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星被這淚觸動着,她彎腰擡手,用指腹抹去季北禹眼尾那顆快墜落的淚珠:“不哭。”
“滴——”
車子的鳴笛聲響起,兩人都回過神來,季北禹簡直是落荒而逃,瘸着腿都要先去開門上車。
靳南星搓了搓手,指腹上還沾着水漬的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夢,她又一次越界了。
司機大聲吼着:“走不走!”
靳南星立馬上車:“走!”
季北禹往一旁挪了挪,拉開與靳南星的距離,他的心髒跳得太快了,他不能再失态了。
靳南星也保持不變,坐在另一旁,頭看向窗外,隻是撫過季北禹眼尾的那隻手緊緊捏成團。
車子平穩開了會,卻遇見了一個别車的,司機緊急減慢速度,車子頓一下,季北禹一個失衡,身體反應性地往前沖去,靳南星一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季北禹的胳膊,眼裡的擔憂溢出來。
她急忙問:“沒事吧。”
季北禹回頭看見靳南星關切焦急的眼睛,他想他是真的掉進入了。
靳南星見季北禹回答,目光落到季北禹的腳上,甚至要上手去查看季北禹的傷勢:“怎麼了,腳疼?”
季北禹抓住靳南星的手腕,感受着靳南星溫暖的體溫,他搖搖頭,發自内心地笑:“沒有,腿不疼,我隻是覺得我真的遇見天使了。”
說完,他大膽一點,用小拇指搭了搭靳南星的手腕,他還能感受到靳南星脈搏一下又一下有節奏的跳動。
靳南星也默契地沒有抽開手,任由季北禹的小動作。
不一會兒,車子駕駛到了淮城五中的校門口,靳南星先一步下車,再把季北禹扶下車,然後将兩人的書包都接過去背在自己肩上,一步步慢慢把季北禹扶向教室。
隻是他們還是慢了一步,走到操場時,清脆的上課鈴聲響了,所以同學都快步朝自己的教室跑去。
唯獨隻有靳南星與季北禹還在一步一步慢慢走着。
季北禹推着靳南星:“你先走吧,上課了。”
靳南星沒有離開,依舊攬着季北禹的腰,慢慢走向教室:“不急。”
季北禹感到很抱歉:“我拖累你了,你一個人可以走得更快的。”
靳南星沒有反駁,但卻說了另一句話:“可是兩個人可以走得更遠,我們也一定會走到終點。”
季北禹抓住靳南星衣服的手越收越緊,他悶聲說:“你一直都這麼會安慰人嗎?”
靳南星笑了:“沒有人這麼誇過我,是你看到了我這點。”
季北禹順勢誇獎靳南星:“靳班長真的真的真的是這世上最好的班長。”
靳南星呵呵呵地笑出聲。
早上的一陣微風吹過來,撩起兩人的碎發,兩人在安靜的校園裡相互扶持地走向那個終點。
“幹什麼呢!”
直到一個粗犷的中年男性聲音響起,兩人一緻性地轉頭看向身後那人。
好巧不巧,就遇見了古闆嚴肅的教導主任朱九源,學生外号老朱。
兩人對視一眼,扯扯嘴角,表示倒黴和無奈,最後才一起彎腰禮貌喊着:“朱老師好。”
朱九源用手擡了擡自己鼻梁上的眼鏡,凝視着靳南星與季北禹:“靳南星和季北禹,怎麼是你們兩個?”
這兩個可都是學校的好苗子,怎麼還會遲到?
季北禹點點頭:“就是我們兩個。”
朱九源不解:“不應該啊,你們不應該遲到啊。”
季北禹對于老朱的說法很無語,他反駁:“朱老師,也不能這麼說啊,我們也是人,也會有意外情況發生。”
一邊說一邊低頭用手指着自己的腿。
老朱看到了,想明白了原因,本着老師的責任,囑咐了兩句:“平時也要注意身體,高中這個階段不能随意落下。”
對于合理的建議,靳南星與季北禹都是認同,點點頭,默契滿滿,異口同聲回道:“知道了。”
朱九源揮揮手:“走吧。”
季北禹與靳南星對視一眼,表示逃過一劫,立馬說了句:“好吧,老師再見。”
可沒走幾步,又被朱九源喊着:“不對,你兩個等等。”
季北禹小聲吐槽一句:“果然這符合老朱的人設!”
靳南星回了眼神,表示認同。
兩人轉過身去,隻見朱九源氣勢洶洶地快步朝他們走去。
朱九源從頭到腳打量着兩個人,發現靳南星背着兩個人的書包,還一起摟着,看起很親密。
“不對,不對,這一大早上,怎麼會是你去接他?”
昨晚送的确劉洋洋吩咐的,可今天的接卻是靳南星自己起意的。
朱九源眯起眼睛,直接發令:“你們兩個跟我來辦公室。”
跟在後面的季北禹扯扯靳南星的衣角,張張嘴巴,無聲說着:“完了。”
靳南星雖然也擔心,但還是先安撫季北禹,拍拍季北禹的肩膀,示意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