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比對于她的提問始終保持緘默态度,能夠讓他這樣的碎嘴子消停下來,此處必定有鬼,不過艾薇沒再多問,因為最近查理經常來探望自己。
“又來看我死沒死?是不是有些失望。”艾薇懶懶的窩在一旁,身上蓋着厚厚的毯子。
經過幾日的調整,再加上暗樁桑缇絲的全力救助,體内的毒素已經被徹底清除了。
莉莉娅東窗事發,因對公爵小姐懷恨在心而下毒,按照這裡的規矩是要被處死的,但看在她出自貴族,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
就在查理還在思考如何懲罰之時,魯比來了個先斬後奏,深夜潛入莉莉娅的房間,随後大搖大擺的離開,而莉莉娅斷了一條腿,從此落下殘疾。
一聽腿斷了,查理立即失去了興趣,不再見她。
“你怎麼不送她回家?”艾薇對莉莉娅沒什麼同情之心,若不是自己懂醫術提前吃了解毒的藥物,隻怕挺不到魯比送自己去藥室。
誰知查理很是多情的笑了笑,一副很有擔當的樣子:“不管怎麼說,那也是我的衆多女人之一,就是死了也該埋在我的地盤。”
“你這人渣還真是思路清奇,怎麼會有人心甘情願沒名沒分的跟着你?”艾薇很是無語,說話間帶着濃濃的嫌棄之情。
“算了,我回去了,總比在這被你挖苦要好。”說着,查理準備起身離開。
哪知不知道是不是沒站穩,人一下子栽倒在地,在場的幾人立即慌了,查理的近侍準備将他扶起來。
“等下,先别急着挪動他。”艾薇阻攔道,手探了他的脈,神色漸漸凝重。
見此情況,魯比暗道不好,事情是瞞不住了。
在艾薇的指揮下,衆人轉移回查理的卧房,近侍屏退了其他人。
“需不需要叫來桑缇絲?”他是藥室的人,應該知曉查理的情況。
結果近侍搖搖頭,淡定的道:“不,他對子爵的病情毫不知情。”
艾薇心中了然,怪不得威爾士那邊得不到任何消息,原來是瞞的夠緊。
說話間,查理悠悠轉醒,一見眼前的架勢便知自己的病瞞不下去了,于是了無生氣的問:“聽說你懂醫術,看看我還能活多久?”
艾薇很詫異的看着他:“你怎麼就認為自己命不久矣了?不過是母胎裡帶的哮喘而已。”
“的确是從生下時便有的病症。”查理不再否認,說起關于此病的情況:“哮喘嗎?還未有人說過我的病名呢,而且這麼多年了也沒有找到根治的辦法。”
艾薇又問他以往的治療方案,哪知聽他說完差點沒背過氣去,忍不住的嘲笑道:“哪來的廢物庸醫,怪不得你腎虛,這樣下去豈不是要精盡人亡?”
“喂!别忘了你是公爵小姐,要時刻注意言行。”查理氣的跳腳。
“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貴族身份,怎麼能如此亂搞。”艾薇反唇相譏。
查理很是無奈的回答:“我有什麼辦法?是母親聽信了那個神醫的話,說隻要不斷吸取女人的精華,就能保持病症不發作。”
“完全的無稽之談,你身子本就弱,繼續和女人上床隻會越來越弱。”艾薇對舊時代人們的思想感到無力,除了這種所謂陰陽調和之說,還有人認為喝人血可以治瘧疾,簡直是胡來。
查理的哮喘是打娘胎帶出來的,咳嗽、喘息甚至胸悶呼吸困難都是常見症狀,為了不讓人發現查理的病症,保住查理的繼承權,公爵夫人才想方設法的陷害威爾士,将人趕去軍隊,又派遣大批殺手幹掉繼子。
哪曾想天算不如人算,她的兒子因自己的無知險些喪命,這些年身邊女人不斷,身體早就被掏空了。
“你把我扣留在這,是想求兄長什麼事?”艾薇的思路漸漸清晰,她大概知道查理的意圖了。
查理沒再否認,說道:“聽聞王城的藥室長來克拉倫斯了,我本想求威爾士替我找來藥室長,說不定那位有什麼辦法。”
威爾士與陛下關系甚好,一定會賣公爵人情的。
王城的藥室長羅伊?
還真是有夠兜圈子的,看來查理的眼線隻能布置在克拉倫斯,他的手無法伸到王城。
“小姐,你有辦法嗎?”魯比突然開口,将事情拉入正軌。
“是啊,前幾天您為有肺病的侍從治病,聽說他們的情況好了不少。”查理的近侍萊特目光激動的說。
艾薇皺着眉,神色憂慮的說:“有是有,不過我沒有實踐過,不知道行不行。”
“還從未見過你束手無策的樣子,小姐要不要嘗試一下?”魯比又開始碎嘴子,絲毫不在意躺在床上的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