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
他也曾多次在夜晚醒來,面對着身旁尚餘溫的空被窩思緒焦灼。
為了保證龐玺的安全,他在那個牙印上加了越來越多的靈力。
導緻龐玺常常會跟他抱怨咬得痛,不節制。可龐玺越是離開得頻繁,他越是焦灼,越是瘋狂地疊甲,像惡性循環一樣。
破除兩次夢魇後,他的思緒更是越發混沌,之前捋請的思路常常需要從頭再想。
他和凡不識約定,如果龐玺真的要用自己淨化水鬼骸,就由凡不識來幫忙,他來留住龐玺魂魄,日後再造神身也無不可。
可是凡不識并沒有履行諾言。
整件事情也不是淨化水鬼骸這麼簡單。
墨澤在他失憶前,最後一次帶回來消息的時候,他跟墨澤商量了接下來的計劃。
他希望墨澤帶着一小路冥兵提前駐紮埋伏在魔域附近。
天界要了結這件事,必然先從鍛雲霄下手,引蛇出洞,再揪出幕後黑手。
到時候魔域大亂,冥兵也可以及時趕到,從前後包抄。
但是他沒有想到,幕後黑手是沖着自己來的。
這邊,凡不識眼尖地發現紀言難朝這邊飛了過來。
“快!那個殺人狂來了!快!”
他迅速飛到小結界前,做出阻擋的姿勢。
誰料紀言難隻是瞥了他一眼,就穿過了結界,直接落到了三人中間。
他瞧了一眼龐玺身上的窟窿和刀,哈哈大笑道:“真是愚蠢。你不過在傷那個姓江的人罷了,水鬼于我又能有什麼損失呢?”
“一派胡言。”
“真是嘴硬。”
他又轉過身去悠哉悠哉地瞧了一眼虞旦夕,眯眼笑道:“天尊的私生子,巫祝首席弟子?你的身份還真是尊貴呐。怎麼,你也來送死?”
虞旦夕搖了搖手中的骨頭銅鈴,猛地發覺自己的法術失效了。
“你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自然是壓制一下你們巫祝的法術了。”
他一邊說一邊擋下蕭意瀾揮過來的斬邪劍,收斂起笑容。
那雙藍得透底的眼望向蕭意瀾。
“跟我走,我就放過他們。”
“滾!”
“脾氣和你娘真像,可惜了,我比較喜歡你爹的脾氣。”
又是一擊斬邪。
紀言難不耐煩地擋道:“夢魇裡你都不是我的對手,更别提夢魇外了。我看你還是識點好歹,給自己謀條退路。”
他說完後又笑眯眯地走向龐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