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防備,洪之言在想站穩已經沒有了機會,地闆離他越來越近,他甚至已經提前聽到了墜落聲。
可觀衆并沒有發出預想的驚呼,他們依舊興奮地搖着手裡的應援棒。
洪之言側躺在地上,他表情毫不慌亂,一隻手撐着頭一隻手比着v手勢。
泰然自若,好像結尾動作就是如此設計的一般。
隻有徐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幫洪之言糾正過動作因此他知道結尾不是這樣的,肯定是出了什麼狀況。
“之言好可愛啊!媽媽愛你!”粉絲未發現異樣,他們很滿意洪之言的表現。
在歡呼聲中燈光熄滅,徐蕭也朝着後台跑去,他分明看到了洪之言在倒下時胳膊肘結結實實地磕在了舞台上。
是因為在最後一刻洪之言捂住了麥雜音才未被收錄。
“喂。”徐蕭看到了斜靠在一旁的洪之言,對方見是自己于是将原本揉着的胳膊藏到身後。
“你怎麼來了,我這就回去了。”
話罷胳膊便被握住,徐蕭将洪之言的袖子往上挽,白皙的胳膊均勻的肌肉以及那一抹駭人的淤青,青中泛紅讓人心疼。
“發生什麼了,怎麼摔倒了?”徐蕭按了按那塊青紫,但淤青基本不會痛,洪之言也沒什麼太大反應。
“被推了一下,就是那個樸星宇。”既然被發現了洪之言也懶得隐瞞,他擡手指了指正在摘耳麥的樸星宇。
徐蕭罵了一句欲要去讨個說法卻被洪之言拉住了:“别去了,順利結束了就算了吧。那家夥好多下三濫的手段呢,以後不接觸就行了。”
“可是你都受傷了。”徐蕭憋着火眉毛都有了立起來的趨勢,但他還是盡量放平音調對洪之言說,“這種人隻會得寸進尺。”
“好啦~他那種人也走不長遠的,我們回去吧,可累死我了。”洪之言不想惹事,抓着徐蕭的胳膊晃了晃。
不自覺的撒嬌最緻命,徐蕭已經愣了神,被拉出去好幾步才回了一句:哦。
洪之言不想惹麻煩,可壞事總是纏着他,屁股剛粘在椅子上還沒跟花間抱怨呢熱搜就來了。
【洪之言舞台失誤】
【練習不足,合作舞台摔倒!?】
鄭赢将手機遞給洪之言,熱搜的标題醒目又可笑。
“根本就是樸星宇推我!”洪之言委屈,他想惡狠狠瞪向樸星宇,可茫茫人海中完全鎖定不到目标。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合作舞台完成度最好的就是洪之言,可一人牽頭,所有讨厭洪之言的人全都蜂擁而至一定要踩上一腳才滿意。
其中占比最多的就是樸星宇的粉絲,基數不大戰鬥力極強,很快在路人眼裡洪之言就成了耍大牌不好好練習,将所有人的努力毀于一旦的千古罪人。
洪之言撇撇嘴将注意力放在舞台上,可他受傷的表情卻刺痛了徐蕭。
“喂,你幹嘛去?”洪之言吓了一跳,徐蕭在他身邊像彈簧一樣彈起,“一會兒就是最佳舞蹈獎,估計咱們能得。”
“放心我能趕回來。”徐蕭輕輕抽回自己的手,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攝像機後朝那跑去。
洪之言不明所以,視線一直追随着徐蕭直到再也看不到為止。
“他去幹嘛了?”鄭赢也轉頭去看,舞台上的表演一結束按照流程來看就是最佳舞蹈的頒獎。
雖說也不一定要全員都上台但是少人總歸不好,要是再被惡意揣測隊内不和就完了。
“洪之言剛才摔倒了?我都沒有看出來,他反應挺快的啊。”
“你不會是覺得他救場能力滿分吧,要是認真練習了能出這種錯?”
惡意的揣測已經在觀衆席蔓延,而這些說着洪之言壞話的無一例外都舉着樸星宇的應援幅。
有時候貓耳太靈也不是好事,洪之言将其耷拉下來假裝無事發生。
徐蕭還不回來,這個時候亂跑什麼!洪之言心裡抱怨,而頒獎嘉賓也走上了台。
洪之言低頭玩弄手中的礦泉水瓶。
“舞蹈也是一首歌曲的加分項,尤其是很多男團的舞十分有觀賞性呢,我都不自覺想要試着跳一跳。”頒獎嘉賓的聲音輕挑,台下女粉的尖叫聲不小,“接下來我們來看看男團最佳舞蹈獎。”
屏幕上播放着候選組合的mv片段,洪之言歎氣,看來徐蕭是趕不回來了,這家夥去幹什麼了!
“恭喜Estrela!”頒獎嘉賓的話音一落場館内便響起了Estrela的歌。
三人在掌聲中起身朝領獎台走去,洪之言調整好表情,擡頭,而剛調整好的表情凝結在臉上。
是那個人,像狐妖的那個。
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極冷,将雙腳凍結無法再邁步。
鄭赢和花間已經走出去好幾步了,自己杵在這裡很奇怪,其他藝人都在看自己呢。
可是動不了,所有的記憶都像是幻燈片在腦海裡循環,那些不想再想起的事情。
“怎麼了?”一隻手摟住了洪之言的肩膀,徐蕭的聲音還夾雜着急促的喘息聲,“走吧。”
“好……”洪之言擡頭對上那雙眼睛,他嘗試邁步,身子順利向前走去。
尖叫歡呼聲伴随着兩人,他們并肩往前走倒有一種新婚夫夫入場的感覺。
頒獎嘉賓一直保持着微笑,他将獎杯雙手遞給鄭赢,随後禮貌後退将舞台讓給Estrela。
一切流程都沒有異樣,鄭赢示意被甩在後面的兩人加快腳步,徐蕭也小跑着帶洪之言站到了領獎台。
“很榮幸能獲得這個獎項……”鄭赢作為隊長打着官腔,可洪之言完全聽不進去,他側過頭去看站在那裡的男人。
銀發,一雙宛如狐狸一般的眼睛,笑起來總有一種狡猾又奸詐的感覺。
“洪之言。”那人笑着也朝這裡看來,他聲音很小,甚至是隻動了動嘴唇,亦或者隻是洪之言的錯覺。
但是洪之言還是感覺手臂上都爬滿了雞皮疙瘩,明明撤回視線就會沒事,可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洪之言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一直盯着那個男人。
也許直視畏懼的東西,也是怕到極點的表現。
“謝謝大家喜歡我們的舞蹈。”徐蕭走到立麥前側身擋住洪之言的視線,還用力瞪了一眼他。
那男人被徐蕭結結實實擋住,徐蕭的手也一直抓着洪之言的胳膊。
“這次的舞蹈我跟洪之言磨合了很久,最後展現出來的樣子沒讓斯塔們失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