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站在太陽底下,用毛巾擦着頭發。趙相扶打着哈欠給客人倒茶。安冽上完廁所回來後被主持揪着坐在神像前反思。
“你們真是天才,這都被發現了。”另一個神仆打趣道,“還想喝井水嗎?”
“不想了不想了。”葉湘和雲安異口同聲。
“請用。”趙相扶又拿了一盤桃酥上來。
“謝謝。”
“這種事情,除了我們,應該沒有别人知道吧?”葉湘道。
“天才總是孤獨的,但你們不孤獨。幾年前有兩個男孩連着幾天來廟裡喝水。”
“那算他們厲害。”葉湘咬了一口餅。
“他們當時比你們還要小呢,被一個大一點的女孩子帶着來的。不過之後就沒有來過了,水嗎,也不是那麼好喝的。”
“尤爺爺,憑什麼就我要被罰!”安冽的聲音傳來。
“憑你不遵神囑。”
“這不公平!”
“閉嘴,信不信我對你動手!”李靜不耐煩道,她把毛巾搭在樹枝上,将頭發完後一縷,端了條椅子坐到小圓桌前吃起了桃酥。
安冽不再吱聲。
“我可以問問那幾個家夥是誰嗎?”葉湘接着問。
“你問這個幹什麼?”主持反問。
“天才,總是心心相惜,想要一較高下的。”
“比賽喝水嗎。”趙相扶忍不住笑了一聲。
“五年前的事了,我也不記得多少。看衣服,那兩個男孩是一小的學生,感覺現在和你們差不了多少,女孩子,穿的也是校服,但款式不是我們這邊學校的。”
“就是這樣,還是湘湘聰明問出來了。”雲安和督尉承打着電話。
“我們接下來去哪裡玩?”
“我打算去找趙阿姨。”安冽道,“這你們也要去嗎?”
“去啊,趙老師吹笛子可好聽了。”葉湘道。
“嗯,那司機,我們去永樂路。”
雲安挂掉電話,看着副駕駛上安冽的臉,他好像,很緊張。
“歡迎,小光今天可不在哦。”趙覓臉上帶着厚重的面紗,完全看不清背後的臉。
“他去和安尋一起玩了嗎?”
“嗯,他們總是喜歡黏在一起。”
“可是,我中午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安尋和他舅舅舅媽去政府談要事,沒有看見小光。”安冽從屋裡拎了一壺茶,邊說邊給幾人倒上,“趙阿姨,還是說,我應該叫你,媽媽。”
“我和你幹爸還沒有到那步。”
“我不覺得我爸會變心。”
雲安拉住葉湘,小聲道:“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不用,我一會兒還有事和你們說。”安冽道,“其實你們早就知道了真相,擱那不戳破享受再談一次戀愛的感覺是嗎!”
“這句話你應該和你爸說,反正我是沒認出他,作了僞裝用着假音,如果不是上周小光出事,他才不會攤牌!”趙覓厲聲道,“你是我的兒子,我如果早認出你們,會不和你們相認嗎!”
“那爸爸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想談戀愛喽。”
“可是,你們過着……”
“那也沒有,雖然媽媽選擇了賣藝,但是還有教會的救助金,你弟弟後來不想要也有狄家給我們幫襯。”
“那小光知道嗎?”
“他瞞了我那麼多,我還不想告訴他。而且,他讨厭你。你,給我好好反思一下,以前是不是欺負過他。”
“他讨厭我,完全是受了安尋的影響,安尋就不是什麼好人,在那裡颠倒黑白。”
“安冽學長,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葉湘道,“我們班長怎麼你了一個兩個都要誣蔑他!”
“安尋是個好孩子。”趙覓很為難。
“我可沒有誣蔑他,他小學的時候仗着自己家有錢在學校拉幫結派搞校園霸淩,這一點,一小的老師可以作證。而且還買通了考官作弊,在小升初考試掉換了和李斌的試卷。李斌如果不是認識我,他現在連初中都沒得讀。”安冽冷笑一聲,“當初安尋進看守所的時候我還去拜訪過他,進去了也不反省自己。”
“可是,可是不是說,傳出來不是那個家夥被驅逐出法市了嗎。”
“這個督尉承查出來了,是狄家在背後運作了。”安冽道,“這事當初報紙也刊登了,你們怎麼沒一個記住名字的。”
“好不容易放了一個沒有暑假作業的假,為什麼要關心這種事。”雲安認真道。現在想起來,那個夏天一直和小學同學去山上抓蟬玩呢。
“對啊,我家公司有很多東西要我學的,誰要關心這個。”
“你這麼一說,我确實是聽過這個事。可是等小光把安尋介紹給我時我卻不記得了。”
“狄先禮是天神教的人,應該是他搞的鬼。”
“但是,又是他來告訴我和你爸小光有事瞞着我,比你發現他沒有讀書還要早。他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呢?”
安冽坐到小闆凳上,氣悶的喝了一口茶。
“阿姨,天神教的救助是什麼,我怎麼從來沒聽過?”雲安見他們沉默下來,終于開口問。
“小光是在仙島出生的,也被算作了部落的一員,所以教會對我們提供了很多幫助。”趙覓道。
“媽媽,我回來啦。”趙光推開門,身後還跟着提着盒飯的夏烨。
“你怎麼在這,你不是應該待在療養院嗎?”夏烨有些驚訝,“臉怎麼了,被人打了?”
“我才應該問你們怎麼在一起吧。”
“今天狄叔叔帶我去政府那邊玩,”趙光搬了條小椅子坐到母親身邊,“我不想進去,就待在車上玩他們的車載平闆。回來的時候正好夏烨叔叔也要過來,阿尋就沒有送我回來了。”
“我帶了些炒粉回來,到時候熱熱,你們要留下來吃嗎?”
“一起吃吧。”安冽笑着看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