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高尚,我犯了最不應該的錯誤…還是不說了。”
“按你的話,這算錯誤,那我這一輩子更是大錯特錯了。”
江澤海把金璎珞項圈摘下來,捧在手心,盯着它發呆。
不一會,他抖抖衣袖起身道:“我走了,老朋友。”
聽到這一聲“老朋友”,龐玺愣了片刻,随即笑道:“好。”
随後又輕輕道:“九泉之外見。”
“有枝,劃破指尖,在這裡點一點。”
“好的,姑姑。”
木有枝雖然不解,但還是滴了滴血在那卷空白軸上。
那是蠱虺給八大陰差的求援書。
魔域的事他們不會管,至少木有枝的死活他們會顧。
蠱虺愈合木有枝手上的傷口,轉身出門,繼續對付成山的水鬼。
蕭意瀾和凡不識也在這時趕到。
“漆寞殿為什麼不讓人進去?瞭望台是再好不過的指揮地點。”
“别廢話了,你進去幹嘛?在外面和我們一起對付水鬼!”
凡不識拽住了他。
隐隐地,漆寞殿那飄來一陣松柏雪蓮香。
與自己身上的如出一轍。
再熟悉不過。
可是這陣香味裡摻雜着濃重的血腥味。
濃得嗆鼻子。
蕭意瀾忍着劇痛,召出斬邪。
斬邪在手中發出陣陣劍鳴。
好痛。
身痛,心更痛。
腦袋裡翻江倒海全是疼。
手慣性地向前揮,心止不住地向下沉。
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裡同理性相搏。
“好戲才剛剛開始呢。你瞧,我要的人來了。”
“誰?”
“喏,那個皺着眉頭的家夥,長了一張那樣的臉,也怨不得我辣手摧花。”
江澤海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是蕭意瀾。
江澤海不可置信地再問了一遍:“你确定?”
“我怎麼不确定?你放心,這小家夥忤逆不了我的…還記得我借你記憶塑造的夢魇嗎?”
紀言難勾了勾嘴角。
“龐玺以為愈合了他的靈晶就萬無一失了。可我恰恰留了一縷控制他的魔氣,就藏在靈晶那裂隙裡。”
他轉頭,看向一臉凝重的江澤海。
“拿到那副皮囊可以收手了,聽到沒有?”
餘明玕整個眼莫測地藍化,像失去理智般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
他發出高亢的悲聲,底下的水鬼像聽到命令般更加瘋狂地向前。原先倒下去的也拖着殘破的身體站了起來,繼續向前。
它們瘋了。
蒼明已經繞到了紀言難一行人的身後。
他猛地出手,法術咻的一聲,直直飛向紀言難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