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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第 10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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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河津的前一天傍晚,沈穆在驿站收到了一封來自西北的信,準确的說,是一封邀請函。

這請帖是西北七大江湖門派聯合發起,表面上說是恭賀沈穆重新掌管西北大将軍一職,屆時地方官員、七大門派、以及數十家有頭有臉的商會代表将在碧雪湖山莊提前等候,為沈大将軍接風洗塵。

話說的漂亮,其實大家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前幾年沈穆在西北,行事做派可謂強硬嚴苛,凡事隻論對錯不講情面,三年前更是派出軍隊把西北一個經營了幾十年的一家黑市給清剿了幹幹淨淨,搜刮出來的黑錢全都充歸軍費,導緻好些人失了祖祖輩輩謀生發家的黑市生意。因此西北那些個三教九流、七門八會早對他恨得牙根癢癢,隻不過軍隊的實力哪是他們這些雜魚蝦蟹能撼動的,便也隻好吞聲咽氣的一直忍着,隻敢在暗處悄摸摸的做些小生意。

去年沈穆調回京城,可把這些人高興壞了,恨不得敲鑼打鼓的把這位送走。沈穆調離西北後,這些蔫吧了的地鼠瞬間就蘇醒過來,風風火火的又幹起了老本行,加之近一年西北局勢混亂,更是變本加厲。

七大門派有争有和,為搶奪西北勢力範圍,争奪江湖霸主的地位,早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們急不可耐地擴張勢力,把這些年的憋屈勁兒全都撒出來,瘋狂地拉攏黑商、土匪、甚至地方官員。

這七大門派的主管大多出自西北地方豪門大家,家族即代表一個門派,内部自稱體系,各有精通。

此時此刻,沈穆看着請帖上的名字,很多是以往打過交道的,但也有很多陌生的名字,大約是最近一兩年才興起的新人。

“七大幫人員變動很大嗎?”

屋内站着六七人,皆身着黑袍,手持長劍,神色凜然嚴肅,大約都是江湖人士。當先那人樣貌年輕俊朗,但眉目淩冽,不似中原之人。

當先依舊是裴茗站在最前方

“是,自從您回京後,幾個幫派都陸續進行大換血。最值得一提的是,原先不顯山不露水的天祠派的掌門人葉去年莫名暴斃而亡,改由其弟葉可甯繼任。他繼位以後,鼓動其餘幫派也都進行了換血。自從西北軍打散重編後,天祠派聲稱要取代西北軍,接管商路秩序的督查事務,從此各個商道要運什麼貨都要先經他過手同意,葉可甯的地位也極速攀升,到現在不止在江湖上為葉家馬首是瞻,商道、匪道,甚至咱們朝廷的地方官員,也都要仰仗他辦事。”

沈穆看了看檔案上記錄着的他近年來的行徑,大大小小寫滿了七頁紙。他微微挑眉,“這次弄的什麼接風宴,也是他的主意吧。”

“是。是天祠派主辦,邀請了其餘官員和商會,大張旗鼓的,動靜弄的很大。他面上說的倒是好聽,什麼隻是私人酒席,叫大家不必拘謹多心。最開始好些官員和商會都不太願意來,大約是為了避嫌,不想在明面上和江湖勢力扯上關系。隻不過後來葉可甯公然宣稱,這次是給沈将軍您接風洗塵,要是有誰推脫不來,那就是不給您面子,這下子弄得大家都不敢不來了。”

沈穆微微一哂,把請函随手扔到桌案上,“又來了個能折騰的。”

“耶律氏最近有什麼動靜?”

“有件大事。耶律王病重。怕是快不行了。”

“病重?”

“是。最近一年一直生病,自聽聞耶律宏的死訊後,就更是重病不起,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下令讓五位世子到王宮裡輪流守孝,但……獨獨沒有傳喚耶律希。耶律王讓他繼續留在哈密,安安分分做他的商路主管。”

古代商路主管除非軍隊強制介入,否則一般由各行商人共同推舉投票選出一人擔任行長,主管商路大小事務。

“耶律王是怕把耶律希召回身邊,自己會死得更塊。”

“耶律王不會把王位交給一個流着中原血脈的人,當然耶律希也絕不是坐以待斃之徒。”沈穆道,“接下來要有好戲看了。”

“隻是有些蹊跷,耶律希最近卻不見了蹤影,按理說這種時候,他應該虎視眈眈的等着篡位才對。”

“不見蹤影那更好。最近張掖那一片鴉片泛濫成災,百姓苦不堪言,隻怕耶律希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這事耽誤不得,派一小隊密探去查參與販賣鴉片的人員,甭管是八大營裡的正統軍官,還是哪個山頭的土匪霸王,統統把名單報給我。我到西北第一件事,先滅了那群陰溝裡的鴉片販子。”

“是!”

“在京城這麼長時間一直是耶律希在給我找不痛快,總算也輪到給他找找不痛快了。”沈穆道,“就這些了,剩下的事等我回了西北再說。”

“通知隊伍,明早啟程渡黃河。”

“是,屬下告退。”

“等等。”

手下老老實實站在身後,等候沈穆接下來的吩咐。

沈穆站在屋内,窗外不遠處正對着壺口瀑布,打開窗戶,隐隐可聞瀑布水聲轟鳴。再遠處,依稀可見遼闊的黃河河面,如一條白色巨龍,盤踞在黃土大地上。落日緩緩西沉,周遭一片沉寂,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冷寂。明日渡了黃河,再行幾日路程,便到了河西走廊,那時候真就離京城越來越遠了。

沈穆這幾日總會突然回想起最後一次在大理寺看望楚玉離的情形。他當時以為楚玉離睡得很沉,事後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楚玉離平日睡着時呼吸是清淺均勻的,那他聽見的卻十分沉悶急促,帶着不甚明顯的鼻音,似乎是呼吸極不順暢似的。

侯建那不靠譜的,信裡隻說楚玉離一切都好,不必擔心。可越是這樣幹巴巴的報平安,就越叫沈穆覺得心中不安。

此時屋内尚且站着好些人,沈穆回過神來,轉身,看了看那幾名年輕人。

“雲興閣一切都好嗎?”

“尚可。”其中一名年輕人抱拳道:“我家公子聽聞您在戰場上受了傷,又說最近江湖不太平,特地命我等前來護送您回西北。”

如果有江湖中人在場的話,聽到方才的話,隻怕要驚得下巴都掉地上了。

這雲興閣乃是西北七大幫派之一,行事做派十分神秘,閣主更是神龍不見尾,多年以來從未主動參與江湖紛争,卻也不容别的門派加以吞并,乃是個實力強悍,行事低調,不動如山的主。傳言都說這雲興閣的閣主與朝中重臣有交情,這才敢如此行事随意,從未出面與其他幫派結盟或交涉過,硬生生單槍匹馬的在西北江湖勢力之中屹立不倒。

沈穆搖頭一笑,笑中似乎有些無奈。他平聲道:“不過是小傷,何必如此興師動衆。罷了,總歸替我謝過你們主子。”

到底是許久不在西北,對閣中之人早十分生疏,淺淺的聊了幾句,沈穆就擺擺手示意他們先下去。

等人都走後,他才微微皺起眉頭,轉而問裴茗,“我瞧着閣裡些生面孔,是新招來的嗎?”

“是,是嚴公子的主意。”裴茗當先道,“她一直想多招些新人,擴大勢力,但您之前叮囑不要顯山露水,便也沒有太大張旗鼓。”

沈穆點點頭。他在桌前緩緩坐下,指尖輕輕敲着桌案,略微有些出神。裴茗知道那是他正在做抉擇時的表現。

很久以後,才聽到沈穆沉聲道:“讓從瑄往閣中調一隊人馬,去京城。”

裴茗吃了一驚,“去京城?您是打算……”

“我改變主意了。”沈穆道,“留他一個人在那裡,我不放心。”

“主子不是一向避諱在京城動用閣中勢力麼?”裴茗道:“這若是叫朝中之人發現了,隻怕又要叫人抓住您的把柄,給您扣上些什麼謀逆叛亂的罪名。”

“我若是安分守己,他們便不會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了?”

“呃,”裴茗被噎了一下,“您說的也有道理……”

“我和皇帝的關系早就崩無可崩,隻差撕開臉皮攤在明面上,倒也不必再裝腔作勢遮遮掩掩。”沈穆冷哂一聲,“現在想想,當時也是忒傻,冤枉都不喊兩聲,夾着尾巴任由他們砍我腦袋。”

“畢竟,如果當初不是為了救我,他也不至于暴露身份,從此陷入衆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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