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凡不識擦擦眼睛,端着新溫的酒從浮光簾後轉出來。
“不知道,就是想喝千金醉了。”
蕭意瀾靜靜躺在金藤搖椅上,望着滿空璀璨發呆,總感覺身上多了松柏雪蓮的香味。
像極了小時候哄自己燈籠那個人身上的味道。
這段記憶不知為何也模糊了起來。
“那玩意我這沒有!那是冥界才有的,你要喝自己去買!”
“我喊墨澤去了。你剛剛在哭什麼?”
“什麼哭什麼?”
“我耳朵靈,你瞞不了我的。”
“你怎麼一點面子不留啊!我老大沒了我不能哭哭啊?你個絕情玩意!”
“你老大?”
凡不識噎了一下,想起來上次隻跟他說了基本身份,還沒把龐玺的“死訊”告訴他。
上次還順帶扯了個謊說自己是他的好兄弟,太扯淡了。
等老大真的走了,他肯定跟這個毛頭小子斷絕來往!
也不行啊,老大的命格換在他身上呢......
看凡不識也發起呆來,蕭意瀾從躺了一天的椅子上坐起來,在他面前晃了晃。
“幹嘛?喪氣鬼!”
凡不識又轉過身去擦了擦眼睛,不滿地嚷嚷道。
“你為什麼總這麼說我,我們不是兄弟嗎?”
“我們是難兄難弟!真夠了!對了,殺你哥的兇手,那個前判官...沒了。”
聽到兇手二字,蕭意瀾攥緊了拳頭。聽到後半句時,他眼裡多了幾分震驚的神色。
蕭意瀾松開手,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他...死了?”
“對啊,就前陣子的事情!你忘了?”
凡不識深吸一口氣,努力撐出笑容:“高興吧?大仇得報了吧?今晚不醉不歸!”
“他怎麼會死...他怎麼死的?”
蕭意瀾跌回椅子上:“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告訴我的?”
“你傻啊!怎麼這鬼樣?”
“龐玺真的死了?你沒有騙我?”
凡不識閉着眼點點頭。
這小子竟然沒有顯得特别高興,還一臉頹靡,怎麼回事?
他突然想起,封印的情感隻是忘卻,并沒有丢得一幹二淨。
要時間的消磨,才能徹底結束。
“墨澤,一塊喝點吧。”
“統帥,冥府還有些事情,實在是......”
“罷了,你回去吧。”
空中玉盤皎皎,清風拂面,疏影随動。
蕭意瀾拎起酒壺,一下子灌了小半瓶。
凡不識見狀,連忙伸手去搶他手中的酒壺:“瘋子啊你!敢對瓶吹?小小年紀傷了底子你都來不及哭!”
“我才第一次喝...不對,我好像喝過,這個味道我記得。”
“什麼啊?”
蕭意瀾沒有理會他的疑問。
“我喝過?”他不解地盯着酒壺看了好一會道,“那我怎麼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