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雲欽長指托在白绾的膝彎處,将她打橫抱起來向外間去,侍女在後邊輕步跟上。
姜黛意憂心忡忡,直至佳肴飄香沁入鼻端,她才勉強壓下茫然不解的雜亂心緒。
雲欽将她放在椅上,側身坐在他旁邊,讓她能舒适的背靠在他懷裡。
姜黛意指尖描摹着衣衫上的繡紋,狀似無意間問起:“我在王宮裡,有沒有朋友?”
這是在試探明柔的下落了。
雲欽默了一瞬,環在姜黛意纖細柔臂的手忽扶上她腰肢,使力将她調轉了一個方向坐着。
姜黛意的後腰抵着桌沿,坐在雲欽的腿上正對着他,她略擡眸,能看到男子棱角分明的下颌。
他薄唇微啟,“想知道什麼?”
姜黛意被往上提了提,雲欽将右腿支起來些,好讓她的視線能同他平行。
他隽淡長眸與她對上,“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旁側的侍女們布好菜,便規矩地退到一邊垂着頭,一眼都不敢多瞧。
姜黛意明眸爍爍閃閃地看着他,他的眼底如深漆古井一眼瞧不到底,卻能輕而易舉洞察他人思緒,一眼看穿旁人的試探。
她有些窒息,垂下頭恹恹道:“我隻是問問,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妻子嗎?”
雲欽視線落于她錦衣上滑下的發,他輕撈起一縷,柔軟順滑,青絲如瀑,亦如流沙。
越是握得緊越是抓不住。
但,總不會是無計可施。
“你是我的妻子。”他道。
姜黛意被他撫着發絲,頭皮有些發麻。
“可是你給我的感覺,實在桎梏我。”
像雀鳥,要獨占。
雲欽逆着傾洩的青絲撫上她的後腦,微一使力迫她仰起頭。
另一隻手抓起她的柔夷,細細摩挲檢查,終是在右手小指上發現了将要脫痂的傷痕,“明柔給你的解藥呢?”
那日她從明裡鎮被他帶回王宮,他竟從未發現她的身上帶了軟筋散的解藥。
姜黛意聞言有一絲惶亂,不過瞬間便恢複了冷靜,她佯裝到底,“什麼藥?”
雲欽耐心重複一遍,如怕她聽不清一般,緩緩開口說得更為詳細:“軟筋散的解藥 。”
“不曉得。”她語氣肯定。
“妹妹 ,别撒謊,告訴我明柔逃到哪裡去了?”
雲欽垂着濃睫,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着她,如輕哄般,想讓她說出明柔的下落。
姜黛意雙手抵着他的肩膀,他的強勢令她不适甚至畏懼,她微微掙紮,“你放開我。”
閣内嵌着九寶琉璃珠照明,白日通體色如明月,卻在入夜時顯現内裡镂嵌的九寶,光輝燦爛,盈盈剔透,極為好看。
柔和的光影打在雲欽面上。
“真是難辦。”
雲欽輕聲歎息一聲,擒住她的腿往後一拉,她的腿便隻能緊緊貼着他的腰,姿勢暧昧,她的脖頸抵在桌上,被困在雲欽與桌子之間,難動半分。
姜黛意:“别……”
他端坐着身子,桎梏住她想撐在椅子上借力支撐的凝脂柔夷。
侍女低眉噤聲,識相皆背過身子。
隻是轉身前一刻餘光瞥見一側身量嬌小的少女,正跨坐在男子身上,錦裙褶紗與少年素青的長袍纏繞交織,袍尾裙尾層層綻落,少女皙白玉頸纖細無暇,勾勒出至美的線條。
“妹妹确實不知曉嗎?”雲欽淡着眼睑,幹脆靠在了椅背上,卻還是不放開她,似乎她不說,他便會同她一直耗下去。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姜黛意的脖子已泛上酸麻困疲之感。
她試着将手抽出,雲欽察覺她的意圖,掌心壓上她的,十指随即交纏相扣,卻又不予她半分借力的機會。
“妹妹。”他溫柔和緩地吻她。
姜黛意眼若盈盈秋水,本晶瑩明澈的瞳孔因此下境地又隐隐泛上了櫻紅,音透嬌惱,“雲欽!”
雲欽慢條斯理地撫弄着她的纖纖素手,極為從容散漫,一點一點磨去她的耐性,等着她倒戈棄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