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團的人已經到了,瑪雅立即做出一副熱情的模樣招呼着,一旁的艾薇選擇當個透明人。
這一刻,社恐與社牛兩種人格形成鮮明對比。
很顯然,瑪雅落落大方且談吐風趣的樣子更受歡迎,抛開跋扈和咄咄逼人那一面不談,瑪雅的确是貴族小姐中長相和行為最出衆的那個,也難怪當初凱撒會優先考慮她。
“公爵小姐是在等候陛下嗎?”艾克主動打了招呼。
艾薇點頭,微笑着回應:“是我來早了。”
早知需要應酬這些,還不如跟凱撒一起來了。
“那天在藥室見到了小姐,不過您在忙便沒有出聲打擾,冒昧的問一下,小姐的醫術師從何人?聽說格裡菲斯家族對這方面并不擅長。”
艾克的每一句話都在試探,他能這麼說,就證明提前調查過格裡菲斯家族的事,其中肯定有威爾士公爵那部分。
艾薇盡力應付着,同時仔細的觀察其他人的言行,比如有兩人一直在相互交談,他們的身子時不時的遮擋着身後的亞瑟。
難不成他也是個社恐?
既然如此,那還為何偏要出使他國。
瑪雅似乎也發現了這一情況,她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見亞瑟不願露面便主動交談起來。
甚至絲毫不見外的問起家世背景和個人喜好這類話題。
在瑪雅看來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身為貴族出身的人,自然要主動将自己展示給他人,恨不得讓所有人認識自己,怎麼可能掖着藏着。
預料中觥籌交錯的場景并沒有發生,亞瑟的臉上始終挂着疏離的淺笑,可那笑意不及眼底。
氣氛陷入尴尬,瑪雅的表情從傲嬌和熱情變成震驚,要是再這樣下去估計會發怒。
她那蠻橫不講理的無差别攻擊艾薇可是見識過了,不過對于此事自己也無法插手,畢竟對方實在有些不給面子。
貴族們相處講究個體面,即便互為政敵,但是在這種公共場合下還是會保持基本的禮貌。
亞瑟依舊不言,倒是艾克上前一步,先是行了個他們查理曼國家的禮,随後開口道:“尊敬的瑪雅小姐,我替亞瑟的年少不懂事向你道歉,實際上他的嗓子出現了問題,今早起來便說不出話來了,還望您不要同他計較。”
的确挺年少,亞瑟看起來還沒艾薇大,不知道有沒有成年。見艾克都這麼說了,瑪雅自然無法再說什麼,反倒是提議讓艾薇給他看看嗓子。
幾乎是同一瞬間,艾薇能感覺出氣氛的突然緊張,于是立即心領神會的道:“我隻擅長外科治療,如果實在難受建議還是去找藥室長。”
這話算是給了個台階,看着對方明顯松弛下來的面部表情,艾薇心中笃定了剛剛的猜測。
“你怎麼不會,多少疑難雜症都解決了,區區一個嗓子還不是藥到病除?”瑪雅對她這種臨時掉鍊子行為表示不滿。
真是不争氣啊。
“我會的是醫術,不是法術。”艾薇恨不得捂住她的嘴,沒見過這麼不會察言觀色的人。
非我族類的道理怎麼就不懂呢。
再讓她這樣滿嘴跑火車下去,指不定又要出什麼岔子,于是艾薇連拉帶拽地哄她離開。
“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不妥?”瑪雅一身珠光寶氣的,皺起眉來很是嬌俏迷人,惹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艾薇道:“我實在說不清楚,隻是感覺那幾人有些别扭,尤其那個亞瑟,總之還是遠離些吧。”
具體哪裡别扭,她也說不明白,隻是亞瑟的眼神讓她想到了魯比。
明明是笑着的,但眼中藏着東西。
“哎呀,那還真是可惜了,虧我還想找他當情人呢,露水情緣多麼的浪漫。”瑪雅語出驚人。
自從艾薇出手相幫之後,瑪雅便放下了對她的敵意和成見,經過幾次的相處,兩人除了三觀不合,其他的還算協調。
又等了好一會兒,有消息傳來,陛下不來了,由弗蘭伯爵和帕裡斯伯爵代為招待使者團。
帕裡斯臨時受命,為了遮住額頭的傷,今晚特别戴了帽子。
艾薇看看瑪雅,後者聳肩搖頭:“這種事王城衆人早就習以為常了,陛下向來不願參加這些活動,上次出現在大臣與貴族們面前還是你的歡迎晚宴,哦對了還有聖殿那次。”
原來如此,看來凱撒真的很不願意讓人們将注意力放在他那雙赤瞳上,盡管百姓們為此議論紛紛,甚至有人斷言凱撒是個暴君,是撒旦轉世。
既然正主沒來,艾薇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眼看着瑪雅精神抖擻的将目标轉移到其他人身上,艾薇安靜的退離舞會,期間拒絕了幾位紳士的邀請。
就她那舞蹈水平,還是别禍害人了。
回行宮有一條小路,艾薇經常走,不過今晚衛兵們都集中在大殿附近,這裡反倒沒什麼人了,好在路口處有燈盞,艾薇按照記憶的路線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