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格洛斯特正在經曆一場激烈的戰鬥。在一個沒有月光的夜晚,查理曼的人發動奇襲,而且這群人似乎看準了他們這邊遇到了麻煩,天亮後不僅沒有退兵,反而不斷增加援兵。
“聖騎士囑咐小姐哪裡也别去,他會安排好一切的。”塔爾一早從格洛斯特回來,将零的話帶到。
戰鬥打響,科羅拉城第一時間進入戒備狀态,人們無時無刻的都在關心格洛斯特那邊的動靜。
烏頭根一事暫時被壓制下來了,人們隻當這是一場傳染性極強的風寒,隻有少數人知曉其中内幕。
這樣做是為了穩住事态,避免打草驚蛇。
顯而易見,毒是查理曼人下的,目的就是為了減少奧多亞克的後援力量,使零他們處于無人相助的困境。
至于烏頭根是如何摻進來的,艾薇一時間猜測不出來,倒是帕裡斯堅稱科羅拉城混進了敵方的探子。
“不管怎樣,在您回去之前就待在這裡,千萬不要在城中走動。”盧娜同樣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敵人在暗,身邊的每個面孔都有可能是敵人喬裝打扮的。
艾薇點點頭:“好在我已經将真實情況告訴了陛下和零,接下來就看他們怎麼做了。”
雖無法見面,但将近一年來的相處下,艾薇大緻摸清了零的思維方式。
如果此刻她是零,面對絕境之地,她一定會來出将計就計,最後甕中捉鼈。
事實上,兩人之間有着微妙的默契,在艾薇不斷猜測的同時,零已經大膽實施了。
從辛克萊爾發動奇襲的那一刻起,零便知道了對方的打算。烏頭根不過是對方抛磚引玉的試探,在确認科羅拉城内陷入一片慘淡之際,辛克萊爾帶兵向格洛斯特發難,隻要确認他後方無援,就會開啟正式攻擊,争取一舉奪回格洛斯特。
不得不承認,辛克萊爾在軍事方面很有手段,但他低估了零的實力。不僅如此,零還有艾薇這個靠譜的夥伴,烏頭根一事被查出來但沒有立即聲張,艾薇将此事捂住,就是為了方便他将計就計。
果然,辛克萊爾上當了,帶着他的突襲小隊被困在了格洛斯特城内。
辛克萊爾似乎受了傷,捂着胸口道:“還真是小瞧你了,區區一個身份低微的騎士……”
零不耐煩的打斷他:“身份低微又如何?你一個身居高位的第一王子不還是被親弟弟丢來當替罪羊。”
辛克萊爾與貝利亞雖一母同出,卻從出生那一刻起面臨着不同境地,先王與先王後都不喜歡這個陰沉寡言、滿心算計的大王子,偏心活潑好動、樂觀開朗的第二王子,更是将王位直接傳給了他。
但這不足以挑起二人之間的仇恨,貝利亞成人前,先王故意透露出辛克萊爾即将繼承王位的消息,于是各類暗殺、下毒、诽謗鋪天蓋地的襲來。
就這樣,他一路掙紮活到貝利亞成年。
在貝利亞的成人禮上,先王正式宣布貝利亞的王儲身份,從那時起辛克萊爾便知道自己不過是親弟弟的擋箭牌罷了。
包括這一次,使者團将格洛斯特輸掉,貝利亞卻将此事賴在辛克萊爾的頭上,并責令他盡快奪回格洛斯特。
即便身負戰神之名又怎樣,他腹背受敵,譬如此刻。
見辛克萊爾一聲不吭,零繼續發話:“你們國王打的一手好算盤,你戰敗而死,他可以名正言順的除掉王位競争者。若是成功奪下格洛斯特,這功勞想必也輪不到你身上。”
零是故意這麼說的,為的是撼動辛克萊爾的心理防線,但他的反間還不至于令人叛變,經過這段時間的交手,零知道辛克萊爾是個有血性的男人。
可惜生不逢時,遇上那樣的親人。
整整一夜,格洛斯特城中陷入激烈的交戰,辛克萊爾的部下拼死護着他成功逃離,而他的親信悉數被俘。
清晨,騎士團正在打掃戰場,他們将俘獲的敵人帶到零的面前,等候這位聖騎士下達命令。
“有用的留下,沒用的全殺了。”
零的神情絲毫不見疲憊,他的目光正看向北方,也就是辛克萊爾逃竄的方向。
“要不要派兵去追?”有人詢問。
“不用,這裡是他國,貿然闖入容易中埋伏。”零否決了這個提議。
騎士們準備帶着戰俘去城中的監獄,接下來無疑便是審問環節了。零走上前去,說道:“監牢的鑰匙給我,這些人我來審訊。”
他們是臨時接手格洛斯特,各處人手配置不足,所以很多事都要騎士們親力親為。
騎士聽話的将監獄的鑰匙交給零,目送他帶着戰俘進去,這才喃喃道:“還有什麼是咱們聖騎士不會的?”
一旁的人好心提醒:“别忘了,這位在成為公爵小姐的專屬騎士之前可是個名副其實的賞金獵人。”
“你說的不對,聽說最早是刺客,所以他一定擅長刑訊。”又有人補充道。
對于零的來曆,可以說衆說紛纭。零是跟着公爵小姐從克拉倫斯過來的,所以騎士團衆人對他們的聖騎士并不了解,隻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慢慢摸清他的行事風格。
兩個字,利落。