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剪裁得當的綠植,即便是寒冬臘月,王城也有辦法種植寒帶草木。
就在準備拐彎時,艾薇清晰地聽到了前方有人的腳步聲,與此同時,那兩人開始交談起來。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我隻知道圖紙在騎士團的手上,究竟是誰在掌管,還需進一步确認。”
“盡快安排下去吧,既然選擇與我們合作,那就拿出你的誠意來,不要讓我們失望。”
“我明白了……”
聲音漸行漸遠,應該是那兩人離開了。
艾薇皺着眉聽完這些,想着今天走這條路還真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啊,希望老天保佑,可别出什麼岔子。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就在她準備轉身原路返回時,腦袋直接撞到了一個人的肩膀,艾薇吃痛的揉着鼻子,口中說着道歉的話。
“這麼晚了,公爵小姐怎麼一個人在外面?”亞瑟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艾薇心中警鈴大作,這人能出現在這絕非偶然,難道他與剛才說話的那兩人有聯系?
或者說,那根本是他們使者團在私下密謀什麼。
不過為了保命,艾薇決定裝傻蒙混過去。
“這條路是我回行宮的捷徑,不過今晚有些黑,我一個人有點害怕。”說着,艾薇打算就勢離開。
不出意外的,亞瑟不會這麼輕易的放人離開,伸出手臂攔住她的去路,目光帶着審視的笑着說:“不知方才小姐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這問題問的,跟明牌了有什麼區别。
既然如此,就必須另辟蹊徑。
“你是說剛剛那兩個談話的人嗎?我倒是聽到了,不過離得有些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與此同時,她做出一副十分八卦的樣子問道:“難道使者聽到了?”
亞瑟面帶狐疑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說:“很遺憾,我也沒聽清。”
“這樣啊,應該是偷偷幽會的貴族們,弗蘭伯爵不喜這些,大家隻好避着他。”艾薇煞有介事的講着,她說的皆是實話,正好使者團們認識弗蘭伯爵,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想必也發現了這老古闆的壞脾氣。
“是這樣嗎?小姐的話我應該相信嗎?”亞瑟始終在注視着她的雙眼,似乎要從中發現什麼。
一聽這話,艾薇的面色立即冷了下來,笑容很淺的開口:“相信?那使者的嗓子該怎麼解釋?”
不是說今早醒來失聲了嗎,怎麼這功夫比百靈鳥還會說。
看來她的直覺果然沒錯,這小子的确有問題。
明明看着還未成年,臉上稚氣未脫,怎麼會有這麼深的城府?每次開口都是為下一句話做鋪墊,而且還四處給人挖坑。
見她來了脾氣,亞瑟意有所指的說道:“奉勸小姐一句,不要仗着陛下的寵愛就恃寵而驕,據我所知您與陛下還未訂婚吧……”
言外之意,凱撒保不了她,所以别太猖狂。
“這是奧多亞克的事務,不勞使者費心了,還有事嗎?我要回去睡覺了。”艾薇冷冷的看着對方,心道這家夥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燈,指不定剛剛的事就與他有關呢。
不過眼下是否能成功脫身才是關鍵。
就在氣氛陷入僵局,甚至她打算幹脆邊跑邊喊人的時候,行宮的方向來了人。
看着對方越來越近的身影,艾薇差點沒哭出來。
是零悄無聲息的回來了。
“我才幾天沒在王城,小姐又與人起争執了。”零自顧自的走上前來,同時将人拉向身後,并看着亞瑟開口道:“我是小姐身旁的專屬騎士,有什麼事使者可以同我講。至于小姐,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為難她。”
“依閣下所見,我在為難公爵小姐?”亞瑟臉上的笑越來越假,足以看出他此刻的不爽。
畢竟兩人的身份擺在那,他是使者,背後身份不容小觑,卻被一個騎士數落着。
零聳了聳肩,漫不經心的說:“那就要看您怎麼想了,想必來之前你們一定采集到足夠的情報了,比如小姐的身世,還有她身邊人的來曆。”
他過去是賞金獵人,這事早就瞞不住了,有心人隻要想查就一定查得到,零這麼說,無非是在強調自己與正統出身的騎士們有所不同。
比起那些人,他很擅長刺探與暗殺,而且可以将一場殺戮做的天衣無縫。
對方都已經明着威脅了,亞瑟隻好就此作罷,誰讓他現在身處他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