信，那時候的淩大人可是上任以來也是毫無污點絕好鬼官，不過現在就不是了。】

【鬼民［一個怨靈漂浮在二府上］：少帶胡扯了，淩大人百年靈力都快凝成金身了，犯得着陷害一個小鬼差。倒是當時的幸存者霍諒……他不是進黃票衙裡嗎，最近黃票衙效率低成什麼樣了，審查期積壓的公文能堆滿忘川了都，我懷疑是他在使壞。 】

【鬼民［月暈］：你們能不能關注重點！綠豆湯案至今沒平反！淩千遲要是真清白，為什麼壓着不讓鬼府查？鬼府呢，出來幹活！ 】

【鬼民［蘆花淺水邊］：淩大人的功德可還沒清算呢。】

【鬼民［長富貴］：不光功德哈，他淩家案的事還沒說道完呢哈。建議嚴查淩千遲，絕對夠鬼府一個月的工作量了。 】

【鬼民［佳佳］：剛去翻了百年前的《冥聞報》存檔，綠豆湯案判決書簽字的是淩千遲（一張模糊照片）這不是黃票衙的工作範圍吧？憑什麼由淩千遲來給案子簽字？】

【鬼民［如如］：！！！】

【鬼民［曲江邊］：？？！】

【鬼民［檀郎］：我鬼，越權了。】

【鬼民［紅豆湯］：嘶，難道真是淩千遲犯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